綾波回想起真嗣跟明日香一起說笑的畫麵,內心不由一陣酸澀。
“感覺好奇怪……”她撫著胸口,輕蹙著眉頭。
剛收拾好,真嗣突然側耳聽了聽外邊的動靜,突然哧溜一聲鑽進被窩。
推拉門被輕輕打開。
接著,真嗣身邊一沉,感覺到一具柔軟如棉的身子貼了過來,不由心中一蕩。
昏暗的月光透過窗簾照進室內,四周一片昏暗。
真嗣轉身,竟能看到一片白色的反光——那是綾波的皮膚反射的微芒,如同暗夜中的反光板。
綾波正大睜著眼睛看著他,“怎麼了?”真嗣問。
“睡不著……”綾波輕聲道,像個等待安慰的孩子。
真嗣撥了撥她的頭發,入手有些濕潤,顯然還出了汗。
“還是我的錯,一定是咖啡喝多了。閉上眼睛,全身放鬆,什麼都不要想……”
“碇君。”綾波突然出聲了。
“嗯?”
“你有什麼願望嗎?”
“願望啊……”真嗣頓了一會兒,“當然是殺死所有使徒,這樣大家就能有安定幸福的生活啦。”
“對不起……”
真嗣察覺到異樣,不由將綾波攬進懷裡,“不要想太多,要是沒有你救我,我早就不在了。”
兩人呼吸交融,互噴濕氣,被窩裡都是少女身上香甜的氣息,真嗣卻沒有任何旖念。不知道是不是藥吃多了,反正海綿體毫無反應。
聞著熟悉的味道,綾波感覺無比安定,那種心頭酸澀的感覺也消失無蹤,如同入了港灣的小船。
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好一會兒,懷裡才傳出均勻的呼吸聲,真嗣大鬆了一口氣。
綾波出廠隻有三年多,實際心理年齡很小。褪去了冷漠的外殼,裡麵是柔軟纖細的心,現在更是表現得如同孩子一般,讓真嗣無比憐愛,隻想傾儘所有好好嗬護她。
忽然,手機震動起來。真嗣拿起來一看,是小q的通知信息:美裡跟加持入住了一家情侶酒店。
這還得了?!要不是懷裡的綾波,真嗣都要彈起來了。
他似乎看到,頭頂即將冒出一片草原……
加持洗完澡出來,下身隻裹著一條毛巾,見美裡呆呆坐在床頭,就走到她麵前。
“乾嘛?”
嘩啦,加持突然掀開了胯下的毛巾,露出了……一條短褲。
見美裡毫無反應,像盯著一個傻子似得看著他,加持有些氣餒道:“你就不能給點反應?”
“幼稚!”美裡白了他一眼,“我要回去了……”
“欸等等!來都來了,大家老夫老妻……”加持輕佻地捏起了美裡的下巴,被她拍掉:“誰跟你老夫老妻了?”
加持癱坐在床上,點了一根煙,“難道你在躲我?”
“嗬嗬,我躲你做什麼。以你的本事,會找不到女人消遣?”
“可是,這麼多年來,我隻在乎你。”加持深情地注視著美裡的眼睛,語氣無比真誠。
美裡似乎有所觸動,慢慢靠了過來,一把將他推倒在床,冷著臉道:“這種隨時可以脫口而出的甜言蜜語,你對多少女人說過了?”
“我說的是心裡話……”
“你在外邊的風流韻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哈哈,你在吃醋對不對,那都是逢場作戲罷了。”加持攤手道。
“你知道的,彆人舔過的棒棒糖我可不要。”美裡走到門口,開始穿鞋。
“因為真嗣嗎?”
“什麼?”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有處男情節。”
“你胡說什麼?”美裡臉色更紅了。
“是啊,我是不如真嗣那種小鮮肉。你為了情報,連色相都可以犧牲,用成熟的身體,控製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
“住口啊!我要撕爛你這張嘴!”美裡氣得血氣上湧,衝上去騎著加持就是一陣猛揍。
“哈哈,惱羞成怒了嗎?那你解釋下上次胸口的牙印……”加持一邊躲閃,一邊還不忘火上澆油。
“那是因為格鬥練習……”美裡一愣,感覺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出招更加重了。
“唉,好痛!”加持突然一臉痛苦,捂住腰不住地呻吟。
“怎麼了?”
“好像扭到腰了,你快幫我揉揉。”加持低聲哀求著。
“真的嗎?”美裡剛低下頭,就被加持抱住,猛地一個過肩摔拍到床上。
反應過來時,已被加持製住了,無法動彈。
“好啊,你騙我!”
美裡不住地掙紮起來。
真嗣一路飆車過來,破解了電子鎖後,一進門就看到這樣的場麵。
加持背對著他,將美裡壓在床上,正要開始上下其手。
真嗣直覺得胸口如遭重擊,一股妒火沿著心房,直達四肢百骸。灼燒的痛苦蔓延到全身50萬億個體細胞,細胞質開始凝固,停止代謝。神經遞質失去了作用,每一個突觸的電位不再變化……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頭上正冒出波長為577~492nm的可見光。
“去死吧!”真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上去,一手刀劈中加持的脖側。
加持隻覺得脖子一麻,就失去了知覺。
“真嗣!”美裡趕緊起身,開始整理淩亂的衣服。
“他……他沒事吧?”看著不省人事的加持,美裡有些擔心。
“怎麼,擔心老情人啊?”真嗣板著臉道,“他沒死呢。”
這是因為美裡衣物完好的結果,真嗣留了手,不然的話……
“什麼老情人……說話彆這麼難聽。今天我跟加持隻是出來吃個工作餐,一時喝多了才被拉扯到這裡……”
“哦,是嘛。”真嗣懷疑道。
“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我的正常交際你都要管?”
“交際到床上還正常嗎?這種爛香蕉你也看得上,小心染上什麼病……”
“夠了,你這家夥,嘴巴毒起來不饒人。”
“難道不是?你也清楚他的為人,這種風流成性的男人,不值得依靠。”
美裡捂著額頭,“行了行了,我們回去吧。”
說到這裡,加持放了一個屁,氣氛有些尷尬。
“他放屁了哦。”真嗣道。
“所以呢?”
“他剛才放屁了!”
“不用說兩遍,是人都會排氣!”美裡有些不耐煩了。
真嗣臉色漲紅,氣憤道:“同居近一年了,我一直苦苦忍耐至今,在你麵前,一次都沒放過。甚至一直忍受憋屁的痛苦來照顧你的感受。可你卻……”
美裡扯了扯嘴角,想笑又不敢笑,強忍著,臉上的憋出一個怪異的表情。
“我知道,你一直為我默默付出。不過我今天真不是跟加持出來開房的,你不要亂吃飛醋。”
“誰亂吃飛醋了?”……
兩人一路吵回家,知道進了門才收聲。
美裡拉開一道小門縫,見綾波正窩在真嗣的床上睡得正香,給了真嗣一個鄙視的眼神。
“是這樣的……”
“你不用解釋,我懂。”
真嗣無話可說。
“麗是喜歡你的吧?”
“啊?”
“女孩子喜歡一個人,儘管嘴裡不說,眼睛也會溢出來。還有明日香,你這小子情債不少啊……”
“我……”這下換真嗣啞口無言了。
“聽著,你要是敢腳踏兩條船,或者肆意玩弄她們任一人的感情,我就……”美裡拿起桌子上的剪刀,比劃著哢嚓了兩下。
真嗣頓時感覺襠下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