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 章(2 / 2)

讓李沐接受皇太子留戀後院的可能已經挺不容易了,如果再讓她勸太子爺進出後院,她再好的脾氣也做不來這種事,現在能提一提一阿哥弘皙的事已經是李沐唯一能做的事了。

畢竟太子爺進不進出後院與她無關,但是這後院庶子還是與她有關係的,弘皙長大以後還得叫她一聲嫡額娘,萬歲爺都還看著毓慶宮呢。

胤礽拿著一根簪子在太子妃發絲上比劃許久,漫不經心道:“弘皙有生母養母在,犯不著這樣,孤前不久已經去看過他了,一個孩子日日念著阿瑪,若非有人在他耳邊念叨,孩子能記著什麼?”

胤礽並不打算給弘皙沒有的希望,就像他大哥一樣,誰也彆想動搖弘晉的地位。

“好吧,都聽太子爺的。”既然太子爺不願,李沐不會多勸,讓太子爺給她插上發簪後,李沐便想拿著話本看下去了,但太子爺似是起了興致,拉著她到梳妝台前想給她描眉。

李沐想推他走都不行,最後隻能鬱悶道:“太子爺,您今日沒有事要忙嗎?”半天時間都留在正院這裡了,數數日子,太子爺確實往返都在正院或是書房,也怪不得那些格格們在她麵前哭訴了。

“孤留下來陪陪你不行嗎?”皇太子輕聲道,描眉的動作輕柔無比。

李沐也權當這位太子爺閒著沒事乾了,不過“爺動作還挺熟練的,莫不是經常給後院格格——”

李沐調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太子頗具報複性的一捏——臉頰肉被重重一捏,李沐話都不成樣了,“爺,快放開我!”

胤礽又笑又氣,放開手沒好氣道:“你說孤伺候過誰啊,從小到大也隻有你讓孤伺候過人。”小沒良心的。

忍一時風平浪靜,她忍!

李沐揉了揉自己臉頰,心裡拚命告訴自己忍,最終還是忍不住了,不行,這家夥敢捏她,她也要捏回去,她當小孩時也沒被大人這麼對待過,太子居然敢捏她的臉,這是她的底線,忍無可忍。

她猛地起身,對上皇太子挑眉的打量時,笑了笑,雙手齊上,一左一

右左右拉弓,將皇太子的臉頰肉同樣扯開。

噔時,太子爺的目光由原先的好奇,變成訝異、震驚,再到不可置信,最後才變得危險起來。

看到他這樣,李沐長舒一口氣,心裡一口氣全出,她拍了拍手,行了,報複回來了,她心情又好了。

殊不知太子爺看到她這樣氣得牙癢癢的,猛地將她橫腰抱起,往寢宮裡衝去了。

他非得好好教訓一頓瓜爾佳氏才行!

……

直郡王府,胤褆剛將發妻的喪事處置好。

整個人頹然坐在正院裡,多年夫妻感情,伊爾根覺羅氏從他還是光頭阿哥時就陪伴他至今,如今他好不容易被皇阿瑪封為多羅郡王,但是嫡福晉轉眼就沒了,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

他們之間還有四女一子,往日回憶根本割舍不掉,他四個女兒在靈堂前哭得快斷魂似的,兒子雖小,什麼都不懂,但也跟著他那四位姐姐一起哭,一點都停不下來,可見也是知道自己沒了娘,心裡難受。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太子造成的,若非皇阿瑪偏心太子,一心盼著太子的嫡子出生,他為了奪走皇阿瑪的重視,他也不會和嫡福晉這麼多年辛辛苦苦就為了一個嫡子出生。

如今他的嫡子出生了,太子也有嫡子了,皇阿瑪心思還在太子嫡子身上,他發妻還因此沒了,他這些年的努力就是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

若今後太子還牢牢坐穩儲君之位,他絕對無法容忍這點,他福晉命都沒了,太子還牢牢坐在儲君之位上,荒唐!

既然皇阿瑪這些年還這麼寵信太子,寵愛弘晉,父子間一點不和都沒有,那他偏偏要讓他們父子倆感情徹底碎裂,不然如何對得起他這十來年的苦苦尋求,又如何對得起他發妻的離世,他兒女還苦苦盼著額娘醒過來,憑什麼太子妻兒尚在。

自出生時就將他們牢牢壓住的太子,也該下去了。

胤褆眼神晦暗,門人前來稟告太子動靜,他隻道:“都按計劃進行吧。”

“是。”

那門人退下了。

……

康熙這幾日在熬夜批改奏折時,越發覺得力不從心了,到底是年老了,不比少年時熬個幾天幾夜都精神奕奕了。

自古君王壽命長者不多,他已經四十六歲了,興許再過幾年就得傳位給太子了。

念及於此,康熙心裡突然湧上淡淡不滿,早年時期盼太子能長成讓他驕傲的繼承人時的初衷散去,留下的也隻是對太子年輕力壯的下意識排斥罷了。

隻是太子當儲君當得極好,康熙滿意太子的言行舉止,也喜歡極了嫡孫弘晉的聰慧可愛,這天下終究是得從他身上傳到太子身上才行,接著才是弘晉。

康熙自持要當千古一帝,自是不會輕易對太子表示不滿,隻要太子一天沒有失儀沒有犯下逆謀大罪,他都不會動搖太子儲君身份。

隻是突然有一天,當太子院所出現行跡詭異之人,這事傳到萬歲爺耳中,眉頭一皺便讓奴才將那人抓起來。

那人大抵是慌神了,第一時間就跪下來求饒:“萬歲爺,奴才不是故意的、求萬歲爺寬恕。”他狠狠往地上磕了幾個頭。

“發生何事了?去,將他押下去仔細打聽。”康熙神色淡淡,當了那麼多年皇帝,他自是不會被這人的舉動給迷惑,若是真驚慌失措了,也隻會將嘴緊緊閉住,一言不出。

這人反其道而行,反而更奇怪了。

見皇帝不上當,那太監模樣的人心裡真的慌了,這種事情本來謀的就是皇帝的半信半疑,被審訊出來的結果遠不如皇帝當場得知讓人失措。

他更加‘慌亂’了,“皇上,求您饒過奴才,奴才不是故意動用厭勝之物的!”

康熙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波動,自古以來,厭勝之術這種事往往最讓帝王忌憚。

梁九功臉色大變,狠狠上前踢了他一腳,“說,你都乾了些什麼?”

這人還是出現在毓慶宮附近,難保不是故意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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