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2 / 2)

重生90年代當配音 委鬼 13869 字 5個月前

邵曦不知道,但是冷靜下來之後,她隱約有了些新想法,但她需要一點機會去實踐……

*

邵曦原本以為這個機會可能要到春節之後才會碰到,但是,這輩子的老天爺似乎是眷顧到了她的,很快便將機會送到了她麵前。

邵晨自從再次搬回一樓跟父母居住後,就特彆逆反,時常跟父母吵架,過年期間終於停戰,但平時都喜歡找各種借口呆在爺爺奶奶房間裡。

邵曦就住在隔壁,堂兄妹兩人要見麵是很容易的,但是邵晨因為兩家關係緊張的原因,跟邵曦是不想往來的,平時連話也不跟邵曦說,彼此都當對方是空氣。

但是小年這天,邵晨約了幾個同學來家裡聚會,這習慣當然也是跟他爸爸學的,約了兩三個女生和一個男生。

長輩在小輩的客人麵前收斂了些,因此家中的氣氛也就鬆快了許多。

邵晨讓同學在一樓的客廳裡聊天,有意無意的展示父親的那些紫砂壺收藏,也大方地讓女生去花園裡散步觀賞,顯得和他父母一樣長袖善舞。

邵曦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什麼,相反,她對女孩們誇張而又興奮的尖聲笑叫聲有些反感,而當她看到曾奕輝的時候就心情就更加糟糕了。

然而她的糟心並沒有人注意到,更令邵曦覺得意外的是,當年在學生時代對自己並不那麼熱絡的曾奕輝不知為什麼忽然對自己關注了起來。

邵曦在爺爺的大書房裡溫書,臨近年關,魏啟文家裡也有不少親戚要招呼,暫時不過來補課了,但是這個大魔王留了一堆課題讓邵曦溫習,還說讓她每天把不理解的內容記下來,等過完年之後給他一起解答……

邵曦雖然一邊吐槽這個魏大魔王,一邊還是老老實實溫習做筆記,畢竟現在她是個有目標的人了,不努力不行。

她坐在窗邊的小書桌上記著筆記,花園裡女生嘰嘰喳喳的說笑聲有些吵,就在她想關窗的時候,曾奕輝的身影出現在窗前,高大的男生帥氣的斜倚在窗邊,笑著說:“曦曦,你寒假作業還沒寫完嗎?”

邵曦皺眉,男生微微弓身擋住了照進來的陽光,這種頗有些男子氣概的壓迫感曾經讓上輩子年少無知的邵曦為之驚豔瘋狂,可是在此刻的邵曦眼裡卻隻剩下陰霾。

“我記得我們讀高一的時候寒假作業沒那麼多的,哎,要不要我幫你解題?”曾奕輝見她沒回答,又自顧自的說道。

“你擋到我光了。”邵曦淡淡地開口。

曾奕輝愣了一下,尷尬的哦了一聲,讓開了些。

邵曦沒有理他,繼續翻書,抄題,解題,解得出的寫答案,解不出的就在題目後麵做個記號,準備等魏啟文來了再問他。

“哎,這個你都不會啊!”曾奕輝看著女孩寫寫劃劃的做了好半天作業,才發現她寫的好像不是寒假作業,而是什麼類似題目集錦一樣的習題。

他是高二生,平時在班上成績一般,但是看高一的題目倒還挺容易,於是忍不住想要秀一把。

“我跟你說,這個題你這樣……這個和這個相加,代入X,再做它的N次方……最後答案應該是……”他自說自話的指點了半天,才發現邵曦根本沒聽他說的,做了標記之後徑直去做後麵的題了。

“哎,我說你這題就不做啦?你按我說的做,沒錯的。”曾奕輝忍不住伸手在邵曦麵前敲了敲,打斷了她繼續書寫的動作。

邵曦皺眉抬頭說:“謝謝,但是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嗎?”

曾奕輝一愣,又聽女孩說,“你讓我代入X的原因是什麼,它用的是什麼公式,我為什麼必須用這個公式而不是其他公式?有沒有其他解法……這些你能告訴我嗎?”

“……你要知道這些乾嘛?知道正確答案就行了嘛!”曾奕輝失笑道。

邵曦看著他:“我當然要知道這些,因為我下次遇到這種類型的題的時候,它可能就不是這樣的數字,也不是這樣的呈現方式,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知道嗎?謝謝你的魚,但是我更想知道打漁的方法。”

曾奕輝呆了呆,聳聳肩說:“你哥說你成績不好,我才想來幫幫你的,沒想到你這小姑娘歪理還一套一套的,行吧,隨便你咯!”說完,轉身走開了。

邵曦看著他的背影,剛剛一直藏在桌麵以下的左手緊握成拳,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慢慢鬆開,她剛才緊張得整個背脊都繃緊,現在猛地放鬆下來竟有些隱隱發疼!

看來哪怕是重生了,她對這個男人的恐懼感也無法消除。

正當她努力平複自己心情的時候,就見邵晨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你什麼意思?”邵晨劈頭就問了這句話。

邵曦皺眉:“嗯?”

“你想乾什麼?我請同學過來,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知道好聲好氣招待,你在這裡裝什麼裝?有點家教好伐?對客人冷嘲熱諷的,丟我們家的臉知道嗎?”邵晨冷冷地訓斥道。

“既然是你的客人,那你應該告訴他不要打擾你正在做作業的妹妹,或者下次你在練琴的時候,我去打擾你一下?”邵曦回敬道。

“嗬!你還有理了?你沒家教還有理了?”邵晨指著邵曦叫道。

邵曦怔了怔,忽然靈光一閃,站起來,用囂張至極的聲音大聲說道:“就有理了,怎樣?我告訴你邵晨,不要以為奶奶給了你爸一點錢就得意死了!搞搞清楚那錢又不是給你家的,那是給孃孃的!你們算個屁!切!還好意思整天說自己家有腔調。”

邵晨怔了怔,意識到邵曦說了些什麼之後,整個人都懵了,他張口愣了半天叫道:“你得意什麼,你爸爸不也一樣舔孃孃的股份,你們一家子安的什麼心當人家看不出來嗎?還好意思說我們?”

邵曦跳起來,像隻氣瘋了的小獅子嗓音吊起來八度高,讓整個彆墅都能聽到她的聲音:“就說你們怎麼啦?!我爸爸是幫孃孃做事情的,他做事情,孃孃給工資,有付出有回報,堂堂正正,你爸爸能乾什麼?你爸爸會辭掉海市的工作去橘子市給孃孃跑工程嗎?嗬嗬!”

“又不肯出力,光想著拿好處,你好意思拿你爸爸跟我爸爸比?開什麼國際玩笑?有本事讓你爸爸自己開公司,自己當大老板呀!”邵曦嚷道。

“我呸!你懂個屁!開公司那麼容易的啊?”邵晨氣得跳腳。

邵曦冷笑:“哦,你也知道開公司不容易啊,那等於你也承認你爸爸沒本事咯?那你跟我爭個屁!”說完,她把頭往屋裡一縮,呯的一聲把窗戶關上了。

邵晨在窗外哇哇叫了半天,邵曦也不理他,低頭繼續做著題,但心卻在胸膛裡狂跳,她不知道自己的這些話說出去能不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但是,這也是她目前僅有的辦法了。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邵春生和閻習的狂妄與貪婪的欲|望足夠大,大到他們敢於向那片未知的領域盲目的投注……

*

邵家彆墅說大不算大,歐式的花園洋房裡上中下三層,每間房間都很通透,邵曦的聲音每個人都聽見了。

三樓的邵夏茗聽到了,愣了一下之後,莫名的笑了起來,輕輕罵了一句:“小鬼靈精。”

二樓主屋的邵家二老聽得皺了眉,邵征站了起來:“曦曦怎麼這麼講話!”

汪雲溪攔住了老伴兒:“你乾什麼去?小孩子之間的事,你去摻和什麼?再說,曦曦的也不算錯,春生一家是被咱們慣壞了,有些話咱們說了傷感情,還不如讓曦曦戳戳他們心窩,給他們警醒警醒。”

邵征愣了一下,長歎了一口氣,又坐下了,末了又埋怨:“都是你,他們隻要抬出晨晨來,你就什麼都答應,看把老大這一家子慣的!”

老太太哼了一聲:“說得好像他們求你的時候,你沒答應似的。”

老爺子不說話,抖了抖報紙擋住了臉。

*

東客房裡,邵冬歸聽到女兒的叫囂,眉頭立刻豎了起來,跳起來罵著就往外衝:“這死丫頭又犯什麼毛病了!這是要鬨得一家子不得安寧才好嗎?!”

梅迎香一把拉住丈夫:“等等!你聽曦曦說的話……”

邵冬歸不敢大聲,壓低了聲音說:“還聽什麼?本來就跟大哥一家鬨得不愉快了,她還這樣戳人肺管子!”

梅迎香搖搖頭,悄悄說:“你傻不傻,左右都已經不愉快了,曦曦說什麼他們都會覺得是在挑事!你還指望跟老大一家子和好如初啊?要我說,曦曦說得對,就得讓老大家的知道他們想占姐姐的股份不要臉,哼,看他們還有沒有那個臉拿老太太的錢來換公司的股份。”

邵冬歸聽妻子這麼一說,也愣住了,但又有些不安,“這……這讓曦曦以後怎麼在這家裡過日子啊!到時候咱們倆拍拍屁股走了,曦曦可是要在這兒生活的呀!”

梅迎香見丈夫回過味來了,便鬆了手,正色跟丈夫說:“我有個想法,咱們跟我爸爸借點錢,給曦曦在這邊買套房子,好不好?”

“什麼?!這怎麼行!而且曦曦才多大,讓她自己一個人生活……”邵冬歸下意識搖頭。

梅迎香打斷他:“你這人腦子怎麼就一條筋呢?!你不是才說想把公司的業務開拓到海市來嗎?房子買下來,公司業務發展過來了,咱們肯定也是要住過來的,到時候咱們一家也就團圓了呀!”

邵冬歸一思量,眼睛就亮了,一拍大腿:“好!”末了高興得抱著妻子猛親了一口,笑說,“哎呦,我的姑娘,你怎麼這麼聰明呢!沒你我可怎麼辦!”

梅迎香不防他,突然被親了一下,又聽這肉麻的話,臉紅的推他:“哎呀!你羞不羞……”

兩人便就這麼膩歪上了。

*

而一樓,邵春生夫妻陰著一張臉,聽著邵曦的侃侃而談,氣得牙癢癢。

“這個小娘養的!我去撕了她的嘴!”閻習咬牙切齒的要往外衝。

邵春生卻叫住她:“站住!你乾什麼?出去表演潑婦罵街?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你這慫貨!你就會忍氣吞聲!”閻習罵道。

“你想想,她說的話……”邵春生冷著臉,意味深長地說,“這死丫頭倒是點醒我了。”

“怎麼說?”閻習莫名地看著丈夫。

“她說的沒錯,我們要夏茗的股份乾嘛?她那個小公司,也就在湘省賺點小錢,三萬塊錢能占多少股份?有這三萬塊,我自己在海市開家公司做生意,自己當老板不好嗎?”邵春生幽幽地說,“咱們海市才是有錢人最多的地方,我們自己開公司拿百分百收益,根本用不著彆人家分。”

閻習皺眉:“你有毛病啊!三萬塊換邵夏茗那公司的股份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晨晨將來有繼承權呀!你另外開公司,邵夏茗的公司你不想要啦?!”

“蠢貨!你也不想想,夏茗沒小孩,冬歸又是一家門絕戶,將來曦曦往外一嫁,公司是邵家的,她男人家敢要,我們也不怕打官司,我跟你講,到時候不光夏茗,冬歸家的也一樣要給晨晨分一份!”邵春生冷笑著說,“讓他們去得意好了,我就當是養蠱了。”

閻習瞪眼:“我不同意,你彆瞎來!你當邵夏茗是個那麼好算計的人啊?拿股份是最穩妥的事!”

邵春生呸了她一口:“沒遠見的婆娘,你懂個屁!這件事你不要管。”

閻習叫了起來:“你怕瞎弄那筆錢,我就跟你離婚!”

邵春生心意已定,甚至已經有了當上大老板的架勢,平時在老婆麵前畏畏縮縮的樣子也消失了,甚至冷笑著說:“你要離就離,你回你閻家去,看看你爸媽還能撐多久,不是這些年靠我給你摳錢出來接濟你老爹,就他那個牌癮,你吃得消?而且,晨晨也不可能跟你,你想離就離咯。”

閻習兩眼赤紅,死死瞪著邵春生,然而到底沒有再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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