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新秩序(1 / 2)

新星曆1022年6月1日,天狼守衛軍經曆巨鯨星係“黃昏戰役”後,解除芯片危機並迎來了曆史轉折,同月,第十七到二十四區宣布投靠斯裡蘭星係。

同年8月底,在洛克·蓋爾特·奧利維拉的幫助下,天狼守衛軍突破了德爾金斯要塞,延續了一千多年的諾亞帝國權力係統徹底瓦解。

長達半年的權力角逐中,舊貴族三番五次試圖反撲或者割據星係勢力,都遭到反抗軍統帥江乘舟的強勢鎮壓。這一過程中,舊貴族內部也產生不可調和的巨大矛盾——歐瑞斯特·奧利維拉國王被“叛軍女將”向天歌斬首,死狀慘烈。勒羅伊親王養虎為患,被越宿野反咬一口,在“黃昏戰役”裡在爭奪星盜戰艦權限時死去。

如日中天的奧利維拉家族突然之間分崩離析,而他們的孿生兒子加列和洛克,原本是競爭王位的有力人選,當父母去世,兩名剛成年的王子就成了流亡政府爭奪的對象。

毫無疑問,聯姻的加列歸屬拉斐爾男爵家族的勢力,洛克則站在江乘舟這邊——據說這位舊帝國的十二王子原本也要成為戰爭中的炮灰,卻被江乘舟所救。

於是他打開帝都關口,將天狼守衛軍放入一區,完成了星際曆史中著名的“赫利厄斯宮政變”。

舊貴族紛紛被處死,其中包括艾利斯公爵也被推上了斷頭台,那一日,赫利厄斯宮殿門前的廣場如同地獄,江乘舟用舊貴族的血洗了宮殿前的石階,隨後宣布奧利維拉氏統治時期結束。

在戰爭和芯片泛濫中幸存的民眾們紛紛支持新政府,剩下的流亡政府和舊貴族集團大勢已去,逃到了帝國的邊境準備找機會東山再起,結果遭到星盜集團的強勢圍剿,他們的下場就更慘了——至今尚未清醒的狂熱教徒們把他們的血放乾,屍身掛在艦首用於炫耀。

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戰爭結束後,新貴中出現像連雲秋、李夕這種在起義中發揮了巨大作用的平民階級。

而也有部分舊帝國貴族在清算過程中幸免於難,比如向家,再比如賀家。

賀林晚憑一己之力扛下所有壓力,在戰爭時期成為最大的政治投機者——他為舊帝國提供軍備,為起義軍提供情報。

這種人照理在新的政權建立前就會被秘密處置,但賀林晚不僅沒有遭到清算,就連他的母親切爾曼夫人都在休整後重新投入到政壇中來。

有傳聞是賀林晚和“那位侯爺”之間有私情,也有傳聞切爾曼夫人的家族和江乘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更有甚者說切爾曼夫人認了江風眠為義子,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江乘舟兵沒有阻止這件事,賀家的清算風波就算這樣安然度過了。

一切似乎都朝著和平穩定的方向發展,然而看似平靜的水麵下,新一輪的勢力分割又開始部署了。

臨時議會每天都發生激烈的爭吵——

“我絕不同意蟲族成為附屬國!”

“龍族、龍族也不行!”

“憑什麼?侯爵閣下就是龍族,有什麼不行?!”

“侯爺是侯爺,這根本是兩回事!”

“江大人也有龍族血統!”

“既然龍族可以蟲族為什麼不行?!”

“那個,我懷疑劍齒虎族三觀跟著五官跑,不適合參軍,這是可以說的嗎……”

“劍齒虎的事先放一放,總之,我們仍然應當對獸人持懷疑態度!”

“你這是種族歧視!”

……

能在這間議事廳裡的基本都是起義戰後的功臣們,也是新一代的貴族代表。

新帝國成立在即,許多問題都必須提前決定下來,比如人類與獸人之間的關係,比如禦前議員的人數比例、是否要加入平民階層議員等等,還包括修訂頒布《獸人權益法》,以及境內獸人義務教育及工作崗位歧視問題。

戰爭後期,不少小星係的舊貴族發現諾亞王朝大勢已去後,毫不猶豫地投奔新政權——舊貴族們掌握星係內大量的資源和軍隊權力,本來這些人就在自己的領星裡高度自治,參與不到核心鬥爭當中去,權力的洗牌也代表新的機遇。

舊帝國的政權本就複雜,大貴族集團既是利益集團又是競爭對手,相互傾軋、背後捅刀子都是常有的事,在關鍵事項的決議方麵,每個人各抒己見,爭得麵紅耳赤,就差沒打起來。

時寒重傷未愈,江乘舟如今是代理議長,每天被吵的暈頭轉向。

剛坐下就有人朝他告狀:“江統領,聽說某位舊王朝的貴族在家嚷嚷著要複辟,臣認為不得不防啊,尤其是斬草要除根,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索羅伯爵言重了,加列情緒失控已接受軍醫診斷,如今在家治療,對新帝國沒有任何威脅。伯爵既然要斬草除根,怎麼把洛克·蓋爾特·奧利維拉給忘了?還是說因為他是統領的人,您不敢動?”

“賀林晚,你——”

“江統領,近來邊境又有所動蕩,大量賤民不認可新帝國政權,偷渡到流浪星帶附近,情形實屬惡劣……”

“議事長大人……”

江乘舟屁股都沒坐熱,各種問題就紛遝而至,瞬間將他淹沒。議會成員爭先恐後地將問題拋給這位代理議事長,中間還夾雜著各種排擠政敵的信息,聽得江乘舟一個頭兩個大。

所有事情中最尖銳的莫過於種族問題。

想要一步融合肯定是不可能的,大部分議員所持態度都是對獸人實行統治管理。這顯然不符合江乘舟的想法。

然而隻有真正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人才能明白他的難處。

江乘舟忽然明白當年侯爵為什麼采取偏激手段——不強硬的手腕根本製不住這群人,尤其是功臣。

可他隻是代理議事長,這群人真正畏懼的,還得是“那一位”。

打仗江乘舟在行,政事他不想越俎代庖。

江乘舟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果不其然,議事廳又吵起來。

正當這群人互不相讓吵得麵紅耳赤時,就聽“吱呀——”一聲,侍從推開議事廳大門。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緩緩踏入議事廳。

整間議事廳驀地一靜。

大概是沒想到時寒會出現,貴族們瞬間眼睛全都瞪得如銅鈴大小,隨後紛紛站起身行禮。

“侯爺。”

“侯爵閣下。”

時寒臉上沒什麼表情,對議事廳的混亂情況也沒發表意見,他隻是靜靜地走進這間議事廳,讓所有人各自入座。

剛才還指著鼻子互罵的議員們這會兒全都老老實實入座。

江乘舟正起身讓座時,忽然覺得肩膀一沉,他驚訝地望向時寒。

時寒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隨後便神色淡淡道:“我聽幾句就走,梁瓊說還要做體檢。”

他都這麼說了,其餘人當然不好說什麼。

不少人偷偷打量著時寒,包括江乘舟。

時寒傷重得一度要做最壞的打算。

人類對象限空間了解得過於膚淺,沒人知道從空間縫隙中走一遭是什麼感覺,帝科院那群科研瘋子看見時寒簡直兩眼放光,恨不得把他原地解剖。

江乘舟不得不派人24小時看護病房,不允許任何人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