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寒一直到吃乾抹淨了南若瑜之後, 過了很久，才想起自己身上還帶著一個係統。
係統沒有實體，隻能通過宿主的眼睛看整個世界，簽訂契約後, 它們會根據發布的任務來進行獎勵——或, 懲罰。
時寒沒了解過這個懲罰機製，因為他重生至今依然在主線軌道上：進入帝國境內, 認識江乘舟, 並進入軍校讀書。
雖然，NO.213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它時刻提防著自己的宿主搞事, 但實際上, 《星際覺醒》的劇情確實回到了正軌上。
時寒麵板上的“劇情推動值”也達到1499點。
狗係統就是死活不肯給這最後1點。
不過時寒並不著急, 自己那張臉現在暫時還用不了。
——他原本計劃快速獲得1500點劇情推動值, 然後隱瞞龍族血統，直接以諾蘭侯爵的身份回到諾亞帝國。
斯裡蘭的政治環境是他最熟悉的圈子，隻要運作得當, 侯爵死而複生的事情很快就會被大眾所接受。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索裡用血肉之軀護下他、寒武星爆發戰爭、表彰會上的衝突、中途加入的獸人夥伴......種種一切都讓時寒偏離了原來的計劃。
最突然的莫過於他和南若瑜的這段感情。
鮫人的主動和甜美，是時寒從未設想過的。
時寒不後悔，但他得為南若瑜考慮。
「偏離是肯定偏離了的，」NO.213愁雲慘淡地說：「但是非重要配角就算偏離軌道, 也不是那麼的重要就是說……」
它顯然不希望為了白月光的事和宿主再產生什麼分歧, 畢竟時寒最近心情不錯, 甚至到願意給男主一點好臉色看的程度。
果然戀愛使人變傻（劃掉）。
嗚嗚嗚，龍傲天男主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寶的男主好可憐……
NO.213在心疼他的六邊形男主，時寒則根據它的態度推測出, 隻要南若瑜不參與到爭霸主線當中、影響男主的事業線，係統是不會管他生活在哪裡、過得好不好的。
時寒決定讓南若瑜遠離這些紛擾，安安心心的當一條美人魚。
不過有一點NO.213沒告訴時寒——其實鮫人族很招係統的喜歡。
就好像大部分人會對貓貓狗狗一類的小動物產生喜愛之情，劍齒虎天然親近人類一樣，說白了就是長在萌點上。
鮫人的精神力波段和係統能產生一種同頻率的共振。
苦逼的係統們全天二十四小時上工，還沒有實體、隻是一團光球，鮫人族全員神顏，每天在海底過得無憂無慮。
它們沒有人類情緒那麼複雜，單純就是羨慕又喜歡罷了。
但除了日後男主深入到海底，遊說鮫人族的時候，出現過幾個部落首領外，絕大部分《星際覺醒》中的鮫人，都是以觀賞魚的形態出現的。
南若瑜出現在宿主身邊，無疑也是給了係統們一個“驚喜”。
它們隻要有空就會連接進入小世界監控器，通過和NO.213共用一個波段來圍觀暴躁又嬌氣的魚。
時寒可是把魚從裡到外打上一遍標記，他不止看過南若瑜的□□、□□，還咬過□□□□……連大月退內側都沒放過。
但是要是係統也看了的話……
時寒突然麵露危險而森寒的笑容：“213。”
係統裝死。
“2寶？”
NO.·長期被遺忘的·213瞬間嚶了一聲，委屈道：「乾什麼叫人家啦，你們小情獸打情罵俏的時候有考慮過單身機的感受嗎！」
時寒自動忽略了小情獸這種令人血壓升高的叫法，眼眸微沉：“知道得挺清楚的。”
找機會看能不能把礙事的係統剝離出去。
NO.213能聽見人們強烈的願望，但並不能完全讀取宿主的內心，尤其像諾蘭侯爵這種從小就養成極深城府的人。
涉世未深的NO.213此時還沉浸在哀怨中：「……我甚至不明白為什麼要給一群係統設置‘綠壩’，連監控室都不能幸免！滿屏都是馬賽克！強烈要求係統分級，不要把我們和未成年係統劃成一類，我都成年幾百年了，還隻能聽聽喘息聲！這個王八蛋程序#@￥%&……」
時寒本來臉色稍霽，眉眼也跟著稍稍舒緩了幾分，覺得可以把剝係統的事往後排一排，畢竟他現在挺忙的。結果一聽見後半句話，臉色又黑了下來。
他迅速抓住重點：“‘我們’？”
NO.213恍然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在時寒危險的注視下，係統結結巴巴地說：「就，人工智能也是可以有性趣愛好的嘛……」
看看怎麼了，看看又不會少塊肉！
時寒挑起一邊眉毛，說：“渴求源自於繁衍本能，碳基生物才具備。”
這些“係統”實在太奇怪了。說是高等智慧吧，連個實體都沒有，也沒有生老病死；說是人工智慧吧，一群用0和1組成的代碼，具備最冷酷理智的思維模式，卻還知道搞簧色。
看起來數量還不少。
NO.213無法反駁任何關於它“成分”的話。好在時寒這回打算做個人，越過這一話題，問道：“劇情推動值除了兌換捏臉係統以外，還有什麼功能？”
他之前好幾次遇到突發緊急情況，都想過起這個問題，然而卻都因為把係統氣自閉而沒能實施。
早在最初重生時，NO.213就提出劇情推動值可以兌換東西的條件，但時寒不為所動。
係統驚訝道：「您不要臉了嗎？」
時寒：……
「宿主啊啊啊啊不要啊寶錯了寶錯了嗚嗚嗚，放開那個男主，寶給你調道具商城出來！QAQ」
時寒收回按在“刪除並拉黑好友”鍵上的手指，“江邊月”這三個字從手指下方露出來。
江侍衛長平時的工作並不很忙，但自由度也很低，幾乎不會離開楚明遠的視線範圍，除非小皇帝休息，否則他連上網追文的時間都沒有。
江乘舟很少直接發信息問他的情況，因為時寒多半是不會回複的，除非必要，否則時寒都很少回信息，他和南若瑜的“線上交流”也基本僅限於南若瑜單方麵找他。
原因無他，時寒從小到大都很少使用星網，一是沒時間，重要的事情都通過視訊會議或麵對麵解決，二是當年資本家企圖掀動輿論，雇了不少群演水軍，那些人見不到侯爵本人，於是將火力全都集中在網上。
時寒發自內心地不喜歡這種隔空的交流方式，除非做這事本身具有很強的目的性——比如和廠商簽合同，或者和連雲秋討論關於匿名論壇風氣問題。
他通訊錄裡就那麼三五個人，還都忙得很，沒事不聯係的那種。
對於出土文物乾部式的作風，南若瑜仿佛不知疲倦似的，每天定時發信息給時寒，自己做了什麼，上的什麼課，有沒有遇到有趣的人，項目的進展。
時寒也慢慢養成看他彙報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