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瑜輕聲說:“他可能把我當成了某個人。”
時寒卻自顧自地說:“在TK-X1085星著陸後先來找我,彆跟這些奇奇怪怪的人走到一起。”
南若瑜聽話地點頭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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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到齊後,由軍艦將他們送往2000個宇宙單位外的TK-X1085號星球。
學生們個個躍躍欲試、興奮異常,卻不知教官集合區內發生過一場爭吵——
“這就是你們宣揚的‘公平公正’?!”
來自第十九區的教官臉氣得通紅:“第一星係參賽人數15231人,第二星係18290人……第十六區5212人,十七區3096人……你們是故意的!”
他聲音都在發抖:“故意增加前幾個星係的學生人數,這是比賽!你們……太不要臉了!”
相比起青年教官的憤怒,坐在旋轉椅上的四星少將則氣定神閒:“沒辦法,彆的星係學生太少,總不能因為派不出人,就讓水平不夠的學生進入一級危險區進行比賽吧?”
“說到底是你們太弱罷了。”
“還有,士兵,注意你的語氣!”少將不悅地抬高聲音。
教官卻梗著脖子不甘示弱道:“那還搞什麼比賽,直接讓殿下的親兵幫忙清理,給第一星係頒發獎杯不就好了!”
其他教官負手站在屋子裡,盯著屏幕上代表軍艦的紅點正在靠近星球。大夥兒都見怪不怪,沒有人幫他發聲,也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青年教官絕望地閉上眼。
他是十九區的隨行教官,第一次帶學生春訓,知道學員為了這次春訓付出多大的努力。大家每天訓練完都熱烈地討論:要是遇到同星係的學生,要如何相認、怎麼友好相處,共同組隊拿高分。
然而就在十分鐘之前,統計數據一出來——
十九區隻有2310名學生參加春訓。
人數上就有七倍的差距!
本來就不是一場公平比賽,帝都星年年得第一,其餘人都是陪跑。
但沒有任何一年像今年這麼過分!
曆屆春訓的組織方都是帝國軍部,今年春訓監軍長官名叫羅巍,少將軍銜。隻見他一身膘肉鬆垮、大腹便便,一看就是疏於訓練的。
羅巍翻看著麵前的資料,出言譏諷道:“春訓除了星係集體分以外還有個人得分,你看看人家第九區,那小子叫連什麼來著?連雲秋是吧?”
他瞥了池秦教官一眼,對方好像時刻戴著一張笑麵具。
“——連雲秋不就殺出重圍,代表九區贏得了個人榮譽,也得到帝國的賞識?”
羅巍從沒上過戰場,卻能混到現在這個位置,靠的就是溜須拍馬、說話滴水不漏:“年輕人,春訓還沒開始你就著急,說到底,你對自己教出來的學生沒信心罷了。”
竟然還倒打一耙。
青年教官憤怒地就要上前,然而少將的副官怎可能讓他近身,一個擒拿手就要將他按到地上時,突然一股巨力襲來!
副官疼得臉色瞬間煞白:“池秦,你什麼意思!”
池教官依舊笑眯眯的。
他一手製住毛毛躁躁的年輕教官,另一手反擰著副官的胳膊,力道之大仿佛能直接把這條手臂拆卸下來。
池秦微笑道:“有些事情我們裝不知道,你們也彆太過了。”
把人當傻子,還要傻子聽話。
羅巍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副官看了少將一眼,故作鎮定冷喝道:“當著帝國將軍的麵動手,你想造反嗎?!”
池秦說:“各星係軍部是平級單位,說起來,我退伍從教之前,軍銜也不比你低。”
他雖然一雙彎彎的笑眼看著副官,話卻是朝著唯一坐著的少將說的。
羅巍的年紀比池秦大不少,池秦早早就退伍從教,就職於德魯斯軍校,而自己才剛升到少將軍銜。
在軍隊這種論資曆的地方,自己還比這個後生還低幾個輩分!
羅巍怒極反笑,道:“你也知道是平級,在伍和退伍的區彆你還記得嗎?”
同樣是少將,前者手裡有權,後者就隻剩個“名”了。
池秦冷道:“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彆在對方麵前演什麼聊齋了。加投一萬六千台B級軍甲,多申請了多少軍費,你真當這伎倆沒人看得出來?”
這是春訓監軍長官的老套路了:每台機甲裡克扣出幾升能源液,光一趟差事就能撈得盆滿缽滿。
羅巍的冷笑就這麼僵在臉上。
池秦沒把話挑明,就是在警告他。
羅巍看了看漸漸冷靜下來的青年教官,又看了看自己雙腿發抖的副官,強壓住火氣,道:“德盧斯今年有獸人撐腰,底氣就是不一樣。”
池秦微微抬起下巴:“過獎,是國王陛下英明神武。”
少將再次被噎住。
他最終冷笑一聲,眼底出現狠戾之色,道:
“彆猖狂得太早,總有人收拾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