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是甜的(2 / 2)

你的白月光真不錯 陵萌 11514 字 7個月前

「沒有。」

時寒果然追問了:“為什麼?”

小菲認真且同情道:「可能因為偶像包袱比較重吧。」

時寒麵無表情道:“你們最近碰到了什麼人?”

小菲:「……」

菲林娜不能撒謊,但可以略過某些內容,說:「我們遇到了帝國的王子。」

時寒挑眉道:“那可真是一件令人感到不愉快的事情。”

菲林娜也不清楚他究竟相信了沒有,掃描儀不斷地分析對方表情的深層含義,卻什麼結果都沒有得出,隻得出結論時寒“失血過多,有些累了,需要進醫療艙裡躺會兒”。

隻要能讓時寒閉嘴,她乾什麼都行。菲林娜二話不說就從機甲內部又調出一台醫療艙。

“謝了。”

這回時寒沒有過多廢話,他確實覺得腦子有些轉不動。

就在半透明艙門合上前,時寒伸出一隻手抵住,然後吩咐小菲:“告訴若瑜今晚儘快趕去沙漠基地,那附近有很多變異生物,我出來兩天,他們沒準遭到襲擊了。”

“比分都是次要的,基地裡還有幾千名學生,我不能不管他們。”

他嗓音沙啞,說話時眼前的景象都泛著幾層淡淡的重影。

小菲似乎想說什麼,然而好像聽到某個聲音似的,突然閉上了嘴。

她說:「知道了。」

時寒得到了肯定答複,這才徹底放鬆下來。

精神剛一鬆懈,他就感到眼前一陣陣發黑,視野的邊角都被黑斑所吞噬。

時寒必須得休息一會兒,今晚還有一場惡戰。

他的意識逐漸陷入半昏迷。

“……”

“為什麼不進去?”菲林娜不解道:“你明明很擔心他。”

南若瑜佇立在醫療觀察室外,他麵前是一塊單視玻璃,從外麵能將裡麵看得一清二楚,從裡麵卻看不見外麵。

醫療艙內的時寒呼吸粗重,渾身不斷冒著冷汗,連不由自主擱在腹部傷口處的手都握緊拳頭。

南若瑜比自己受傷還難受,指尖狠狠地掐在掌心,雪睫也微微發顫。

南若瑜自認為是一條小心眼的魚,雖然時寒很少提及沈念,始終對這位前未婚妻存有幾分醋意,於是有一次他追問時寒:“說嘛,你以前到底看上他什麼了?你告訴我,我肯定不笑你。”

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過去,也是諾蘭侯爵做出的為數不多的錯誤決策,時寒私心不想再提起。

但南若瑜跟隻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身上,雙手環繞脖頸,大|月退|根部緊夾著他的腰,扭著身體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

時寒向來對他撒嬌沒什麼辦法,隻得無奈交代:“那一年斯裡蘭政□□嚴重,我實在心力交瘁,剛好碰見沈念被人騙欠高利貸,起初就想著順手幫一把,後來因為一些事跟對方領主宣戰,搞得沈念在那一片星域活不下去,才把他帶回斯裡蘭。”

他自嘲地笑了笑,道:“非要說我當時看中他什麼,大概是看中了他的那份‘乾淨無暇’吧。”

那一年時寒排除異己、血洗半個朝堂,還親手殺了幾個耀武揚威的壟斷資本家。而那年的沈念還沒被權力浸染,乾淨得像山莊裡的切利克利薔薇。

人往往自己缺什麼,就向往喜愛什麼。

時寒隻當南若瑜亂吃醋,卻不知對方把他的話暗暗記在心裡。

這些話在如今就好像一道道尖刺,南若瑜眼看自己摔在刺上,千瘡百孔。

時寒重傷時也不忘叮囑菲林娜保護學生,自己卻隻能殺死那些同族……

南若瑜想說點什麼,喉嚨間卻全是苦澀的味道。

時寒喜歡乾淨無暇的人。

光是這麼想想,南若瑜都覺得五臟六腑擰成了一團。

他可以將意誌交付給更遙遠的願景,卻沒有半點勇氣麵對來自愛人的指責。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軍用治療手段比較激進,一切都為了繼續戰鬥而設計。翻起的傷口愈合、血細胞快速生長,這感受稱得上是另一種折磨。

檢測儀的屏幕顯示,時寒的呼吸非常不穩,心跳也忽快忽慢。

南若瑜忍了很久,可當聽見對方牙關裡溢出的一絲痛苦的呻|吟時,他終於忍不住推開門走進去。

時寒額上全是細密的冷汗,打濕了濃密的眼睫。

南若瑜揭開那一道半透明的防護罩,用手帕輕輕擦拭他額頭上的冷汗。

時寒的嘴唇微微張開,昏迷時眉頭都是緊蹙的。

南若瑜擦著擦著,發現對方撕破的衣服上還彆著一枚紐扣式的攝像頭。

他想把它摘下,於是手漸漸向下挪向領口。

這時,手腕突然被攥住了。

時寒緩緩睜開眼,聲音雖然輕,卻根本不像脫力昏迷的人:“還生氣啊。”

南若瑜:……

鮫人的嘴角一撇:“你就欺負我好騙!”

話雖這麼說,手卻沒有抽回去。

時寒掌心滾燙,扣在微涼的手腕上,好像順著神經直接觸碰到了他冰涼的心臟。

南若瑜目光落在倆人肌膚相觸的位置——時寒的那雙手永遠在保護身邊的人,而自己的雙手卻曾沾滿同族的鮮血。

少年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笑:“不這樣怎麼把你騙到我身邊來。”

他伸長手臂攬住對方勁瘦的腰身,將正在出神的南若瑜拉進醫療艙內,攬入懷中。南若瑜好像在發燒,臉上毫無血色,自己卻渾然不覺。

時寒略遺憾地在他頸邊嗅了嗅,依然沒能找到自己留下的任何一絲信息素氣味。

於是他張嘴一口咬在對方後頸的軟肉上。

——微微刺痛,像留下標記一樣。

南若瑜被他咬了一口,渾身僵硬得像塊凍鐵。

他極力壓抑著快決堤的情緒,另一方麵又不可遏製地想親近時寒熟悉的懷抱。

時寒從身後環抱住他,一手攥住他的手,拇指在掌心的薄繭上劃圈圈。劃著劃著,又習慣性抓住南若瑜的手湊到唇邊親了一下。

“你是不是偷吃糖了?”

“沒有。”

“我等著你來找我要糖,”時寒蹭著他的頸窩,親昵地說:“但現在沒有,糖都放戰術包裡了,戰術包現在在基地。”

“我不喜歡吃糖。”

南若瑜倔強道。

他把呼吸放得很輕很輕,不讓時寒察覺自己在顫抖。

“那你不要我了嗎?”

“不是……”

南若瑜委屈得眼眶漸漸變紅。

時寒沒再追問下去,隻是又不輕不重地咬了他一口。

南若瑜縮了縮脖子,小聲抗議道:“彆咬了……”

聲音分明那麼眷戀。

時寒叼著後頸那塊軟肉,過了會兒,故意抱怨道:“你帶著蘇年年和李夕降落到南極去了嗎?抱你就和抱著一塊冰錐沒什麼兩樣。”

“我沒有……”

南若瑜小聲為自己辯解,這才將身體慢慢放鬆下來。

被時寒這麼鬨,再堅硬的冰錐都要融化。

南若瑜態度逐漸軟化,甚至主動往時寒懷裡縮了縮,讓他抱得更舒服。

就像一顆融化的糖果。

時寒這才心滿意足地舔|舐著那一圈泛紅的牙印。

真是一條傻魚,時寒心想,遲早要被他抓起來洗白白然後吃乾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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