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反正沒人能替他們出頭,寧可團結起來,也要把這口惡氣出了。
向天歌一語點醒夢中人:能統治二十四星係的君主,氣度和格局絕不可能局限於一場學生競賽。
沒有哪位英明的君王會怪罪自己的優秀士兵,他們隻需儘可能地展現出他們最強大的能力。
即便春訓成績無望,也希望有人能注意到他們無聲的呐喊,而不是黯然退場。
“向小姐說了,現在還不能掉以輕心。”
“都怪那幾個狗腿子給殿下進獻讒言,要不是他們,洛克殿下也不會作出這種決定!”
其他人紛紛附和說是。
蘇年年有些怔神。
“佞臣”的說法是向天歌給這些學生灌輸的,蘇年年當時就在旁邊。
事後他卻聽見向天歌和連雲秋的通訊對話。
向天歌:“必須讓他們堅信自己是正義的,既然不敢將矛頭指向王室,總得有幾隻替罪羔羊。”
連雲秋的回複沒有任何遲疑:“你能以最快速度穩定軍心並進入作戰狀態,已經做得很好了。”
連雲秋畢竟是公認的指揮天才,向天歌聽聞這話,冷冰冰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一絲微笑。
而旁邊的蘇年年感受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覺得自己像一株韭菜,還是那種從東邊田地主動跑到西邊田地的綠油油的韭菜。
蘇年年有些惆悵,於是給南若瑜發了一條信息:【離離原上譜:若瑜,你對割韭菜有什麼看法?】
南若瑜不管心情好壞,在回信息方麵一向效率超高:【blueblueblue:不好吃。】
蘇年年:……
他盯著屏幕看半晌,最終強行說服自己:果然鮫人才和鹹魚是同一物種,都不喜歡當韭菜。
蘇年年戴好頭盔後,下意識地搜尋南若瑜的機甲。
經曆過數天廝殺,大夥兒的B級機甲都不像剛開始那麼銀光鋥亮,都變得斑駁起來。
蘇年年和南若瑜依然是同一支小分隊,但在不同軍甲內。
而南若瑜也不再是剛上岸不穿衣服的魚了,並且他還知道,隻有三種情況下才不穿衣服:要麼是洗澡,要麼是被吃,要麼是洗澡的時候被吃。
南若瑜變成一條會害羞的魚,可他克製不了生理方麵的渴欲,隻能強裝鎮定地坐在位置上,手裡死死攥著操縱杆。
小菲認真道:「再掰就斷了,魚為破壞機甲是要照價賠償的。」
南若瑜還沒來得及開口,忽然間,機甲發生劇烈震動!
這動靜仿佛地震一般,這在駕駛艙是完全不正常的——艙內設有反重力平衡器,否則在激烈的打鬥中,駕駛員即便係了安全帶也會滿地翻滾!
小菲臉色一變:「反重力係統遭到破壞?」
金發碧眼的蘿莉騎士的賽博瞳孔微微擴大:「倉庫……我沒攔住他!怎麼可能!」
緊接著,就聽“轟”地巨響,駕駛艙外的合金門被人用雙手強行掰開!
南若瑜迅速解開安全帶起身,剛好就對上了江風眠那雙鴛鴦眼!
江風眠一身古銅色肌肉,皮膚底下的血管變成和傳導液一樣的藍色,那些血管似乎在跳動,仿佛隨時有什麼從裡麵衝出來。
南若瑜扶在操作台上的修長手指微微收緊。
對方身上的熱武器全部被拆卸,可他的改造遠遠不止這些——作為唯一成功吸收蟲潮基因的人類個體,江風眠的改造是由內至外的。
此時,這個改造人站在駕駛艙門口,看見鮫人的一刹那,眼睛裡充滿著迷茫。
這不是他的任務對象。
他現在不僅失去任務對象的方位,芯片甚至連主係統都連不上了,這是過去從來沒發生過的事。
江風眠那隻詭異的義眼轉了轉,最終落在的南若瑜的胸前——畫麵經過銳化放大後,能清晰地看出那是兩塊掛在一起的軍人銘牌。
其中一塊上麵刻著一個名字:穆寒。
南若瑜低頭看了一眼,突然意識到什麼,臉色驟變。
他迅速把金屬牌往襯衣領裡一塞,喝道:“小菲你還愣著乾什麼!”
然而此時菲林娜比他還崩潰:「彆叫我,我被綠壩遮擋住視線了!」
南若瑜:“?”
女騎士暴躁道:「因為他沒穿褲子!!!」
南若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