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七天(2 / 2)

地形略有起伏,方向變化不大。

走路很枯燥,路上沒有遇到什麼動物,白天動物們很少到水邊,要是在水邊一定是為了喝水。

森林似乎非常和平,寂靜,有點微風,於是滿耳聽到的都是樹葉樹枝隨風擺動的嘩嘩的聲音。

一些動物依稀的鳴叫聲。

沒有汽車引擎聲,沒有人說話的聲音。

真寂寞啊。

她是會唱一些歌,但不想因此引來什麼奇怪的食肉動物,於是仍然保持緘默。

一個人沒必要說話,所以很多養寵物的人都會跟寵物說話,將其當成可以交流的對象,人類是唯一會說話的物種,當然要說話,說話是一種交流,聲帶肌肉是需要鍛煉的,長久不用,可能會忘了怎麼發音。

是該鍛煉鍛煉,但要她背什麼古詩之類,她早已忘光,彆提。

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呢?她一路走著就在想,那不如做一個記錄吧。水筆是新的,每天寫幾千個字,大概能用1個月,但她肯定不會這麼勤快,也沒有這麼多要寫的,就寫每天做了些什麼事情,發現了什麼能吃的食物好了。

這不難。

有了寫下的文字,她沒事可以朗讀這些記錄,好讓自己不至於忘了怎麼發音。

正好今天是出發尋找其他人類的第一天,就從今天開始記錄好了。

今天上午沒什麼新鮮的,樹上有一些鳥,但她不認識是什麼品種,叫不出來名字。鳥窩建在很高的樹杈上,她打量了半天,計算是否能順利爬上去,掏幾個鳥蛋——現在是鳥產卵的時候嗎?不是很清楚哎。每一種鳥類的產卵期好像也不一樣,有的4、5月,有的可能要到7、8月?

算了,暫時不用考慮鳥蛋。她要確定在某處長期居住下來,才會考慮全麵開發食材的問題,現在隻要能吃飽不會餓死,隨便吃什麼都可以。

中午還是在小溪邊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生起了火堆,烤了肉乾,抓了兩條小魚烤了吃,吃完,仍然是用樹枝挖了一個淺坑,將魚骨頭和清洗魚的時候掏出來的魚內臟埋了起來。

有幾隻野兔驚恐的從樹下麵跑過去,除此之外,沒有見到比野兔更大的動物。

吃過午飯,休息了大概1個小時,正準備出發,忽然在水邊見到一條蛇。

蛇的品種也很多,她不會分辨,隻覺得這條蛇算不上大,大概不到半米長,棕褐色,很快從她背包邊蜿蜒遊走。

她嚇了一跳,喊了一聲。

那條蛇在溪邊的鵝卵石上遊的十分從容。

蛇可能沒有耳朵吧。她想。

她還在猶豫要不要搬起一塊鵝卵石砸死這條該死的蛇,那條細細的腰帶似的蛇已經迅速遊遠了。她跺腳惋惜:想個啥啊!就該果斷弄死!這時候就不要想著它是蛇,它是食物!

跟著前輩下鄉辦事的時候,前輩津津有味的回味蛇羹有多麼好吃,但現在一來大部分蛇都是保護動物了,二來是村民收入增加,就用不著跑去山上抓蛇賣錢,所以現在飯店裡賣的能吃的蛇都是養殖的,養殖的蛇總覺得欠缺了那股兒野味應有的“野味”。

塗莉莉查了查資料,尋思著前輩現在不怎麼吃蛇的原因更可能是因為野生的蛇體內會有寄生蟲吧?所以要點應該是“熟食”,烤熟了應該沒事的喔?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現在可管不了什麼保護動物等級的事兒,活下來要緊。

長途行走不易,早上出發的時候她就拿了一根削尖了一頭的樹枝,走路的時候可以當手杖,萬一有什麼情況,削尖的那頭還可以當成武器。樹枝上留著幾個樹杈沒有削平,這樣停下來的時候,將樹枝插到泥土裡,就可以把水淨化器掛上去,過濾溪水。

自製的水淨化器不輕,但是個很好用的工具,溪水過濾之後再喝下肚就不會太擔心蟲卵的問題了。

她的身體經受住了野外生存的初期考驗,到現在沒有拉肚子,也沒有腹痛之類。食譜是單調了一點,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沒準正因為食譜簡單,所以她沒有吃下什麼有毒的東西。

很多野生植物是有毒的,這是出於生存的進化本能,為什麼神農“嘗百草而中毒身亡”,而不是“嘗百獸而中毒身亡”,當然是因為動物絕大部分沒有毒,就是蛇、蠍子這種有毒的動物,也隻是體內有毒囊,但肉沒有毒;植物要避免自己這個物種被食草動物吃到滅絕,久而久之就進化出了毒素。

結水分含量大的果實的樹木大部分無毒,但還是要小心。果樹因為結果多,倒沒有什麼生存壓力,也就是好吃和不好吃的分彆了。她已經養成習慣,在一片相同的樹木中尋找那些不同的樹種,森林裡樹木的品種很多,絕大部分她都叫不上名字。

“起名”是一件重大的事情,給任何動植物和人起名都一樣,“起名”是一種標記,你給一件東西或人起了名字,那件東西或人在某種意義上就是屬於你的了。

起名還是一件非常主觀的事情,語言的產生就是因為原始人類需要定義日常生活中的事物,樹木、動物、風雨雷電,最先出現的必定是名詞。她到現在隻是大致的將之分成“青果樹”、“棗樹”、“野梨樹”等等,並沒有認真想過這就是它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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