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天(2)(2 / 2)

他們出發的第一天晚上,點起火堆之後,阿鬆小隊的一個獵人趁著阿蘭不在,湊到她身邊說了好幾句話,她有一半沒聽懂,但另一半的意思很顯然,是想要她叫他進帳篷。阿鬆當即把那人狠狠揍了一頓。

阿鬆這頓揍也是殺雞給猴看,不是這次,也總會找個其他機會,借此樹立自己的權威。

等到阿蘭回來,塗莉莉叫阿蘭又揍了那人一頓,還讓他用石刀在那人左臉上畫了一個交叉的刀痕。她身為小巫祝,不是隨便誰都能來跟她說話的,更不能隨便什麼男人都能來覬覦她的身體,她也必須樹立權威。

那人臉上帶著兩道恥辱的刀痕,整天惡狠狠瞪著塗莉莉和阿蘭。

*

這天晚上,睡到半夜,阿蘭偷偷的從阿鬆的帳篷離開,摸到那人的帳篷,用石刀割了他的脖子。

同帳篷裡的另一個人發覺情況有異,剛要喊叫,轉眼也被抹了脖子。

阿蘭殺了兩個人,沒有回到阿鬆帳篷,卻進了塗莉莉的帳篷,將割下來的人耳朵放在一邊,晃醒了她。

“天亮了嗎?”她迷迷糊糊的醒了。

“天沒亮。小巫祝,阿土他想殺你,我剛剛去殺了阿土。”

塗莉莉驚醒了,壓低嗓子,“什麼?你殺了阿土?”

“阿土想睡你,我不喜歡。”

她拿出手電筒,照了照他,又看到他身前的血淋淋的耳朵。

她皺眉,“你割人耳朵乾什麼?”

“這是我殺的人,一個耳朵一個人。”

“你又不是在外麵跟彆的部落打仗。”這一片的部落都是用耳朵來計殺人的數量,參加過多次戰爭的男人房間裡會掛著一串風乾的耳朵,惡心死了。

阿土在同族人麵前受了羞辱,被隊長揍了,又被小巫祝的護衛揍了,臉上還被劃下傷痕,等他們回到部落後,他還會受到更嚴厲的懲罰。至於阿土的狠厲眼神,她不是沒看到,是想著過幾天到了森林裡,找個機會殺死他,這種人一旦對你懷恨在心,想要殺你,你根本躲不開——她沒想到阿蘭這麼快就殺了阿土。

她琢磨著,阿蘭真可以算是心狠手辣了,而且很果斷,這份魄力可比阿鬆強多了。提前將不安定因素摧毀,以免真的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她頓時對阿蘭刮目相看。

阿蘭的行動帶有一部分強烈的目的性,就是為了爭取交-配-權,但這個結果是對她有利的,她也就不責怪他了。

她又想,阿蘭今天,不是,昨晚問她要不要從他們中間選一個男人,或者幾個男人,大概也是因為她一直沒有讓男人進過房間,她還不是正式的巫祝,他們不一定畏懼她。

她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去跟阿水阿鬆說,我要是想選男人,第一個會是你。”

阿蘭立即喜形於色,“是。”

她又說:“不過這幾天不行。你收了耳朵,就睡在我腳邊吧。”

阿蘭便伏在地上,吻了一下她腳背。找了一小塊獸皮將耳朵收起來,塞到獸皮墊子下麵。又去將自己的鬥篷拿過來,鋪在帳篷門口,半蜷曲著躺下睡了。

*

死了兩個人,血流得一地都是,很快就被值夜的獵人發現了,於是向阿水阿鬆這兩個隊長彙報。兩個隊長一看是阿土死了,又沒看見阿蘭,都知道是阿蘭殺了阿土。

阿鬆過來看了一下,回去跟阿水說,阿蘭睡在小巫祝帳篷裡。

叫了幾個人,將死了的兩個人裹巴裹巴扔到遠處,從火堆下掏了一些木灰,蓋在那片血跡上。

外麵鬨哄哄的,塗莉莉半天沒睡著。

阿蘭也沒睡著。

她忘了阿蘭睡在她腳邊,一伸腿,一腳踢到他胸口。阿蘭便一把抱住她的腳,抱在懷裡。她想掙脫,卻不料他抱得更緊了。她無奈,也就隨他去了。

*

外麵嘈雜聲漸漸小了,她又睡了一會兒,隻覺一恍惚,已經天亮。

她動了一下,坐了起來。

阿蘭也醒了,摸她的腳摸了好一會兒,才又吻了一下她腳背。

“小巫祝,我、我很歡喜。”

她輕踢了他胸口一下,“去拿水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