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悅心就坐在地上哭, 直到十分鐘後救護車來了,醫生對他現場檢查。然後當場宣布,人已經死亡。
梁誌堅後腦磕出了一個洞, 傷到大腦並大量出血, 脅骨斷裂, 也造成了內出血。
這時就是凶殺案了,梁太太激情殺人, 馬上被趕到的刑警押走, 警方人員又對案發現場采集信息以便做對梁太太進行刑事檢控的證據。
姚悅心和保姆則被帶去警察局錄口供。
梁紀辰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梁家人, 警察局打電話給他了。梁紀辰素來沒有主意, 自然就和韓文靜商量。
韓文靜感到一陣心驚肉跳,但是她心頭也隱隱生了一分遺憾。因為生孩子,她還沒有當上學校的大領導。現在梁家最權威的人死了, 誰還能幫她?
她的婆婆殺死了公公, 如果傳了出去,她在學校都要被人偷偷恥笑吧?
韓文靜現在又想到了梁誌堅的遺產和梁太太手中的資產管理的問題。
“你先去好好哄著婆婆,讓她給你錢幫忙請律師……這次她免不了重罪的。她有十八套房子,總要你替她管吧,大哥在外地工作,也管不到呀。”
在國內殺人一般就是死刑、死緩和無期的區彆。
當時他打得那麼激烈,並且是梁太太主動找到梁誌堅的新家去的, 並非偶然是事件。
所以梁太太主觀上肯定是想傷害死者的,量刑的關鍵應該在於事發當時的主觀狀態, 是恨到想殺他還是隻想傷他。
梁紀辰受到點化,忙趕去警局,而韓文靜則留在家看孩子。
梁紀辰去看守護探望梁太太時,她像是抓住一個救命稻草一樣, 不停地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梁紀辰讓她拿錢請律師,梁太太也不惜自己的財產了,告訴他自己放存折的地方和密碼,叮囑他一定要請最好的律師。
梁紀辰拿到存折後第二天,去銀行一查,才驚訝媽媽居然這麼有錢。
梁紀辰當然要給母親請律師,同時他想等到大哥回來肯定會過問媽的財產,於是他就分了幾次在不同分行提了幾百萬現金回家存放。
梁雨航是梁誌堅死後第三天得到消息的,是梁紀辰記得打電話通知他後天參加梁誌堅的葬禮。
……
這一年,尹羲和蕭然的感情越發堅固,兩人的愛戀更深了。這天正是聖誕前夕,尹羲就答應了蕭然去他家吃晚飯,三點多鐘到了蕭家的大彆墅。
蕭家不僅僅是蕭爺爺、蕭奶奶在家,而是一大家子,因為蕭格先這一輩有四兄妹(都在計劃生育政策之前生的)。
蕭格先的幼弟蕭文昭在國外讀書兼研究共十二年了(現年三十八歲,還單身),趁著聖誕假期回國;老二蕭儷常年隨當兵的丈夫羅旭在南邊,現在丈夫放年假來京探望蕭家二老;老三蕭佩和丈夫王茂瑋、女兒王惠悠也來了,他就住在京城,時常會到蕭家來。
尹羲早幾天就答應了蕭然回家吃飯,但是直到當天才知道家裡聚了這麼多人,現在蕭然都準備著她去做客了,再反悔也太遲了。
“你一家人這是整整齊齊的呐~~”
蕭然在車上時就陪著笑,說:“這不是聖誕元旦嘛,所以大家才湊得這麼齊整。也沒有那麼整齊,我那羅家的表弟就在念書,他得寒假才有空。過年時,我帶你見見,嗯,是個大帥哥,就是沒有我帥。”
尹羲忍不住捶他,她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蕭然了解尹羲的心理,又說:“我也跟家裡說過,低調簡單地吃頓飯而已,沒有想到四叔回國來,然後二姑家和四叔有聯係的,他約好一起來探望爺爺奶奶。”
當低調的奧迪A8轎車開進蕭家彆墅大院子時,就見一群人從屋裡出來。
這一通寒暄介紹好生熱鬨,然後大家才一起進大客廳去。
尹羲在沙發上坐著,蕭太太親自上了紅茶。蕭家的親戚好奇地看她了幾眼,因為她本人實在長得太美,大人不敢多看,隻有同齡地王惠悠盯著她的臉看。
女人看美女不僅僅是嫉妒,女人有時比男人更挑剔,但是王惠悠則完全折服在偶像的光輝之下。
王惠悠小時候也見過她本人,但是那時尹羲還沒有長開,沒有這麼震撼。
“尹羲,我是你的忠實的讀者,從《神醫女俠》、《代碼男》、《護花傾情》、《紅與白》、《江山紅顏》,我都讀完了。還有你現在正寫的《銀河之戀》,也太好看了!”
尹羲嗬嗬跟著笑:“是嗎,那謝謝你支持。”
蕭佩說:“惠悠,尹羲就是業餘寫點書,你就愛看她寫的,怎麼不多向她學習好好念書呢?”
“幾何、代數、證明?那個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呀!”王惠悠又說:“尹羲、表哥,我能不能進你的娛樂公司當演員?我學過音樂和舞蹈的。”
尹羲看向蕭然,蕭然才吐嘈:“你上高二了,高考之後再說吧。”
蕭奶奶又閒聊起蕭然小時候的事,說他是一個少年老成的小大人,少年時很愛擺著冷臉,倒是現在變化很大。
尹羲點頭:“我知道,他頭回見我時就是冷臉。我又沒有惹他,他就挑我的刺。”
蕭然說:“你不惹我,我才挑刺。”
大家跟著哈哈大笑,大家正聊著,蕭家的電話響了起來,傭人接了電話後,聽說是找蕭爺爺的,就送了過來。
蕭爺爺一個退休老頭,平時又沒有什麼大事,所以沒有起身避開,而是隨意接起電話。
電話另一邊卻是梁紀星,梁紀星通知蕭爺爺這個梁誌堅的老友,梁誌堅去世了,後天舉行葬禮。
蕭爺爺吃了一驚:“你說什麼?!”
梁紀星隻好再次陳述了一遍,蕭爺爺無法相信:“他不是好好的嗎?他比我年輕,身體比我好多了,好好的怎麼會沒了?”
這時在場的人都收了笑臉,蕭奶奶擔心地看著蕭爺爺。梁紀星才委婉地表示,是他的媽媽和梁誌堅起了爭執,失手誤殺了他。
掛了電話後,蕭爺爺都不禁怔忡出神,蕭奶奶忙問是什麼事。
蕭爺爺蹙著眉,歎了口氣:“誌堅……沒了。”
“沒了?”蕭奶奶驚道,“你是說他去世了?可是他身體不是挺好的嗎?去年還娶了一個年輕漂亮的老婆,今年還得了老來子。”
蕭爺爺喃喃:“他這些年真的變了太多了,不像當初我下鄉的時候,那時他是一個天真的弟弟。”
尹羲自然聽得出他說的是誰,十分驚訝,忍不住問:“你說的是梁誌堅?我表弟的爺爺?他死了?”
蕭爺爺點了點頭:“紀星說是他媽媽失手誤殺了他,當場就沒了。”
尹羲麵無表情,沒有顯出同情,也沒有顯示出高興。
蕭奶奶忍不住說:“去年他鬨著離婚,我就覺得不靠譜,老夫老妻的離婚,有這個必要嗎?”
蕭爺爺說:“人都去了,你少說一句。”
蕭奶奶作為一個原配老太太,自然是原配黨,反感男人老來花拋棄原配娶新人。
“如果不離婚,可能就沒有這事兒了。”
蕭然卻說:“這一切因果也是他自己結下的,反正不是咱家的事兒。奶奶就不要評價了,爺爺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咱還是看看能不能開飯了,我有些餓了。”
這事兒對蕭家其他人的影響不大,隻有蕭爺爺想起曾經的青蔥歲月,難免傷感。
……
尹羲和蕭然沒有在蕭家留宿。飯後與蕭奶奶打了幾局牌,快九點鐘時,他就回尹羲家去了。
尹羲回家後,一邊泡著澡一邊打電話給尹玲,詢問梁誌堅死亡的事。
尹玲從梁雨航那裡知道的就多了,尹羲一邊玩著浴缸裡的泡泡,一邊聽了她的敘述過程,不禁感慨萬千。
她隻想看梁家二老狗咬狗撕逼,倒從來沒有想過要他的命,但是狗咬狗的激烈程度是不可控的。
尹羲衝了澡後拿著衣服出來扔進了洗衣機裡,忽見蕭然也剛剛洗好了澡走出另一個洗手間。
這個房子總共有兩個衛生間,尹羲住在主臥,配套衛生間,蕭然住的次臥就沒有,他都用公共洗手間的。
尹羲看著身材修長的年輕美男披著浴袍,頭發還沒有吹乾,男色傾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本來想在睡前找他發發神經的,這時就光看他的美色了。再過幾天,她就十八歲了,這個時期本來就是最好/色的少女時代。不然又怎麼會有“少女心”這個詞呢?
蕭然開始時還沒覺得怎麼樣,因為小女友時不時發神經都是正常的,偷偷瞧他也不奇怪。
蕭然回房去換睡衣,正脫下浴袍,睡褲穿到一半,尹羲突然推門進來。
“啊!”蕭然連忙轉身將褲子穿好,然後取了衣服披上,“你有事兒?怎麼不敲門?”
尹羲嗬嗬笑著說:“就是想見見……你沒穿衣服的樣子。”
蕭然俊目幽幽,過了一會兒,才說:“彆跟我開這種玩笑,出去!”
尹羲這妮子有錢有才又任性,臉皮還忒厚。
尹羲用東北腔搭著台灣腔說:“乾哈呢?你不給我看想給誰看啦?你這人怎麼這樣子啦!”
“……”
“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去網上買猛男模特的寫真!”
尹羲轉身要回去時,忽然被他一攥摟住了腰貼著他,他的左手已經關上了房門。
蕭然把她擠在門上,低頭看著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尹羲的爪子攀著他的肩膀,想了想:“調戲你呀!我前世一定是一個惡少,我就忍不住想調戲人。”
“你知道女孩子做這種事很危險嗎?”
“你是不是想陪我睡?”尹羲一雙茶瞳水汪汪的,充滿著靈氣,說出這樣的話時,還讓人覺得清純無瑕。
蕭然終於露出他原來的霸總男主人設的標配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尹羲抱著他的腰,像是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如果傳出去,我睡了,會不會顯得你很禽獸,我很淫/蕩?”
蕭然沉默了一會兒:“再過一兩年,我還沒有睡,我不是禽獸,我是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