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尹羲接受了電視台的現場采訪,尹國興和沈惠芝當晚就守著衛視的新聞,非要在電視上看到女兒的風采。
尹羲爺爺奶奶也從老房子過來和他們團聚了,一家人三代人都高興得不得了。
尹羲的奶奶是第一個打電話給嫁到上海的小姑姑凡爾賽的,雖然小姑姑一年才回兩三次娘家,可是到底是奶奶的心疼肉。
尹爺爺則打電話給他在國企退休前的同事打電話凡爾賽了,本來還有人說他沒有孫子,這下就終於爭口氣了。
見這架式,尹羲也沒有辦法阻止大家的想要吹噓的心情,尹羲也表示理解。
……
本來就要到國慶節了,可是運動員的訓練可不會管是不是節假日。
省隊的成員要備戰10月的個人挑戰賽和11月的全國錦標賽,要拔選出的隊員參加集訓,他們得一起住到場館集訓。
訓練館就建在了一個高爾夫球場旁,所以運動員方便在訓練館完成體能等訓練後再去球場做專項訓練。
尹羲住進了訓練館的單間小宿舍裡,另外還有石夢涵、姚珊珊、藍雅琦,她們四人一起代表浙江隊參加全國錦標賽。
比賽會從團體和個人兩個維度得出成績,其中團體賽成績計算隊裡的前三名的總杆數。所以尹羲的加入雖然令她們在名次上靠後,但是能提升浙江隊團體成績。
石夢涵、姚珊珊、藍雅琦三個人年紀都比她大幾一些。姚珊珊已經三十多歲,年紀最大;石夢涵二十八歲;藍雅琦二十五歲。
她們的訓練包括柔韌性訓練、力量性訓練、身體核心穩定性訓練和下場實踐。除此之外,還要合理的營養飲食控製。
尹羲覺得體育管理部門製作的教程很刻板,不能因材訓練,就要求她做自己的訓練操。
因為尹羲的石破天驚的成績,讓領導相信她的訓練操更適合她個人,也就沒有反對。畢竟人人都常按照局裡給出的訓練方式,卻沒有人能達到她的成績。
尹羲穿來的時間還不久,之前都沒有機會這樣整日專心訓練。這時她就抓住機會,塑造更好的自己。
她做各種操或武術來補上她身體不足之處,調節吐納,讓身體元氣提升、機能達到更好的狀態。
卻說,沈惠芝這兩天晚上睡覺都會突然笑醒,尹國興對老婆表示理解,隻擔心她晚上沒有休息好。
在現代社會,就算尹羲這種老油條也絕對不可能阻止得了一位中年媽媽找回凡爾賽的場子的。
這是中年父母們的樂趣所在,如果削奪他們的這種樂趣,又怎麼對得起他們二十年如一日的養著自己的寶貝呢?
便如前幾年某地的一個小飯店的老板貼出告示,表明因為他的兒子考上了清華,他要送孩子去入學,所以飯館停業一個星期。
其重點不是停業一個星期——誰還管你停業多久,飯館多得是,你不開業,難道客人不會去彆人家吃嗎?重點是他得告訴走過路過的人,他兒子考上清華了。
幾乎每一對含辛茹苦的父母都免不了有這個作為的。
所以顧筱南的母親王女士在一邊工作,一邊愛心滿滿地照顧著他們家的二胎兒子顧筱北時,就接到了沈惠芝的電話。
沈惠芝女士提起女兒的高爾夫水平是世界頂級,她說為了和孩子有共同話題,她也想學高爾夫球。所以問王女士哪家的培訓班好、哪個品牌的球具好。
“你是老師,你見識比我多。”沈惠芝在電話中笑著說。
一向是“無敵曬娃凡爾賽”的王女士正教著六歲的小兒子讀書,聽了沈惠芝的話,一口老血怎麼也得咽回去。
然後王女士皮笑肉不笑的敷衍過去,也幸好沈惠芝不是真的非要征求她的意見不可,不久就掛了電話。
正逢國慶休假,顧筱南因為上回尹羲跟她懶得裝了,她正有心事就回家來了。
她人在上海,最近又沒有花時間關注這方麵的消息,或者她就算看到浙江的女子高爾夫球運動有這麼大的突破,她也想不到和尹羲有關,不太會關注。
可是一回家,母親卻不太高興的樣子,顧筱南也沒有開口問。
到吃晚飯的時候,王女士才提起:“沈阿姨的女兒,就是那個尹羲,去打高爾夫球了,你知不知道?”
顧筱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還會打高爾夫球?”
王女士說:“那時你正上高中,學習忙著呢。反正有些叔叔阿姨會送孩子去學高爾夫,學費、場地費都不便宜。當初尹羲學過兩年,花了近十萬塊錢,從前成績也平常。現在長大了,成績就特彆好了。剛剛得了全省第一,接下來要參加個人挑戰賽和全國錦標賽。”
“全省第一?就憑她?”顧筱南聲音都不由得提高幾分。
在一旁的顧父聽了,說:“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們筱南會讀書、尹羲會打球也沒有什麼。這事兒不用往心裡去。”
顧筱南難以置信,她完全是蒙圈了,她囫圇著看過原著,難道她遺漏了細節?她都不知道尹羲打高爾夫球有多厲害。
顧筱南安慰自己,尹羲隻是省第一而已,省第一的運動員將來走得未必比她更遠。
但是吃過飯後她在網上一查信息,網絡報道中寫著尹羲的成績,顧筱南才生無強烈的憤怒。
這是女主金大腿呀!趙茜茜太不要臉了!這對她來說是何其不公平!
顧筱南不但是精致利己主義者,她深受西方價值觀影響,懷著零和遊戲的對抗思維。
所以當她視尹羲為對手或者想要打倒的目標時,她們之間是無法和平友好地相處的。
在顧筱南的潛意識裡不會去想:尹羲的成就跟她顧筱南沒有什麼關係、尹羲再成功也沒有損害她顧筱南原有利益。
尹羲的幸福並不是她顧筱南的不幸才得來的——這就像中國人民的幸福並不是美國人民的不幸才得來的道理一樣。可美國人不這麼想,顧筱南也不這麼想。
所以顧筱南才感到憤怒又無力,她想要陷害尹羲,可是摸不著門道,她沒有任何手段可以阻止尹羲參加比賽。
顧筱南覺得還是要接近尹羲才有機會,可是現在要她去“就山”,又置尊嚴於何地?
……
尹羲訓練了到四點鐘,衝了澡、吃了晚飯,在晚上十點前她可以自由活動,但是晚上十點鐘必須睡覺。
尹羲已經沒有精力再寫書了,就拿出手機打算刷一刷劇,卻見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謝景打給她的。
尹羲連忙回了電話,零響了兩聲後,接通了。
“謝景,我是尹羲。我這幾天正在集訓,白天時手機都沒有帶身上。”
“哪裡集訓?”
“XX高爾夫球俱樂部。我們統一住宿舍、統一安排三餐。”尹羲強調。
“你怕我讓你請我吃飯?”謝景也不是蠢人,忙知道她的暗示。
“不是,不是……”尹羲發現遇上棘手的人物了,對有些人不用說破,暗示後對方就無意了,可是這位會把那些含蓄都打破。
謝景滿意地嗯了一聲,說:“拿了全省冠軍,有獎金吧?”
“不多,夠生活而已。”
“既然如此,請我吃飯吧。”
謝景知道她的方位,馬上轉移到附近的大飯店入住,然後再來訓練館找她。尹羲趁著彆的隊員們不注,偷偷溜了出去,以免他尋裡麵來,被人看見就不好了。
謝景見尹羲終於有些運動員的氣質了,現在比之前要健美一點,皮脂量更低,肌肉含量更高。
其實尹羲原來那樣的體態,雖然不胖,但是她的體能絕對比得上藝術體操運動員。現在半月未見,都在訓練,以便提升水平,她的體力和力量比之前更強一些。
兩人到了一家小飯館,尹羲就點了點幾個小菜和鮮榨果汁。
謝景瞟了她一眼抿著嘴,然後又瞟她一眼。交往過好幾個女友的謝大少,這時搜腸刮腦都說不出可以討好女孩子的話。
“我都還沒有回深圳呢,沒有時間。我之前已經交了第二個月的房租了、還有一個月的押金,我虧死了!”尹羲倒隨意找些瑣事說起來。
“不差這幾塊錢吧。”
“那可是我爸爸媽媽賺的錢。我之前跟他們說:‘女兒立誌出鄉關,學不成名誓不還。’結果我混了一個月就回鄉了。”
謝景笑道:“你現在不是成名樣兒了?”
“但是跟我原來想的不一樣。”
“是更好吧?”
“托福,還好。我從前沒有想過當運動員的,我是個文化人嘛。”尹羲示意他桌上的菜,“你吃菜呀,我已經吃過晚飯了。”
其實謝景之前也吃過飯了,但他不說,現在仍然動了幾筷。
“訓練辛苦嗎?”
尹羲搖頭:“不算很辛苦,但是體力消耗當然比平常要大一些。其實我不訓練一樣能打得好,但是我到底剛入行,不能無組織無紀律。”
謝景微笑道:“像你們有過人的技能的人才不都桀驁一些的嗎?你不會覺得自己可以任性的嗎?”
“我也有任性的時候。”
“對我是挺任性的。”
“我可沒有騙過你,怎麼算任性?”
謝景破顏而笑,目光如溫泉水一樣柔和:“原來你還會騙人呀?”
尹羲暗想,她有幾世難免也要戲精騙人,不過謝景不是害她的人,她認為他很可能是“原著的原著”中的CP,所以她沒有騙過她。
謝景又沉默了一會兒,再抬起頭來,真誠地看著她:“我畢業兩三年了,回國做生意,投過十幾個項目,是賺了點錢。不過,我不算是白手起家。回國這幾年交過幾個女朋友,反正彼此都知道是短暫的關係。我的生活狀態確實和你的完全不一樣。”
尹羲像是不明白他交代自己這些信息的目的似的,隻點了點頭:“世界是多元的,個性存在差異性。”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不一樣,也可以……當朋友嗎?”
“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呀!你還幫過我,是吧?”尹羲現在有了理想的工作,就對剛認識她時的一些碰撞都不在意了。人與人不同,正因為靠近時不同的表現碰撞到了,所以開始時才有不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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