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羲便動了心,若是隱居在山裡,衣食住行太過不便,住在龍泉縣城附近,縣城好歹還有個集市,隻要有銀子就可以采買衣食用品。
她身上帶的銀子可以供她和餘婆婆比較富足的生活五六年。而她一兩年後武功有所成時,她也可以建個莊子買幾十畝地,憑武功安身立命奉養母親了。
於是尹羲便在縣城尋找租住的院子,到了縣城最大的一家飯館裡詢問,這裡的掌櫃能講官話。
那掌櫃見尹羲是富家少年打扮,容顏秀美難言,手上還帶著一把劍,便笑道:“這位公子爺是想拜入名劍山莊門下吧?”
尹羲心頭奇怪,嘴上卻道:“掌櫃的如何知道?”
掌櫃的說:“中秋之後就是名劍山莊三年一度的收徒大會了,到時候名劍山莊莊主和風、雷兩院居士都要招收弟子。從去年開始,便有許多少年人聚到龍泉,想要事先打探名劍山莊要收什麼樣的徒弟。”
尹羲笑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正想租個院子住下來,待到中秋之後去試一試,敢問掌櫃,哪裡能租到寬敞些的院子?”
掌櫃得了她的碎銀子,就麵有得色給她介紹起來。
翌日,尹羲就按照掌櫃的介紹去縣郊看房子,逛了大半天,花了五十兩銀子從一個農民手中租下了擁有三間大瓦房和五六十平米的曬穀場的院子,為期一年。
這是那位農民自家的院子,可是他們一家在名劍山莊為傭人,房子空著也是空著,就常年出租。
尹羲不想惹名劍山莊的人,但想她隻要在龍泉安分守己過日子,她偷偷練她自個兒的武功,名劍山莊應該不會吃飽了撐著來找她的麻煩。
尹羲帶著餘婆婆花了一天的時間將院子打掃整理出來搬了進去,然後添置生活用品。
安頓好後,餘婆婆見這院子終於像個家了,不由得眼眶一濕。
尹羲才跟她說:“餘婆婆,昔日我出明霞山莊遊玩,得到一部神功秘笈,與明霞山莊的武功大異。當時我不愛練武,所以才沒有練過,如今我們想安身立命,隻得刻苦練武了。不然,我便是去金陵找到母親,隻怕還是她的累贅。以後我要專心習武,不想受到打擾,這院中的雜事要你全權張羅了。”
餘婆婆奇道:“小姐不是要拜入名劍山莊嗎?”
尹羲苦笑道:“以我的出身如何能進名劍山莊呢?我這功夫練成後也未必不如人,你且放心吧。明日起,我要閉關七日,我的飲食就有勞你了。”
名劍山莊接收弟子也定會詢問祖上三代的,尹羲是妓/女之女,任何名門正派都不會收做正式弟子。
餘婆婆道:“小姐放心,我定當安排妥當,隻盼小姐能早日神功大成。”
尹羲又道:“我們要在這裡長住,你不要叫我少爺或小姐,我們以姑侄相稱。”
尹羲因為飲食有人照料才決定閉關,這樣修習內功精進更快,這時覺得帶了一個仆人的好處。
與餘婆婆議定後,尹羲便閉關了。
尹羲曆經數世,在現代古代都當過高手,不同的內功心法也所知甚多,甚至活了十萬年時,她自己就是武道高手、仙門宗師。
但是尹羲不知道在這個世界,適合練什麼樣的武功。
尹羲靜心回憶當年蜀山仙門的吐納之法,她心中念著晦澀的字決以調整呼吸,不一會兒就陷入了冥想。
尹羲欲要內省感應靈氣和靈根,然而這靈氣之稀薄根本不足以讓她發現自己有沒有靈根。
尹羲睜開眼睛,發現天早已經亮了。
尹羲明白這個世界有高深的內功,到達武道巔峰時或有可能破碎虛空進入修真內功之境。
但是這靈氣這麼稀薄的世界支持不了一個初學者這麼快就摸到修真門道———也許這天道下根本不容修真。
先不追求納靈氣來脫胎換骨,而是增強內力真氣以易筋伐髓。
前者的效果肯定比後者強,可是不是沒有辦法嗎?
她尹羲都辦不到的事,在這個時空裡沒有凡人辦得到。
尹羲隻好安心修習內功,過得七日出關後,精神抖擻、行動敏捷許多,這效果又不是現代可比的。
此後,尹羲每個月都會長時間閉關一次,其它二十幾天裡,她白天“複習”昔日的武道劍法、掌法、指法、暗器功夫,晚上調息內功。
如此低調過了四個月,尹羲自恃武功已經遠在“太湖四秀”之首的南宮柏之上了,便是她隻練了四個月的內功也比南宮柏練十四年精純得多。
尹羲才覺自己帶著前幾個角色的外掛時,如係統所說的,若還有先知的金大腿,未免太廢柴了一點。既然她對不住南宮柏,它日再遇上他時,將她的心法武功傳給他好了。
中秋過後,名劍山莊招收徒弟,租住在附近鄉鎮的少年都蜂湧前往山莊,尹羲也當作不知。
秋儘冬來到了年關時,尹羲內功和劍法、掌法、指法精進速度更快了。這就像是人的生長過程一樣,這時她已有基礎,進入“武功發展”的“青春期”了。
年關時,一日天降大雪,尹羲不禁心想:江湖高手舞劍,水潑不進。又有公孫大娘一舞劍器動四方。她在雪中練劍,以劍法之快、劍氣之準橫掃落雪,雪不近身,倒也既是雅趣,也是一個極佳的修劍之法。
於是尹羲提起那尋常的佩劍,就在院中雪地上舞了起來,雪花飄飄落下,她總以劍尖、劍風快速刺掃。過了兩盞茶功夫,居然無一片雪花落在她身上,而她落腳之地隻在一個圈內,圈內雪跡和圈外雪跡界線分明。
餘婆婆坐在窗沿見了都已經驚呆了,那日追隨尹羲隻是她絕望的日子裡的一場豪賭,沒有想到尹羲的武功能精進如此之快。
尹羲在原地練了兩盞茶功夫後,就開始滿院飛舞,如飛燕、如遊龍,瀟灑如意,那紅顏墨發在純白的世界格外清豔。
尹羲練了一身的汗,收起了劍,便見院牆上立著一個穿著半舊藍衣、頭戴鬥笠的身影。
尹羲不禁奇怪:平日天朗氣清時她在院子裡練武也沒有人來打擾,今日怎麼引來了武林中人?
“你是誰?為什麼站在我的牆上?”
“尋劍聲而來。在下並非故意無禮偷窺,隻是姑娘劍法卓絕,我平生未見,隻了一眼便轉不開頭了。”
尹羲哈哈一笑:“無妨,你能見到又能欣賞便是有緣。外頭天冷,若是不棄進屋喝杯茶,避一避雪吧。”
尹羲對文武之道並不藏私,同樣的武功給天才使出來有絕妙的效果,給蠢才使,使不使得出來還不一定。
就像是現代學校裡,同一個班級裡,人人不補課,同一個老師上課,可是有的人能考滿分,有的人就是考不及格。
“恭敬不如從命。”那人跳下了牆頭,尹羲才看清來人三十幾歲年紀,劍眉星目、三縷青須,麵容削瘦,衣服上還有幾處補丁,可是舉止落拓瀟灑。
尹羲暗想:我不去惹江湖事,估計還是要遇上江湖人的。如果是命運,那就不用退了,不如大方一點。
“請進。”尹羲進屋後,就見餘婆婆從她的屋子出來了,尹羲便道:“姑姑,家裡來客人了,煩請你去拿些點心來。”
“唉。客人留下吃午飯嗎?”餘婆又問。
尹羲笑道:“兄台,眼見到晌午了,不如留下吃頓便飯吧。”
那人也不客氣:“那就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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