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正史中蘇軾每有新詞出來,不過多久就連遼國、高麗都在傳唱,還擁有強大的粉絲團,在這個時空當然也一樣。
這一下子出品這麼多的傳世佳作,這些喜愛文墨的人都瘋了一樣。尹羲雖隻贈送給了朝中的重要的喜歡詩文或者文臣出身的大儒重臣,可是這些群體也有兒子和弟子,一看好詩詞,傳播起來就非常快。
倘若這些詩詞都冠上了尹家人的名字,他們可能為了政治而抗拒,但是這些詩詞全是前朝漢人文人所做,尹氏隻是記錄者。有些
同姓之人細細一計較,就覺得自己的祖上和這些詩人、詞人還有些關係,也有點與有榮焉的心理。
趙霖堯也恨不得早生幾百年見一見那些才子們,這時聽到“蘇軾”的粉絲和“辛棄疾”的粉絲正在互噴爭吵。趙霖堯雖然也喜歡“辛棄疾”,但他最喜歡的是“蘇軾”,於是過去幫腔點評了一下。“蘇軾”的粉絲們大為得意,“辛棄疾”的粉絲們雖不服,但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暫時忍下了不爽。
程學士曾任國子監祭酒,名義上算是尹翔的老師。程學士正和王首輔欣賞詩集,談論文章之餘,王首輔稱讚起這套詩詞集印刷的精美,他從來沒有見過字跡印得這麼清晰又這麼小的書。
程學士和王首輔終於發現趙霖堯來了,起身來迎,彆的文人也想起來行禮。
趙霖堯微笑道:“今日是來以文會友的,大家不必拘禮。”
正說著,程太太帶著一個男裝少女進了會客庭院,一些朝中的大臣當日在含元殿見過她,不是尹羲是誰?
大家也見識過,她連代兄進貢上含元殿的事都敢乾,敢來這裡也不奇怪。她到底和那教坊來陪客的女子不同,大家不敢輕浮。
尹羲揖手朝程學士行禮,道:“程大人有禮,叨擾府上了。”
程學士微笑道:“尹姑娘不必多禮。”
程學士的夫人也邀請了一些女眷,其中就包括尹羲,她們也是在談論詩文,也沒有說出一個道來。
尹羲謙虛幾句後又朝大家作揖,稱正月裡,她的新書店將要開張了,屆時請大夥兒多多關照。
趙霖堯忽然走了出來,問道:“尹姑娘的書店難不成還有新作?”
尹羲微微一笑:“我們祖上到收集過一些孤本,但是出版售賣的話要等明年三月了。我們現在除了賣詩集之外,也不過是一些常規書籍。”
一個文人問道:“燕北尹氏祖上還有許多孤本嗎?”
尹羲微微一笑:“祖上曆代雖是武人,也素來注重詩文傳家,雖說我們尹家習文天賦好的人不多,當不了文豪,但是先祖對千古文章卻十分珍視,最早收藏的文章至今傳了四五百年了。因為尹家也曾逃亡西域,不得已流失過半,幸而最精華的一部分被保存下來了。”
在場的人聽尹羲說傳了四五百年,不禁豔羨,尹家到底是世家,與大多數的寒門士子底蘊不同。
尹羲雖是女子,但是尹翔隻有一個同胞妹妹,她代表著尹翔送千古詩詞集給文人,贏得了一波好感,他們對尹羲也就寬容多了。
“鎮國公府果然是家學淵源。”
“若有新書出版,我一定要拜讀一下。”
“今日見過尹家先人收集的詩集,真覺我從前讀過的詩都不算詩了。”
趙霖堯雖然也對《燕北詩集》和《燕北詞集》愛不釋手,但是他就是記得尹羲那回顯露出來的算計,忍不住想要為難她。
趙霖堯道:“今日文會,人人都在談論燕北收錄的詩詞集,這些都拜尹姑娘贈書之功。今兒尹姑娘正主來了,何不也當下賦詩一首?”
尹羲揖手微笑道:“承蒙諸位前輩不棄,倒恰有一首。”
程學士見她成竹在胸,也想看看尹家人是不是真有文才,便邀她到了桌前,備了筆墨和宣紙。
尹羲修長有力的手執起狼毫蘸墨,深吸一口氣,揮毫落筆,筆走遊龍,一氣嗬成揮就。
詩雲:{詩三百篇千古傳,建安風骨不新鮮。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注1)
尹羲收筆,笑著朝今日的東道主程學士謙道:“見笑了。”
程學士和王首輔一見,不禁紅光滿麵。
王首輔讚道:“好一個‘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程學士撫著須道:“這字真不像出自閨閣女子之手,上闕與下闕的書法都有不同意境。李大人,您是行家,且來看看。”
一位中年文士上前觀這詩的書法,也連稱大妙,說:“這上闕前句質樸清雅,後句姿致翩然;到了下闕就入了奇境,前句變化多端,後句神鬼莫測。妙在這篇字是一氣嗬成,銜接天然。”
尹羲拱了拱手,說:“李大人當真是我朝書法名家,小女雖然技藝不能稱為‘大家’,但是李大人一見我的字,便知我心中所想。華夏詩文,先秦詩三百為其根其源,到建安文學時代已長成乾,待到先祖收集天下詩文時正是枝繁葉茂時,到了本朝該是人才輩出時。千年之後又如何,便是神鬼也不知了。”
眾人一聽,連連點頭
,覺得她書法的豪情也有這斜睨縱橫古今的氣魄,實在是平生未見。如盛行於女子的簪花小楷,柔美清麗,可失了這風流與豪情。
那李大人撫著須,眼睛閃閃發光:“妙呀!喻情於書法,與詩文之情渾然於一體,尹姑娘小小年紀,有此詩才、有此書法,當真天縱其才!”
尹羲謙道:“小女頭回見此天下精英薈萃,實在技癢,便賣弄了。若是到彆的場合,小女便是想賣弄一二,也李大人、王大人、程大人這樣的慧眼。”
這回所有人都心服尹羲的才華了,尹羲世家出身,長得漂亮,說話動聽,但是眼神姿態落落大方,絕無輕浮媚態,大家與她說話往來,一時忘記她的女子身份。
趙霖堯是真的喜愛詩文書法藝術,這時也說不出話來了。
……
尹羲在程家達到目標,下午便回了府。
傍晚用膳前,蕭馳風今日已經指點完了書店裝修的事,他就來她這裡蹭飯。
飯後,尹羲招他去了書房,偷偷拿出她做的“春/宮連環畫”。
蕭馳風看了一眼就想撕了,尹羲眼疾手快搶了回來,說:“我畫了兩天呢!”
蕭馳深呼吸,平靜心緒,才說:“羲兒,你一個女孩兒,不要胡鬨了,這樣的東西,怎麼能見人呢?”
尹羲壓低聲音:“你不說,誰知道是我畫的?我就是為了不想讓人知道我畫這種東西,才找你來負責這件大事。”
蕭馳風懷疑:“什麼大事?”
尹羲附在蕭馳風耳邊,吩咐如是如是,蕭馳風真想將她的腦袋剖開看看,做事怎麼就帶著些邪氣。
……
晉王趙震堯今年過得越發不如意了,不管是皇帝還是朝野大部分人都認定了趙霆堯是準太子。他有萬般的不服氣,可是趙霆堯手握兵權,本有王仲羽、趙俊騏為左膀右臂,現在大婚娶了曹家和沐家的女兒。這些勢力會共同將他拱上皇位,而自己沒有半分機會了。
趙震堯從溫柔鄉中醒來,他的門人從青樓買來的美貌侍妾采萍正要服侍他穿衣,忽然床頭有一疊紙。
“這是什麼?”
采萍取了那疊紙一看,那第一張的畫上正是一個天仙般美貌的女子正送了一個俊朗不凡的男子離開,那依山而建的庵子
禪院正是“水月庵”。
采萍咦了一聲,說:“這不是魏國公府的二爺和二奶奶嗎?”
趙震堯聞言也終於側目看了一眼,一見那男子正是王仲羽的模樣,可一見那女子麵容,竟然心頭一熱。
這世間怎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趙震堯見過尹羲,那美貌也隻天上有了,可是尹羲絕無這融入骨髓的纖纖弱質我見猶憐的嬌氣姿態。這畫上女子讓男子一見就恨不得將她吃乾抹淨。
趙震堯奪過一疊筆觸細膩的紙,一張一張看下去。
接著還有更勁暴的,美人沐浴,在禪院中寂寞。還有美人因為沒有嫁進皇家的而憂思,她幻想著自己成為皇後,那皇帝模樣的人居然是趙霆堯!
趙震堯心跳加速,再看下去,畫中天已黃昏,今日王仲羽留在軍營,不可能回來,隻能在軍禁思念妻子。
可是他的妻子顧若蘭卻根本沒有思念他,夜晚有人來輕敲禪院的小後門。
給侍候的仆人的晚飯中下了蒙汗藥,所以他們都已熟睡,在紅綾的接頭下,嶽清護著二女前往一裡外的一個莊子,那有五間大瓦房。
最後是金霄玉露一相縫了,畫麵栩栩如生,不可描述。
這連環畫絕沒有馬賽克,將顧若蘭誘惑的“果”身,兩人的姿勢全都生動地畫出來,隻看得趙震堯血脈賁張。
“這是老四!好一個老四!好豔福!這連自己的親信的老婆都不放過,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趙震堯又羨又妒、又驚又喜,此時也來不及追究這“連環畫”從哪裡來的。
趙震堯一方麵自己想去嘗嘗絕世美人兼蕩/婦顧若蘭的味道,另一方麵喜於這若是真的,就是趙霆堯的一個把柄。
他怎麼都要追查真相。
作者有話要說:注1:原詩是清代趙翼的《論詩》: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作者修改,用於本文。
抄襲反正不是好事,無論顧若蘭還是尹羲。因為作者寫不出更洽當表達的應景詩表達情節才修改引用前人之作,特此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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