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淩華失聯(20)(1 / 2)

沈墨在人間行走了一千八百年, 什麼邪門的事都見多了。

沈墨讓徐凱風去做解剖,挖開屍體的腹部,徐凱風戴上手套取出了工具上前作業。

女法醫舒悅說:“我解剖過之前的屍體, 內臟非常脆弱,一接觸就化成糊,這一具我就沒有解剖,等你們來看。”

徐凱風小心打開屍體腹部, 衝沈墨點了點頭:“精氣全被吸光了。”

舒悅蹙眉:“吸光精氣?什麼意思?”

徐凱風說:“字麵的意思。”

舒悅沉吟了一下,說:“雖然你們是‘特意功能’局的人, 但是我們既然一起管這個案子, 不用跟我們打啞謎吧。”

徐凱風看了沈墨一眼, 見他不反對,於是說:“我這樣說吧, 無論是人類還是動物, 其生長、發育、死亡都有一個普遍的規律。醫學上可以解剖屍體發現人體的構造, 但是可以通過解剖學來解釋為什麼人類或者動物一定會遵循生長、發育的規律嗎?”

舒悅脫口而出:“因為進化, 人和動物適應自然,如果人類為了擁有強大的大腦,其實人類的幼崽很脆弱,屬於‘早產’。”

徐凱風說:“我不懂生物和物理。我們‘特異功能局’對覺得人或動物的遵循生長、發育和死亡的規律都跟‘精氣’有關,這是與西方的生物學現有的能量概念不同但是交叉的概念。打個比方,一個大胖子,如果按照生物能量來算,他身上的能量遠高於一個普通瘦子,但是一個普通瘦子身上的‘精氣’通常都高於那樣的胖子。”

舒悅倒也聰明:“像是中醫裡說的人的‘元氣’?”

徐凱風道:“可以這麼說。這具屍體身上的‘精氣’或者你說的‘元氣’完全喪失,所以內臟組織之間沒有了結構聯係,一碰就化了。這是一具少女的屍體吧, 少女的精氣正是最純最旺的時候。”

一旁的王局雖然聽不太明白,但是覺得好厲害的樣子,忙回答:“是少女,我們找到幾具屍體時還有偽裝術,都能看出她們的身份,都是十六七歲的少女。”

沈墨才說:“王局把案子的資料都先交給清恒。”

王局擔心地說:“這到底是什麼人乾的?”

沈墨淡淡說:“是專食少女精氣的……邪……邪惡‘特異功能者’,我們會抓到他的。”

王局鬆了一口氣,說:“還有這樣特彆的罪犯,難怪我們查了兩個月都沒有查到。那就交給沈局了,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沈墨微微頷了頷首,帶著他手下的人離開屍檢室。到了重案組辦公大廳,尹羲正和今天出警的人聊得起勁,一個禦姐女警和兩個年輕的刑警圍著她,她更神氣活現。

尹羲看到他們出來,才結束了談話,忙過去問沈墨:“怎麼樣?”

“回去再說吧。”

……

月上中天,京城的喧囂未消,轎車緩緩行駛在馬路上。

“邪道?不是鬼或妖?”尹羲還以為是鬼怪作亂。

徐凱風解釋:“是鬼修做的話,身上會殘留陰氣,妖做的會有妖氣,我不會發現不了。”

尹羲喃喃:“是邪道就麻煩了,很難用肉看出哪個靈能者修了極端的采補術。甚至有可能是我們S局內部的人或者我們認識的人。”

沈墨說:“采補雙修之術本也是修煉正道,可是史上妖道急於求成,擅改功法就成了害人的邪道了。現在隻有從源頭帥選一遍。”

尹羲目光泠泠看著他:“你懂雙修之術?”

沈墨的臉才不由得紅了起來,看了看車窗外,然後恢複一本正經:“我所知道的采補邪術有唐朝時昆侖叛徒妖道‘無歡’所創的功法,還有明朝時龍虎山的‘玉陽子’的功法。人間流傳的多半是他們功法的遺篇。”

徐凱風說:“那問一下一處和三處人?”

一處的人多有茅山、龍虎山等山門遺支,而三處多有昆侖、蜀山遺支。

沈墨歎道:“明天你聯係一下吧,讓兩處的處長把傳人檔案發到總局。”

尹羲忽說:“這樣排查有點麻煩,不如等蔣叔看看受害者資料,找到共通之處,這樣更快。”

沈墨睨了她一眼:“兩邊的條件都對上,不是更能縮小範圍嗎?”

尹羲看看手表,都十二點了,心理上就覺得累了,還要十幾分鐘才能到家,就偎在沈墨懷中睡著了。

……

翌日,沈墨、徐凱風和行動六處的人員忙著分工調查乾屍案,尹羲則照常上學。

大課間做完了廣播操後,學生們三三兩兩回到教學樓,陳伯彥忽然叫了尹羲去辦公室。

1、2班的老師是用同一個大辦公室的,所以像教室一樣寬敞。

陳伯彥取了《RM日報》出來,翻開了第三版說:“這社評是你寫的?”

尹羲點了點頭,陳伯彥笑道:“丫頭可以呀,報社居然能登你的稿。”

二班的班主任張君怡笑著說:“聽說尹羲是初中三年的全國初中生作文大賽冠軍,現在文章能上報紙不奇怪。”

陳伯彥示意了一下報紙:“這是《RM日報》。報社和政府部門多少文膽,也未必人人的稿都能出版。而且這篇社評刀刀入骨,十分辛辣。”

張君怡臉色才一變,頭號官媒可不是那麼好上的,這份報紙上的文章很大程度上代表著官方的對事件的態度和定調。現在沒有網絡版,雖然是“RM日報”,但是並不開放接受RM的野生投稿。

像張君怡也是中文係京大畢業的碩士生,是2班的語文老師,但是她不是那個圈子的人,她寫一篇文章一定上不了《RM日報》。

宋嵐剛剛進教室恰聽到這些,接過報紙看起來,不禁訝異:“這是就之前東省的社會新聞的社評,你居然在從個案件裡講到‘教師懲戒權實施細則’問題,我們這方麵還真的處於一片空白……哇,還有‘刑事少年犯的《刑法》適用與實踐已經不相適應’。這些事連現在的RD代表都沒有提過,尹羲,你行呀。”

尹羲微微一笑,說:“可能是我小時候就遇上過法律上的困難,所以遇上這種社會上的事我就會想到這方麵去。”

辦公室內的老師們不儘信,在京城方知官,隨便遇上一個都可能是處長、局長的,但是這種級彆在京城不算事兒。

文章真寫得好的野路子人也上不了這樣的報紙,看來尹羲關係很深呀。

這天,尹羲的文章上了報的事,語文老師宋嵐在下課時提了一句,讚美她的文章寫得好。她說尹羲的文章內容夯實、見微知著,邏輯性和結構性嚴謹,並且用詞精練有力,建議想寫好議論文的同學可以去看看。

同學們,特彆是中國籍的同學們不禁吃驚羨慕,外國人在這個階段反正是不可能寫好中文作文的。

到了下午的班級活動課時,班主任陳伯彥又誇了一次,尹羲都不好意思了。

這時候許多人在班級訂閱的報紙上已經看過了尹羲的文章。

郭希文也了解了這篇社論是從東省一個早戀的女學生被不合格的教師侮辱和校園霸淩逼得自殺切入的。

郭希文腦海中不知怎麼的就閃現了尹羲不要臉地和一個俊美得不像人的男青年當街親親抱抱的事。

郭希文忽然舉手說:“尹羲這是為高中生戀愛辯解,因為她自己就和校外的青年戀愛!”

尹羲翻翻白眼,頭一回覺得這男生十分討厭,陳伯彥一愣,在場的學生都十分八卦。

江淩華蹙了蹙眉,想要出聲,最終還是緊閉著嘴巴,如果她說了,大家更加看清郭希文是她的男朋友了。

但是郭希文是她的小竹馬,她並沒有將他當作男朋友。

尹羲支著頰,眼波流轉,笑得一派風流:“郭同學,我寫的文章是對社會現象的思考,你現在在針對我個人。男人對待不順眼的人有兩種方法對付,要麼文鬥,要麼武鬥。如果文鬥,你可以撰文就我的文章論點逐條擺事實、講道理邏輯反駁。如果武鬥,咱們擊劍、劍道還是中國功夫比個高下?誰輸誰當小弟,不敢就不要對彆人的**當長舌婦。”

郭希文漲紅了臉,說:“你以為我不敢嗎?下節陽光體育課,咱們劍道場上見!”

尹羲笑道:“你輸了之後,不要說是我毀了你的自信等於毀了你的人生。你得立下承諾書,你如果事後出現心理問題都跟我無關,你父母不會找我。當然,我也會立下對等承諾書。”

郭希文一驚,暗想這丫頭可是全國中學生運動會的兩項冠軍,各方麵能力邪門的很,也許精通這些競技運動,自己隻怕真有可能會輸。

郭希文說:“這多大點事,我懶得跟你計較。”

尹羲說:“是我不跟你計較。”

陳伯彥才說:“大家都是同班同學,要好好相處。我不希望我們班中有校園霸淩的事存在,郭希文,你是班長,你要以身作則。”

郭希文才說:“我開個玩笑,哪裡知道女生這麼小氣。”

尹羲說:“你也不要整天跟著a,可能人家很煩你呢?唉,早戀的單戀才能危害很大的。”

“你……”

尹羲攤了攤手:“開個玩笑,哪知道男生這麼小氣。”

尹羲有工作、有靠山時才沒有興趣當軟柿子,被打幾拳都沒反應的人在社會上是沒有辦法生存的,這種學校裡也一樣。

陳伯彥才說:“好了,兩人握手言和吧。”

……

下午做完了半小時的體育運動,正式放學了。

尹羲從教室後的櫃子裡拿出自己的包,忽見江淩華走了過來,說:“Sherry,我……”

尹羲挑了挑眉:“有事兒?”

江淩華滿臉通紅,說:“我……我想替William向你道歉……我……”

尹羲微微一笑:“我覺得他應該跟你道歉才對。”

江淩華訝然:“跟我道歉?”

尹羲眼波一轉,笑道:“他潛意識裡覺得針對我就是保護你的心,這未免把你看得太低。你足夠優秀了,任何人也無法掩蓋你的光芒。你也不用為他道歉,因為他一切想加諸在我身上的,我都照樣奉還了。”

江淩華心中忽然覺得釋然,微笑道:“你真的這麼覺得嗎?那……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嗎?我……我不像你這麼受歡迎,沒有什麼朋友。”

尹羲伸出手去,江淩華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忙抓住那隻手,她心中嫉妒了這些天,這時竟差不多釋然了。

尹羲覺得江淩華可能是沈墨前世的妹妹,她多了一分結交的目的,雖然她是凡人,但是嫉妒一個小姑娘這麼久也儘是夠了。

兩人愉快地走出教室,剛剛追著小青梅女神回來的郭希文看到她們的身影,不禁急了:“a,你等等我呀!”

江淩華歎了口氣,尹羲促狹地看著她:“你喜歡他?”

江淩華低落地說:“我也說不清楚,在我十歲之前,我們是同一個大院長大的,蹣跚學步時就一塊兒玩。我在國外時,他也常常給我寫信,我回國後有很多不習慣,但是他讓我習慣了。”

“那你可得分清楚是不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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