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啟明製造廠 都是直男(修bug)……(2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11099 字 6個月前

“是嗎?”宗懷棠從袋子裡抽出一根麻花,“那你要怎麼報答我?”

他咬著麻花,慢條斯理地說:“你一不能以身相許,二不能讓我升官發財,我就問你怎麼報答。”

陳子輕語塞。

宗懷棠瞥過去,不滿口空話的時候倒是順眼了點,他坐到石頭上麵,輕描淡寫道:“你嚇的人是鐘明。”

最後一個字的音節還沒吐完整,麵前的人就跑了,一聲招呼都不打。

用完就扔。

宗懷棠把麻花都捏碎了,他心想,沒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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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明在運河邊洗自行車,周圍有不少工人也在洗,拉貨的大船在隨著水波龜速前行,野鴨子在肥嫩的蘆葦葉子間玩耍。

晚霞打在水上。

鐘明搖著腳踏板在水裡轉,水花四起往他臉上頭上濺,他隨意抹了把臉,聽見喊聲:“鐘師傅,向師傅來了,好像是找你的。”

不等鐘明把自行車拎上來,那人就跑來叫他,欲言又止有些難堪地說:“鐘明,我才想起來我對你乾了缺德事,我犯渾了,我腦子不清楚,讓鬼迷了心竅誤入歧途。”

鐘明一聽就變了臉色。

陳子輕調整呼吸,當宗懷棠鬆了口向他透露真相的時候,任務目標就出來了,是向寧跟鐘明,他本來想馬上提交的,係統問他是否確認的那一刻,他心裡一突,尋思還是謹慎點,先確認一下比較好。

於是他就找了過來。

“我想起我拉電線嚇你,可我沒想起來過程和原因。”陳子輕用腳尖踢著草皮,無地自容的樣子。

“你趁我上廁所的時候,偷偷把電線拉了。”鐘明一板一眼,“至於原因,副主任的崗位。”

幾乎是鐘明剛說完,陳子輕的腦子裡就多了那一塊記憶片段,補上了。

原主讀的詩歌裡沒教他那方麵的知識吧,他擱哪學的啊,竟然天真的以為拉個電線就能把人嚇出廠,這很不符合他的城府跟智商。

要知道這個時期工人身份依舊是香餑餑,沒有人會輕易放棄這碗飯。

陳子輕扭頭對好奇看過來的工人們笑笑,他把臉扭回去對著鐘明:“我不是偷偷做的嗎,你怎麼知道是我乾的。”

鐘明摳著指甲裡的泥沙:“我有耳朵,有眼睛。”

陳子輕心說,他也有啊,他碰上停電那次,怎麼就沒逮到點蛛絲馬跡。

“所以你報複我?”陳子輕直白道。

鐘明從水裡拎出自行車:“我不跟你計較。”

“你的意識是,你沒有往心裡去?”陳子輕說,“那還有誰知道我嚇過你?”

鐘明忽然沉默。

陳子輕嗅出不對勁,步步緊逼:“我有權知道。”

車座濕淋淋的,鐘明擦都不擦,壯實的腿一跨就坐了上去,他在陳子輕的阻攔中騎著自行車走了。

陳子輕晚上去鐘明的宿舍找他,室友告知陳子輕,張副請鐘明到大飯店吃飯去了,一起的還有第一車間跟廠裡的其他中底層領導。

這個局沒叫陳子輕,他不知道,興許張副是覺得他一個傷員,不方便參加飯局。

陳子輕去生活區大門口,邊等鐘明,邊和保衛科的同誌聊天。

九點多,一行人分成三三兩兩的小團夥,悠閒地向著大門這邊來,他們都沒騎車,步走的,風聲裡夾雜悉悉索索的說話聲。

陳子輕揮手:“鐘師傅,這麼晚才回來啊。”

或許是鐘明看出他的執著,也可能是鐘明不想在這事上麵和他糾纏不休,就衝後麵喝了聲:“孫二。”

孫成誌在末尾的隊伍跟人扯屁,雖然他住家裡,但他有時候不想回去就在職工樓找個窩擠一晚,基本都在鐘明這兒,師兄師弟親得很,今晚吃好了飯直接跟著大部隊回廠裡了。

“啥事兒?”孫成誌齜牙咧嘴地吹牛,抽空回應。

鐘明說:“你過來一下。”

“等會兒!”孫成誌的腳踩在馬路牙子邊上,正吹得興起,“馬上了!”

鐘明對才到他下巴的人說:“等孫二聊完。”

陳子輕在等待的時間想過很多猜測,其中一個沒多久就從孫成誌嘴裡得到了驗證。

孫成誌肆無忌憚地抖著腿:“我師兄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可不行。”

陳子輕心有餘悸,幸虧他沒提交答案,他搓了搓冒出點冷汗的後脖子:“你用同樣的方法嚇我是我活該,但是你怎麼能在山裡嚇我,把我嚇摔倒,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把腦袋磕破。”

孫成誌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我就他媽在你出院那晚跑你宿舍,打算躲櫃子裡半夜出來裝鬼嚇你,我還沒實施,我師兄就從樓下扔了個紙團包著石頭子砸玻璃上把我叫走,我走得急,晃到電線陰差陽錯把你嚇了一通,彆的還有啥?什麼屎盆子就往我頭上潑!”

陳子輕大腦一片空白。

這會兒三人裡插進來個高瘦身影,宗懷棠明目張膽地站在陳子輕邊上旁聽,手上拿著一盒抽開的火柴,數著玩。

鐘明看了眼宗懷棠:“宗技術,你不回宿舍?”

“我等向師傅。”宗懷棠輕笑。

鐘明不再說話。

陳子輕都沒注意到他們的一來一回,兩眼直盯著孫成誌:“孫二,你沒有以牙還牙,在我背後拉壞電線?”

孫成誌故意朝他腳邊吐口水:“誰跟你一樣幼稚!”

陳子輕張了張嘴,一堆想說的爭先恐後地冒出來,擠得他頭疼,他精神恍惚地跟著人群走。

宗懷棠的身子傾向他,在他耳邊出聲:“向師傅,我怎麼聽不明白。”

陳子輕喃喃:“誰不是呢。”

宗懷棠眼睜睜看他往樹上撞,一把將他拉扯回來,不敢置信地看看自己的手:“我真是菩薩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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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宿舍樓底下,各個車間的小領導們打了招呼各自離開。

陳子輕下意識跟著鐘明,孫成誌憋不住地怒斥他:“倒是你,一次沒完,還沒皮沒臉的對我師兄整出兩次三次,要不是他攔著,我早到廠長那兒揭發你了!”

“……”陳子輕頭更疼了,“我就做了一次。”

孫成誌指著他叫鐘明:“師兄,你看到了嗎,我就說他狗改不了吃屎,你還說他變了,這叫變了?不行老子要抽他……”

鐘明鉗製二師弟的肩膀不讓他動手。

“向寧。”鐘明嚴肅地審視陳子輕,“你出院後的這幾天,我又遇上了同樣的事,不是你做的?”

陳子輕哭笑不得:“我沒受傷的時候都讓你抓住了,受傷了身體虛弱了還能更敏捷?我又不能進化。”

鐘明麵部繃了起來,孫成誌停止了叫罵。

向寧說得有道理,可要不是他,那最近幾次是誰乾的?

“呲”

宗懷棠劃亮了火柴。

聲響和光亮將怪異的氣氛發酵,在場的三人全都看了過去。

那一小簇火苗在晚風中搖曳,霎時間滅了。

就在這時,9號宿舍樓裡不知道誰扯著嗓子大叫:“走廊停電了——”

第二層走廊東邊的燈泡全停了。

怎麼回事?

陳子輕高高仰頭,一層樓有東西兩條主線,現在西邊亮著,東邊烏漆抹黑。

像是把一條走廊一分為二,一切兩半。

陳子輕的心底生起一股發毛的感覺,他往宗懷棠身邊貼了貼,想到對方是直男,不合適,就往鐘明身邊靠,然後一頓,這也是直男。

算了,還是抱緊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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