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逼王集中營 撕票(2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16026 字 3個月前

陳子輕咽了一口唾沫,不出聲,一團煙噴在他臉上,好似是在打量豬肉的眼神,從下到上,一寸寸地打量。

“傳聞微家大少爺常年重視護膚,養得一身羊脂玉似的白肉,這個年紀也不比小年輕差。”

分明是輕佻的話語,卻因為清冷的聲線沒構成庸俗曖|昧的意味,敘事一般。

“又是個練瑜伽的,腰很軟,腿上柔韌性好。”

陳子輕作為同性戀,聽不了這種話,他的耳朵紅了起來。

這抹紅被他的膚色跟發絲襯得尤為明顯,看著可口又乾淨,能夠輕易引人品嘗。

“得意上了?想顯擺顯擺?”

麵前的人說:“我把我的兄弟叫進來?”

“不要不要!”陳子輕急忙顫聲說話,他的齒間咯吱咯吱響,下巴都在抖,真的要冷死了,“你誤會我了,我現在這副樣子,這種處境,哪裡還有……”

眼皮下沉,他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還有不正經的想法。”

那老大不知怎麼沒了響聲,煙霧都沒往他臉上飄了。

陳子輕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陳子輕墜入黑暗的意識被顛了起來,他還是穿著那件袍子,手腳都失去知覺了。

還沒等陳子輕強行打起點精神,他就被扔進了一輛車裡。

不是後備箱,是後座,他躺在座椅前的地上,就是放腳的地方,車裡開著空調,很暖和。

有人坐了進來,把他往前麵座椅那裡踢了踢,見沒辦法把他踢開,索性踩著他的身子。

眼睛上的布條遮光效果很強,他一點光暈都捕捉不到,黑漆漆的。

車子出發了。

陳子輕奄奄一息地跟著行駛的路段搖晃。

旁邊坐著的人衣服上有煙味,是那個年輕的老大,他在拐了一個彎以後開口:“你在這給人當腳凳,你未婚夫在泳池尋歡作樂。”

陳子輕大驚失色,怎麼還有未婚夫啊,靠山跟未婚夫是同一個嗎,可能性不大的樣子。

青年垂眸,腳下的男人狼狽淒慘,敞開的衣襟露出一片白得發青的胸口,一頭銀發一綹一綹地垂散著,蒼白沾了臟汙的臉上露出呆滯之色。

一把年紀了,竟然還癡心妄想能得到忠貞的婚姻。

陳子輕哪在乎那個還沒解鎖個人信息的未婚夫,他沒有血色的唇小幅度地張合:“原來這個世界同性婚姻合法啊……”

機械音冷不防地炸響。

【叮,疑似觸發任務關鍵詞‘婚姻’,關鍵詞已標注,審核通過,宿主陳子輕,恭喜您成功解鎖任務,加油,衝衝衝】

背景自帶的官方提示音後,係統出了通知:“現在發送任務,請陳宿主留意,30秒後收回。”

陳子輕看不見,他的腦中浮現了一塊屏幕,中間的黑框是任務投放板,居中寫著任務背景的名字。

竟然還有名字。

陳子輕集中注意力看那名字,叫的是——《逼王集中營》。

仿佛整個背景是一本書。

投放板的左下角有一行小字: Jiao。

架構師的簽名吧。

投放板上陸續出現了一個個字跡。

【夏子的疑惑:婚姻是什麼,婚姻是什麼,婚姻是什麼,婚姻是什麼……】

這網上一搜就有答案吧。

隻不過,多次重複有股子神經質的感覺,仿佛一個瘋子的喃喃自語。

陳子輕第一反應是,有鬼,他回過神來感到詫異,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往那方麵去,還挺確定。

是不是上個任務跟鬼有關?

陳子輕立刻呼叫監護係統,不一定就是涉及到規則不能透露,所以必須問。

係統告訴他這是什麼區。

陳子輕急促地呼吸,果然有鬼,所有任務都有,他躺了會,感覺身上燒起來了,後背跟脖頸都滲出了細汗。

任務跟這起綁架沒關係,看來他得回到原主的圈子,活著回去才好找到夏子這個人。

開車的二全忽然咦了一聲,詢問道:“什麼味兒?老大你擦香水了?”

後座的人淡聲:“沒有。”

“那怎麼我聞到了香味。”二全聳動聳動鼻子,惡狼見到兔子一樣扭頭看躺在後麵的人,“操,竟然還有體香,真他媽開眼了!”

他亢奮地抖著腿:“老子感覺自己吃了一把十全大補丸,老大我不行了,我找個地兒停車,我必須……”

“不行就給你打一針鎮|定|劑。”後座的人命令,“麻子,開窗。”

“那空調不就白開了。”麻子手上利索地打開窗戶,冷就冷點,總比控製不住乾壞事來得好。

陳子輕恨不得把自己縮到座椅底下去,這個背景的架構師到底是從哪來的靈感啊……

出個汗就有味兒,讓不讓他活了。

陳子輕無語地吐槽著,腦中的記憶補充了一塊。

原主為了不被靠山厭倦趕出去,他每天用花瓣泡浴保持潔淨,甚至不惜給自己打藥,連續打了幾年,這段時間終於出現了體香。

人工的不穩定,有副作用,這些他都沒有考慮,他隻想達到目的。

“每天用花瓣泡浴”被標注了。

緊接著,陳子輕收到了官方的溫馨提示,設定處境設定都可以自行改變,標注的部分不能動,要一字不漏地執行,否則會有警告,警告達到四次就會被送出任務世界。

陳子輕無聲呢喃:“花瓣泡浴……”

以他現在的條件,怎麼可能做得到,剛來就被警告啊。

等等,原主穿的長袍,今天應該已經泡過了,不用泡了,他從明天開始泡就行。

明天的話,說不定能脫困。

陳子輕自我安慰著,一聲玻璃被擊打的“砰”響刺入他耳中,他人都傻了。

架空的哪個星球啊,怎麼槍戰都出來了?

陳子輕的世界觀隨著這聲槍響四分五裂,拚是拚不起來了,都碎了,他在一連串粗暴的咒罵聲裡恍恍惚惚片刻,車子來了個急刹,麻子換去了駕駛座。

換了人開以後,又快又晃。

陳子輕倏然被一股大力抓了起來,他的半個身子被塞出車窗,冷風刀子似的在他臉上劃著。

開槍的人是原主靠山派來救他的吧?

陳子輕一張嘴,嗓子就讓風灌滿了,他撕心裂肺地求救。

“救命啊——”

陳子輕本就發燒,這一激動全身溫度灼燙,扯著他背上長袍的手幾不可查地頓了下,把他拽回了車裡。

“不是來救你的,是我的仇家。”耳邊有冷嘲聲,“你失蹤了,你的未婚夫根本不會派人找你,你的靠山也把你拋在了腦後。”

陳子輕心裡一涼,白喊了,更虛弱了。他沒被扔回地上,就在車門邊縮著,腦袋一下一下磕在門上。

皮膚太白了,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見,像樹葉的脈絡,既有生命力的脆弱,又蘊含著生命力的厚重。

車子擺脫追擊,停在一個樹林邊,二全跟麻子下車撒尿。

後座的人沒有下去。

陳子輕眼睛上的布毫無預兆地被揭了上去,他下意識閉眼再睜眼,一點猩紅在他的瞳孔裡忽明忽滅。

車頂的照明燈沒打開,坐在椅背上的人輪廓身形模糊不清,但也能看出比聲音還要年輕,估計也就二十來歲,是個青年。

陳子輕綁著的手抓住車門把手,警惕地看著他。

青年冷漠道:“雇主讓我們綁你十天,把你拴在指定的羊圈,並且每天給你拍實時紀錄片,到時就能拿到一千萬,現在我們正在送你過去的路上。”

陳子輕紅腫的眼睛瞪大,要在羊圈過十天,還拍視頻,明擺著就是要打折原主的脊梁骨,讓他這輩子都站不起來。

一不高興就能用視頻讓原主老老實實地當孫子。

看似不傷筋動骨頭破血流,沒有暴力行為,算不上多嚴重的綁架行為,實際很歹毒。

是不是原主家族的人乾的?幾率不大,原主雖然當過繼承人,可他早就已經沒有威脅了啊。

難道是那個靠山的某個對手?

陳子輕很小聲地打著商量:“可以不去羊圈嗎?”

青年不答。

陳子輕鎮定地開出條件:“雇主給你一千萬,我給你兩千萬,三千萬,五千萬都可以。”

煙灰彈到他的腿上,他被燙得吸氣眼睛泛濕,耳邊有嘲諷:“你一個吃穿都靠人養的玩意兒,哪來的五千萬。”

陳子輕:“……”

原主不都跟了靠山很多年了嗎,積蓄不會薄的吧。

青年像從地獄來的魔鬼,他道:“送你過去,我們會把幾十個攝像機擺好,全方位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拍攝。”

陳子輕腦回路清奇:“那羊會不會咬我啊?”

青年疑似愣了一下。

“萬一羊吃人呢,你們隻謀財不是嗎,我被吃得坑坑窪窪了,我的靠山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青年又要嘲諷,卻聽到他說:“就算我老了,新花嫩草一茬一茬的取代了我,但我靠山有金字塔頂層大佬的特性,就那種我不要的東西,扔了也不能被人汙染破壞,你懂吧。”

車裡的氣流隱約滯住。

一隻手掐住陳子輕的脖子,把他拖了過去,他聞到了煙味裡的苦澀。

“你不是微玉。”青年嗓音冰寒,“你是誰?”

陳子輕心頭一緊:“我是啊,這才是我真實的一麵,我不在彆人麵前表露的,你是第一個。”

青年鋒利的目光盯死了他。

脖子上的手被收緊也沒撤離,陳子輕的頭很暈,要是任務線索在羊圈裡麵,他去沒問題,可是那裡又沒有線索。

陳子輕燒得鼻子裡乾燥燥地冒火,他眼前發黑,渾身毛孔依附了一層薄薄的汗液,一頭栽向了青年。

離撞上去差一寸距離的時候,青年身子一僵,猛然把他推開,他捕捉到了這個小細節,知道這位老大跟小弟不一樣,對他這具精心打造的身體不感興趣,沒有半點兒邪|念。

哪怕他這會兒香得連自己都迷離了。

陳子輕歪倒在地上,他咬了下舌尖讓自己的意誌清醒些,情真意切地說著:“哥,你給我摘了布條讓我眼睛好受點,我很謝謝你,我覺得你和你的同夥們不一樣,你是不是有苦衷啊,我可以幫你的,車裡光線暗,我沒有看到你的臉,你把我放了,我……”

青年把小半根煙摁滅在椅背上麵,側過臉對著窗戶吹進來的洌風:“微玉,你裝什麼,不早就聽出來是我了。”

陳子輕一怔,這人跟原主是認識的嗎?連說話的聲音都能聽得出來的程度?

【檢測到人物關鍵詞‘認識’,解鎖支線人物表裡的夏橋正】

【你是他曾經的雇主,你雇他綁架你的未婚夫跟你,你裝作不顧生命安危救你未婚夫,從而得到未婚夫的信任和愛,你哭得肝腸寸斷,他把一切看在眼裡,認為你卑劣下賤,令人作嘔。】

陳子輕:“…………”

那我跟這個老大就隻是舊上下屬的關係,他看不起我的作為,其他沒彆的了。

【你想馴化他做你的獵犬,你找人撞傷他的父親,又給他介紹專家,你試圖讓他感激你,他沒有上當,你懷恨在心就給他的水裡加料,想要他趁他抱你傭人的時候從而拍下視頻逼他就範,你沒得逞讓他跑了,這次他是主動接的綁架你的任務,他拿到錢就會撕|票。】

陳子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