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逼王集中營 他都看到了什麼……(1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25711 字 3個月前

陳子輕被傅延生攥著手返回, 跟著他出來的幾個發小見到這一幕,都有點吃驚。

一行人回到包間, 裡麵那群狐朋狗友製造出的玩樂喧鬨瞬間凝固,蒙著眼的小可愛不知所措地站著。

狐朋狗友們和那幾個後麵進來的發小眼神交流,什麼情況?傅少訂婚甚至結婚不都是在玩|弄微玉嗎,怎麼還牽他手?他們有些吃不準走向,因為傅少的態度決定他們如何對付微玉。

然而發小們也摸不清這裡麵的名堂。

其中一個和傅延生關係最近的發小被大家夥推出來,借著碰酒的名義湊到他身邊。

“老傅,你怎麼對微玉……”發小壓著聲音在他耳邊詢問, 左手握右手說,“這樣?”

傅延生此時已經鬆開了微玉的手, 他摩挲指腹, 那像絲綢,又像豆腐的觸感黏上來了,老男人的觸感。

“讓他嘗點甜頭, 在他以為有了點希望的時候給他一腳, 問他疼不疼, 反反複複, 過不了多久就會精神崩潰發瘋。”

發小豎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但你的婚姻本該能給傅氏給傅家帶來龐大的利益,如今給他了, 僅僅就為了報複他這個人, 值嗎?”

傅延生眼下遍布森寒:“小玥不能白死。”

“傷他的不都被你連根拔起了嗎。”發小翹起腿,挺明事理地說, “真要說起來,微玉頂多是誤打誤撞摻了一腳。”

傅延生雲淡風輕道:“那些都受了該受的,就剩他一個了, 我要捏著他慢慢玩。”

發小的視線穿過一片迷離,越過傅延生,落在躺靠在最裡麵的老男人身上。

老男人不是隻有風騷的長衣長衫,也有純良的衣服,今晚就是毛衣跟牛仔褲,裝嫩。他專注於跟自己的白發纏綿不休,順長的發絲在纖細粉潤的指尖遊走。

似是在刻意引|誘。

但又好像沒把一整個包間的人放在眼裡,不想勾走任何一人的心魂。

大抵是他的視線停留的時間超過了正常範疇,老男人察覺到了,疑惑地坐起來些四處張望,尋到了他的位置,對他友好地笑了一下。

鳳眼微彎,紅豔的唇間,瑩白的牙若隱若現。

狐狸一般。

發小怔了怔,他回過神來,眼角輕輕抽了一下,一口飲掉半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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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前腳上洗手間,後腳就進來了一個精英男,人稱鐘少,是傅延生的發小。

在包間裡看他,被他逮了個正著。

陳子輕隻想撒尿,有人在場,他牛仔褲的拉鏈該拉還是得拉。

輕微的鎖門聲響起。

緊跟著外麵就傳來謾罵,那是落後一步,被人捷足先登的憤怒。

陳子輕的手抓著牛仔褲的拉鏈頭往後退,一路退到窗邊。

鐘少站在水池邊洗手,不解地看他:“微大少爺,你退什麼?”

陳子輕瞪著他。

“我讓你感到緊張了?”鐘少飽含歉意地挑了一下眉毛,他潮濕的手指了指門鎖,“我隻是想在問你問題的時候,不被人打擾,僅此而已。”

頗有紳士風度,實際跟傅延生一樣,年輕有為,情史繁雜。

陳子輕沒有放鬆,麵對顏狗盛宴的漫畫男聚會,心是鐵打的才能不動。

他是一個基佬,心是肉做的,動得挺歡。

但不知怎麼,他對長得帥的男人有陰影,潛意識裡總覺得會影響他發揮,讓他對任務的判斷出現偏差。

越帥的,越讓他慌。

陳子輕不動聲色:“鐘少,你要問什麼?”

鐘少談吐儒雅,十分有涵養:“你先把生理問題解決了,嗯?”

陳子輕聽到他最後那個氣泡音頓時起了層雞皮疙瘩,傅延生的發小都會裝逼。

怪不得這個世界叫逼王集中營,名副其實。

“那你彆看我。”陳子輕說。

鐘少笑起來:“微大少爺說的哪裡話,我又沒有看人撒尿的喜好。”

陳子輕臉一紅。

鐘少的喉頭動了動,莫名就對老傅有了點負罪感。

陳子輕以最快的速度進了隔間,門外響起聲音:“當年據我所知有一撥人準備帶你出海玩,結果你人間蒸發了,誰都查不到你的行蹤,傳聞你給人生孩子去了。”

原主的靠山有這麼大能耐嗎?陳子輕心下震驚,他晃著神上完衝了水打開隔間的門,猝不及防地見到那鐘少站在他門口,嚇了一跳。

鐘少莞爾:“所以,你能生嗎?”

陳子輕當沒有聽見,無視他往外走,想想自己沒洗手,就又掉頭去洗。

鐘少沒有猥瑣地從後麵貼上來,或者強製性地做一些什麼,隻是站在原地,很執著地說:“你很能生的樣子。”

神經病!

陳子輕忍不住回頭氣道:“我是男的,我怎麼生?”

鐘少見老男人生氣,竟然覺得有點可愛,這怕不是那杯酒上頭了。他不自在地咳了一聲:“你看著不像男的。”

陳子輕故意把手上的水甩他身上:“哪裡不像?”

鐘少不在意自己昂貴的西裝上落了水跡,他的目光移到老男人垂在台子上沾到水的發絲:“哪裡都不像。”

陳子輕眯眼:“你下一句是不是就說要給我檢查?”

鐘少愕然了一秒,聲音就透出了異樣的啞意:“也不是不行。”

陳子輕以為自己占了上風,提前把路堵死了不給走,誰知帥哥從西褲的口袋拿出一副一次性手套:“考慮到你是老傅的未婚妻,我不適合跟你有過多接觸,不介意隔著一層乳膠吧。”

“……”這有什麼區彆?

鐘少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接聽,嗯了聲表示知道了就掛斷:“老傅來找你了,我先出去了,有機會我再給你做檢查。”

臨走前還靠近陳子輕,把他垂在台子上的那縷發絲撩起來,撚乾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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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有意拉開時間距離,在洗手間待了兩分鐘最後才出去,他沒走遠就碰見了傅延生,對方在走廊上站著,前麵有個人。

不是彆墅的男孩子。

陳子輕退也不是進也不是,他就停下來,等人忙完。

傅延生咬著煙:“還不過來?”

陳子輕隻好抬腳。

傅延生拍拍某任小男友的臉:“行了,就到這吧,我未婚妻要吃醋了。”

本想借機舊情複燃的那服務生乖巧應聲,他抿著發紅的嘴,怨恨地瞪了眼已經走近的陳子輕,挺會拿自己當回事的。

陳子輕一言難儘地想,原主真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一個服務生都敢甩臉色。

傅延生一手夾煙,一手把襯衣下擺塞進褲腰裡:“剛才那畫麵讓你想到你的老伴兒了?”

陳子輕理著很不適應的長頭發不搭理他。

走廊的燈曖|昧,映得傅延生那俊美的輪廓攏了層無邊風月,他把煙灰彈在老男人頭發裡:“我給你準備的精彩節目就要開始了,你亂跑什麼。”

陳子輕差點忘了節目這出了,他警惕道:“我隻是撒個尿。”

“你一口水沒喝,哪來的尿,尿路感染?”傅延生跟吃人不吐骨頭的鬼一樣惡劣,“是不是要給你穿個紙尿褲?”

陳子輕的三觀劇烈一晃。

傅延生拽著陳子輕進包間,讓他麵對自己的發小朋友們,無比親昵地環住他的肩膀:“有人送了我一份大禮,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帶過來跟大家一起分享。”

包間裡的公子哥們不約而同地盯上陳子輕,一雙雙眼裡跳躍著邪氣,他們都知道大禮跟誰有關,難言亢奮。

陳子輕突然一個激靈,他轉頭去看身後的傅延生:“大禮是不是我被綁在羊圈的視頻?”

傅延生唇邊的煙微抖,俯視過去的那一眼裡有詫異,這就猜到了,他都還沒讓人在屏幕上放出來。

陳子輕自言自語:“原來是你雇人綁我的。”

傅延生不否認,也不承認,對他而言,無論哪種都不值得他費口舌。

陳子輕的腦子飛快轉動,夏橋正很有可能通過出賣他跟傅延生有了聯係,搞不好現在就是他底下的人,隻要查到夏橋正的父親在哪治療,有沒有傅延生的手筆就行。

昨晚才逃出來,今晚就要看到視頻裡的自己了,隻給他一個白天的時間緩衝……

哪夠啊。

陳子輕顧不上好奇他的長袍沒脫,夏橋正怎麼交差的了,他焦急地抓住傅延生的手臂:“你彆放出來,你放出來大家就都看到了。”

傅延生故作驚訝:“看到了又怎樣,我作為你的未婚夫都不介意。”

陳子輕想罵人,你當然不介意,和遍地羊糞待一起的又不是你。

“求你了。”

四周的呼吸聲有點吵,傅延生沒聽清:“什麼?”

陳子輕踮起腳前傾身子,長發碰到他的腕表跟袖扣,湊在他耳邊說:“求你了。”

傅延生的耳朵被一股熱氣籠罩,這個老男人當著他一堆發小的麵勾引他,媽的。他慢聲:“都安靜,我未婚妻要求我,彆他媽吵。”

眾人:“……”聽覺出錯了?

傅延生吸了口煙,隔著煙霧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人:“怎麼求我?”

陳子輕眼神躲閃,支吾著說:“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找人策劃綁架案,把你和我關在一起,從而發展感情?”

傅延生的麵色驟然變得可怕。

“果然,我就說你怎麼對我……”陳子輕為了演得逼真不露餡,他捂住臉遮擋表情,一副難堪的樣子,“延生,我對你一見鐘情。”

沒聽到聲響。

陳子輕的手指張開點縫隙,偷瞄傅延生一眼就趕緊合上:“我沒有微家在後麵撐腰,根本接近不到你,隻能走見不得光的路子,你發現了真相,討厭我,讓喜歡你的人和我住在一層,要我笑臉相迎,我都可以接受,是我咎由自取……”

脖子上被掐住,身體騰空。

陳子輕的臉一下就從白到紅,再逐漸發紫。

傅延生掐著他,寬大的手掌整個箍住他滑嫩的脖頸:“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的小玥被我的敵對綁走了,因為你,我耽誤了時間,趕過去的時候隻見到了他的屍體。”

陳子輕本能地蹬腿揮動手臂,那這麼說,你要付大責任啊,你生意上的對手乾的不是嗎。

沒把白月光藏好,又沒護人周全。

你自己能力不行。

陳子輕的胸腔開始出現刺痛感。

包間那麼多人,沒有誰發出聲音,他們看著傅延生掐人,心裡有點發緊,可彆真的掐死了,他們還沒嘗。

鐘少看得稍微多點,他注意到那老男人眼眶充血,小又紅的嘴唇發烏,天使般好看的金色眼睛往上翻,手腳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

——猶如人間最後一隻精靈瀕臨滅絕。

老傅是想慢慢折磨的,給個痛快不是他的意思,他現在明顯不清醒了,得有個人攔一下。

鐘少這個時候還在考量估價,值不值得他出聲,他能否得到相應的回報。

陳子輕不知道一群圍觀的人心裡想的什麼,他的指甲死死摳進傅延生的手背,指尖青白。

夏橋正掐他脖子,費萊爾想掐他脖子,傅延生正在掐,這是乾嘛啊。

傅延生的確如發小所想,扭曲的怒意擊潰了他的理性,然而所謂的怒意不是為了白月光小玥,主要來自他被設計被欺騙,天子驕子的尊嚴容不下這件事,自然也容不下背後謀劃的人。

所以,

掐死這個老男人吧。

傅延生指間力道一再加重,哪怕手背的皮肉被摳出血。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被人推開,伴隨清泉敲打玉石的聲音:“抱歉各位,我來晚了。”

陳子輕脖子上的手倏地一鬆,剛才一心想掐死他的傅延生把注意力從他身上移開了,還碾滅了指間的煙。

他摸著脖子蹲下來,頭暈目眩地跌坐在地,垂著頭大口大口喘氣。

“延生,你未婚妻喘得吵人,破壞氣氛,我先帶他去裡麵休息間緩一下。”鐘少這時站出來一步。

傅延生看都不看地上的陳子輕一眼。

鐘少順利帶走了人。

包間眾人都熱情地歡迎姍姍來遲的美少年。

蘭翕是跳芭蕾的,很傲,下巴微微揚著,隨時都會起飛的天鵝。他身上有少年微玉的影子,活脫脫就是個翻版,但誰都不說。

這是圈子裡眾所周知的秘密。

蘭翕體態優美,走路的姿態十分輕盈,一雙美腿聞名整個垡城,他是端著的,讓人反感不起來的端著,很有分寸。

圈子裡總開玩笑,稱他一聲蘭大小姐。

此時大家就這麼叫他。

蘭翕半惱半無奈地搖搖頭,他很瘦,卻不是那種乾癟沒有彈性的瘦,十九歲的他,一股子純而潤的少年感。

圈子裡的明珠早已換人,風采同樣閃耀奪目。

傅延生都是他的眾多愛慕者之一。

蘭翕說:“傅少,要去看看你的未婚妻嗎,我進來時他好像不太舒服。”

“不用管他。”傅延生坐回了沙發上。

蘭翕朝眾人笑笑:“大家玩什麼就接著玩吧。”

年紀最小,卻絲毫不拘謹。

蘭翕是乾淨的,微玉的名聲惡臭,而且已經老了,所以他一個正版輸給了處在美好年紀的翻版。

大家等著垡城過去跟現在的第一美人正麵接觸。

休息間裡,陳子輕喘出汗了,他把鐘少失神的功夫快速把人推出去,鎖好門。

鐘少不自覺地把鼻子抵上門,急迫地蹭著門板想尋找什麼東西,意識這點以後,他勉強恢複理智,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熱情高漲口吐熱氣。

雖然他有過不少前任,也很享受情愛帶來的放鬆,可他又不是狗。

現在未免也太……

鐘少有點懷疑人生地打電話,叫底下人找個乾淨的,現在送到他的專屬房間,他都沒跟大家打招呼就大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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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在休息間緩過那陣瀕死的痛苦,嗓子疼說不好話了,他開窗通風,想著這個人物背景發愁。

太難了。

傅延生不準他私自離開彆墅,有保鏢看守,他要怎麼去夏家村調查呢。

還有那個死了的李少,也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陳子輕把頭伸出窗外吹冷風,怎麼感覺不少人都有瘋狗的潛力……

他不由得想到了那個戴助聽器的男人,看起來情緒穩定,不會被人工體香迷倒的樣子。

難得的正常人。

陳子輕被敲門聲叫回思緒,他拖了會時間才出去,見到那個讓傅延生從畜牲變回人的少年。

“微大少爺怎麼還要我們去請啊?”

有戲謔聲喊。

陳子輕抿嘴笑笑,那戲謔的人就忽然撇開了頭。

包間的氣氛微妙,除掉陳子輕這個突兀的存在,就該和諧了。

眾星捧月的少年坐在他坐過的位置,和他待遇不同的是,傅延生在給少年剝橘子,用被他摳破的手剝,一股子情竇晚開的模樣。

他新奇地猜測,瞧傅延生那不值錢的樣子,難不成少年是他心上人?不會吧?

官方小助手提示音炸響響起。

【檢測到人物關鍵詞‘心上人’,解鎖支線人物表裡的蘭翕】

【他是如今的垡城第一美人,你未婚夫的心頭肉,正在追求中,你一早就知道了他這個人,你嫉恨他擁有了本該屬於你的所有讚美,取代了你在圈子裡的位置,有父母家人的關愛,得到了你未婚夫作為人少得可憐的真心真情,現在的你隻會把他襯托得更加光彩照人,你們站在一起,你毫無勝算。】

【你想把蘭翕變臟,你想看看到那時,垡城第一美人又該換成誰,然而你一直沒有機會,你的未婚夫派了人保護他。】

陳子輕提著的心落了下來,幸好原主沒有得手,不然又結一個仇家。他借著整理頭發的動作瞟一眼剝橘子的傅延生。

有床伴,有心頭肉,還能有白月光,咋的,三足鼎立嗎?

傅延生這是披著癡情的殼濫情,無恥。

“微大少爺,不好意思坐了你的位置,你過來坐吧。”

陳子輕聽見聲音放下手,對著蘭翕回道:“不用了,那也不是我的位置,誰都可以坐。”

蘭翕堅持給他讓位,他才不去呢,去了要忍受傅延生的冷氣。

兩人互相禮讓。

一塊橘子皮被砸到桌上,陳子輕跟蘭翕同時止住了話聲。

傅延生把橘子遞給蘭翕:“吃吧。”

蘭翕沒接,傅延生沒動怒,隨意就將剝好的橘子扔進了垃圾簍。

陳子輕目睹了這一幕,心想,傅延生也是個賤骨頭。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蘭翕吊著他呢。

包間沒有陳子輕坐的地方,他就站著,順便整理頭發,是的,他一天整理八百遍,太長了太麻煩了,能剪掉嗎?

剛有這念頭,記憶就多了一段,還加了標注。

原主很愛護自己的長發。

陳子輕默默放輕了梳理的力度,這標注很容易被警告刷爆,因為除了他自己要小心,彆人碰他頭發,他都得擺出重視的心態。

哎。

陳子輕蹙起了眉心。

包間裡的人在說說笑笑,實際都有把一分心思分給站在角落的老男人,他們沒錯過他的鬱悶,心裡鄙夷,傅少隻是給蘭翕剝個橘子就受不了,那要是讓蘭翕搬去彆墅,他豈不是要鬨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