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逼王集中營 好香(1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20651 字 3個月前

陳子輕身子一軟, 活了過來。

傅延生終於將他的十根手指從柏為鶴的領帶上掰下來,用力捏住他傷痕累累的關節。

“好疼!”陳子輕淒慘地叫了一聲,想把手抽出來卻沒成功, “延生,你彆捏我的手……延生,你怎麼……我為什麼在這裡啊……我們不是在晚會上嗎,這裡是哪裡?”

他茫然極了,滿眼都是傅延生,似乎都沒注意到沙發上的柏為鶴,無意識地喚著最親密的人。

“延生,你說話啊, 你不要嚇我, 發生什麼了嗎?”

傅延生一耳光扇過去。

陳子輕出現了短暫的耳鳴,他被扇得眼冒金星, 身體隨著慣性向柏為鶴倒去。

沒有倒在地上。

而是倒在了一片精實的腿肌上麵。

柏為鶴身形太穩, 幾乎沒有移動一寸,陳子輕靠著他的腿,垂在身前的長發被扯住, 那股力道把他扯離柏為鶴, 扯向失控的傅延生。

陳子輕恐叫著保護自己的頭發,隻剩兩次警告了!隻剩兩次了!他急得拚命掙紮。

傅延生猙獰的麵色忽地一愣, 什麼味道?

那次在車裡隱約出現過的香味,轉瞬就隨風而散了, 被他當成了錯覺, 這次卻是強烈地攏住他的氣息。

市場上濃度百倍千倍的藥|粉都比不過這股香,他控製不住地用鼻尖蹭上懷裡人的臉頰,湊近的霎那間便被欲|念重擊心臟跟理智。

堂堂一個大家族的家主, 毫無形象地壓著他的太太。

陳子輕完全沒想到人工體香會在這時候竄出來,他抖動著向免疫的男人求救:“柏先生救救我,救命……柏先生……”

“柏為鶴!”

柏為鶴看了眼沙發前的兩個人,他撫著發皺的領帶起身,似是要給他們騰開位置。

一隻手抓住他的褲腿,力道不大,青紫的指骨發著顫。

陳子輕猶如砧板上的魚,他亂蹬著腿,身上體香更濃更重,要把這間休息室吞沒。死的,活的,都強行打上屬於他的味道,不放過任何一物。

“彆走。”陳子輕把紅腫的臉撇到柏為鶴那邊,他呼吸紊亂,那雙燦金的眼睛裡滿是恐慌,“你彆走。”

柏為鶴掃視褲腿上的那隻手:“傅太太臉薄,你們夫妻之間的趣事,我一個外人在場,讓你放不開。”

“不是的,不是這樣,我不喜歡他。”陳子輕用空著的那隻手拚命打著神誌不清的傅延生,語無倫次地說,“我不喜歡臟的,我不想跟很多人共用一個……我被迫結婚的,柏先生,我不喜歡做傅太太,救救我……啊!”

陳子輕的禮服領口一把扯開,露出被夏橋正咬過的傷疤。

這疤徹底擊碎了傅延生僅存的人性,他對著同一個位置撕咬了上去。

陳子輕疼得瞪大眼睛,抓著柏為鶴褲腿的手痙攣了幾下,失去力氣,軟綿地垂了下去。

柏為鶴立在原地。

陳子輕心如死灰,完了,他要被傅延生穿了。

雖然他知道做這個任務必定激怒傅延生,但也沒料到會是這個樣子。

陳子輕的身子劇烈起伏著跟傅延生的胸膛撞在一起,他越掙紮就越脫力,香味越纏人。

傅延生抓住他的一條腿抬起來,他緊閉雙眼,不喊也不求了,安靜地躺著。

身上一沉。

傅延生重重壓下來,以一個瘋狗啃食的姿勢,一動不動。

陳子輕緊合的眼簾鈍鈍地撐開,他在那道狹窄模糊的視線裡看見精美的吊燈,複古的勾盤,再是立於混亂中,一身清明嚴整,紋絲不亂的男人。

“柏,柏先生……”

柏為鶴走到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來:“傅太太,我打暈了你的先生。”

“打,打暈了嗎?”陳子輕呆滯地呢喃,“打暈了啊。”

柏為鶴長腿一疊:“你有什麼話要說?”

陳子輕吃力地把暈過去的瘋狗推開,他手腳並用地爬起來,第一時間用手梳理自己的發絲:“謝謝。”

“真的很謝謝你,這次要不是你……”陳子輕理好發絲就拍屁股打灰,“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撕破的領口被他忽略,朝椅子上的人敞著,白金布料上有一點血跡,鎖骨的咬傷顯得觸目驚心,沒被電子圈遮擋的那截白十分具有觀賞性。

讓人想隻手握住,掰向後麵,聽他驚惶失措的喘息。

柏為鶴垂眸調整領帶夾,指腹蹭掉上麵的血腥:“你是否知道你先生失控的原因?”

陳子輕心虛地支支吾吾:“不太清楚。”

看來柏為鶴聞不到他的體香。

柏為鶴沒再追問,他並不需要關心傅氏的老總身體狀況。

陳子輕抹了把濕漉漉的臉,坐立不安,滿腦子都是傅延生醒來以後,他要麵臨的局勢。

門外忽然有喊聲:“柏總,有什麼吩咐嗎?”

傅太太如驚弓之鳥,差點絆倒在他的先生身上。

柏為鶴開了口:“在外麵候著。”

門外沒了動靜。

陳子輕踉蹌著坐到沙發上麵,沒一小會,他就從端正坐姿變成仰躺,後腦勺靠著沙發背,哭紅的兩隻眼睛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像一個被人塗花口紅,扇腫臉,隨意丟掉的洋娃娃。

休息室靜得過了頭,陳子輕轉動眼珠去看對麵,誒,柏為鶴的腿上怎麼多了張毯子?

這種無關緊要的小細節沒有被他抓著不放,他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了,香味還是沒有散去。

陳子輕踢了踢趴在地上的傅延生:“柏先生,他什麼時候醒啊?”

柏為鶴闔著眼眸:“不確定。”

陳子輕忽然發現他眼下的睫毛影子很長,一時看入迷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我現在不方便出去,可以在你這裡多待一會嗎?”

柏為鶴道:“隨你。”

傅太太又說謝謝,軟軟柔柔的調子,像百轉千回的情話。

柏為鶴驀地睜眼,目光冷淡又飽含強大的威壓:“傅太太,你今晚過於輕浮。”

“……”陳子輕無力反駁,一副羞愧姿態地垂下了頭,“是的。”

柏為鶴把顏色鮮亮的一幕攤開:“你將你那處私密的紋身展露出來,跪在我的腿間拉我的領帶,反複問我蝴蝶好不好看,我是不是可以定義為你,”

微妙且令人不知所措的停頓。

陳子輕惶惶抬頭。

柏為鶴終將領帶的抓痕撫平,放回西裝外套裡麵,他漆黑的眉眼微微下壓,從口中吐出三個字:“勾引我?”

陳子輕的心臟像被攥了一下,原主的情感殘留對他的影響太大了,他按著心口,感受完全被原主初戀控製的心跳:“沒有,我沒有要勾引你,我就是想知道你的看法。”

柏為鶴輕挑眉:“理由站不住腳。”

陳子輕有種罰站的錯覺,仿佛柏為鶴下一刻就要讓他寫檢討。

“你說你的弟弟……”

陳子輕推口而出:“那是我瞎說的!”

完了,完了完了,這不是明擺著說,我為了接近你才把我弟弟搬出來的嗎!

陳子輕簡直社死,他找個地洞鑽進去把自己藏起來。

休息室裡沒地洞,所以他的窘迫難為情全部暴露在燈下,暴露在對麵人的視野中。

他弱弱地給自己找補:“我弟弟確實喜歡你,那次他追著你去夏家村,想必你是知道的。”

“你看你要是覺得我弟弟還,還不錯,那能不能……能不能……”

柏為鶴依舊沒有情緒波動,卻給人一種有什麼激烈翻湧讓人窒息的感覺:“傅太太,我的床上隻會有一個人,那就是我的太太。”

陳子輕愣愣地看著他。

“而你的弟弟,”柏為鶴淡笑,“我想他遠遠夠不上成為我太太的資格。”

陳子輕乾巴巴地說:“好,好吧。”

【叮】

陳子輕霍地站起身,還來???

【恭喜陳宿主完成支線任務一,獎勵五萬積分,一張沒有期限的生命卡,現已存入蒼蠅櫃】

陳子輕顫巍巍的神經疲軟下來,是獎勵啊。

話說,一個支線竟然能得到五萬積分。

他的財產隻負不到四萬了,再來一個支線任務,那他的積分不就成正的了嗎?

陳子輕好了傷疤忘了疼,支線任務一帶來的疼痛跟心悸還在,他就期待自己能激發支線任務二了。

果然老話說得沒錯,富貴險中求。

陳子輕坐回沙發上麵:“陸係統,生命卡是什麼?”

係統:“任務世界的第二條命。”

陳子輕沒有感到驚喜,他玩過遊戲,一般有什麼道具,後期用到的可能性不低。

生命卡……他這副身體會死了又活嗎……

先不想了,真有那一天再說吧。

陳子輕看了眼地上打開著的電子圈:“柏先生,我跟你求救時說的話都是真的,我不是心甘情願做傅太太的。”

他伸手一指:“你看這個電子圈。”

柏為鶴拿開毯子,起身去開窗:“它跟你先生的尾戒是一對,相互之間有心靈感應。”

“放屁!”

陳子輕情緒難免激動,他清清嗓子,對柏為鶴微笑:“不好意思,不是說你的。”

“沒有心靈感應,隻是高科技的代碼數據綁定,我是被強製的,我隻要被他以外的人碰,或者我碰他以外的人,同時又產生心動的感覺,就會被電擊。”

陳子輕一骨碌說完,他猛然想起來,之前在樓道裡當著柏為鶴的麵被電擊的事,那他這麼說,不就暴露自己當時心動的秘密了嗎?

哎呀……

這是乾嘛呀……

陳子輕鞋子裡的腳趾頭摳了摳,他把正對著柏為鶴的身子側到一邊,實在沒那個臉了。

休息室再次陷入寂靜中。

柏為鶴不知是信了陳子輕的說法,還是沒信。

總之他並沒有半分踏足他人婚姻的意思,哪怕是給個意見,給個忠告。

窗外的風刮進來把迷離的馨香卷走,留了一片寒涼,陳子輕這才想起被自己忘了的衣領,他趕緊攏上。

沒過多久,地上響起悶哼聲,陳子輕眼皮直跳地看去。

傅延生醒了。

陳子輕高度戒備:“延,延生,你還好嗎?”

傅延生很不好,他疑似在哪乾了幾天幾夜,頭痛欲裂,渾身酸脹疲乏,鼻腔裡流出溫熱液體,一抹是血。

長這麼大沒流過鼻血。

補過頭了,刺激過頭的感覺。

傅延生麵無表情地收拾零碎記憶片段,他隻記得自己聞到了什麼味道,不顧野男人在場就要把微玉就地正法,之後就失去了意識。

陳子輕始終盯著傅延生,沒錯過他的情緒變化,不禁又驚又迷,人工體香到了一定濃度還能讓人失憶嗎?

這哪是副作用,這是救命法寶。

見傅延生陰沉著眼看過來,陳子輕動了動身子,被扇過的那邊臉沒有被發絲遮擋,露出了腫得很嚇人的掌印。

傅延生不會不知道,婊子試圖博取他的憐憫,他冷笑:“解釋。”

陳子輕搬出他費半天勁想出的招兒,很小聲地說:“我可能是中邪了。”

“我在大廳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權,等我清醒的時候就是你掰我手指……”

傅延生撿起電子圈從地上起來,扣回他脖子上麵:“鬼上身?”

“是的吧,”陳子輕一陣後怕,“可能是哪個豔鬼惦記柏先生,就附在我身上了。”

“我原先不相信世上有鬼,可是你看你的幾個發小,尤其是鐘少,死在後備箱裡,我感覺不是什麼敵對勢力暗殺聯盟乾的,我懷疑是厲鬼索命……”

傅太太把自己嚇到了,他搓著細長的手臂打了一個哆嗦,臉白了好幾度。

傅延生一言不發。

陳子輕膽戰心驚,就在他以為傅延生要砸東西打人的時候,傅延生一改常態,丟下他走了。

門被大力甩上,毫無修養。

陳子輕看看在椅子上入定的男人:“柏先生,你還回晚會上嗎?”

柏為鶴:“嗯。”

“那我先出去了。”陳子輕好心提醒了一句,“有人要給你下藥,你提防著點。”

門又一次被打開,關上。

這次的人輕手輕腳,像是生怕打擾到彆人,有股子唯唯諾諾的意味,摻雜著滑稽的,試圖引人注意的低級手段。

可他呈現出的卻是隨風而動的韌勁,也大大方方,腳步不故意遲疑,頭都沒有回一下。

“柏總。”

周秘書敲門進來:“直接回去嗎?”

“不回。”柏為鶴摘下助聽器,低緩地舒了一口氣,“到晚會結束再回。”

末了說道:“送一副口罩去會場。”

周秘書難得跟不上老板的思維:“給誰?”

“傅太太。”

.

傅延生沒離場,他朝在晚會上無聲勾引他的那個前任招招手,前任立刻走過去。

這是當眾讓陳子輕難堪,報複他的“鬼上身”。

陳子輕戴著黑色口罩垂下眼睛,四周毫無預兆地響起抽氣聲,他納悶地順著他們的方向瞧去。

傅延生在跟前任熱吻。

陳子輕不明白,傅延生的私生活都精彩成什麼樣了,不就是接個吻嗎,怎麼周圍人跟見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