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1 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十三天(1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22947 字 3個月前

陳子輕從虞氏離開,他讓司機在原地等他,徑自漫無目的地在沿街走著。

虞平舟對他沒意思。

這個結果他有預料,秋天那場易感期的陪伴帶來的收益和情愛無關,最多是讓虞平舟對他的關注比之前要多點,明麵上對他更縱容了一些。

可能還新增了彆的方麵,但不會是他想要的那一類。

陳子輕啃著嘴皮,或許虞平舟的下一個易感期能有個突破性的轉變。

可虞平舟的易感期不規律,上上次跟上次之間相隔四年,隔了那麼長時間,沒準還要有情感驅動。

陳子輕放出被他折磨的嘴皮,虞平舟現階段依然是沈文君的未婚夫,對他沒有超出兄長的情感也好,省得他難做。

這半年相處下來,陳子輕眼裡的虞平舟不薄情寡義冷血苛刻,也沒有站在權利頂尖的蔑視和高高在上,他從沒暴躁冷漠過,哪怕是飽受煎熬的易感期。

虞平舟待人處事都很溫柔。

那種溫柔輕飄飄的,好像隨隨便就能觸碰……

如果他不牽扯到任務二跟任務四,陳子輕應該會把他當完美的兄長看待,開開心心的做他弟弟。

陳子輕走了半天,虞氏的大樓還在他視線範圍內,太高了,像是要往雲層裡戳。

虞平舟的辦公室在頂層,陳子輕不知道他會不會感受到高處不勝寒,隻知道他不恐高。

否則就那高度,恐高的人站在落地窗前,會腿軟嚇死。

陳子輕眯著眼睛高高仰起頭,頂層的輪廓模糊不清,這會兒虞平舟又進入繁忙的公務中了吧。他回想他跟虞平舟提起訂婚相關,確定了一下,虞平舟的的確確不在意他的婚約,也的的確確認為就他的個人條件,楚未年是個不錯的選擇。

也許用“不錯”是顧及他的自尊,他隻是個暫住在虞家的貧民,身體裡沒一滴是虞家的血,配底蘊深厚的楚家長孫,高攀了。

陳子輕,和楚未年訂婚這碗狗血既然遞到了他嘴邊,他是肯定要順勢喝下去的,沒有拒絕的道理。

事情已經定局。

陳子輕搓了搓臉,拍兩下讓自己打起精神,他站在人潮湧動的路口,通過電話對周衍明送去他就要訂婚了的消息,順便給那個脾氣一點就炸的Alpha做一下思想工作。

周衍明孝培長陵兩頭跑,孝培是他的事業和社交圈,長陵是他小主子,他昨天才從長陵回孝培,就這麼當頭一棒。

烏煙瘴氣裡,幾個兄弟看他像被點了穴,紛紛停止閒聊。

周衍明讓他們都出去,順便把門帶上,他半天才抹了把臉,拿下手看了眼,還好沒窩囊到掉淚花。

Alpha故作瀟灑,話裡帶著揶揄:“小析木,你才多大,書都沒讀明白,訂什麼婚。”

陳子輕說:“不影響我上學。”

“你懂個屁。”周衍明沒控製住,“你成了楚家孫媳,身份就多了一層!”

陳子輕耳膜疼:

“身份不管多幾層,我不還是我。”

周衍明一愣,小朋友大多時候都蠢,冷不丁的會露出通透的一麵,好像是走過多少路爬過多少山的老一輩人,不知道哪學來的。他找酒喝,煩得把酒杯丟桌上:“楚家名堂一套一套的,逢年過節都要辦,禮節更是比牛身上的虱子還多,你必須跟學校請假到場,而且你在楚家是睡不了懶覺的,大清早就要起來給全家準備早飯。”

陳子輕:“……”真的假的啊,楚未年家裡這麼有病?

楚未年敢那麼要求他,他就撂挑子不乾,他們可沒感情,純同事關係,同個層麵的。

陳子輕肆無忌憚地“嘁”了一聲:“誰管啊,我訂婚了才不過去住,八抬大轎抬我也不去。”

周衍明感覺楚家那老太會被小析木氣死。他煞有其事:“寶貝兒,你訂婚了,可就不能彆的哥哥長彆的哥哥短了。楚家門風是出了名的封建,你稍微跟哪個哥哥走近點就會按上不守德的罪名,被罰歸祠堂寫懺悔書,到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哥你爸都救不了你。”

陳子輕對周衍明的話半信半疑,再說,楚家是楚家,楚未年是楚未年,他又不跟楚家打多少交道:“我還是那句話,誰管他們。”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

陳子輕去附近的公園,坐在一處健身器材上麵,兩條腿各放一邊,摸索著讓器材動起來。不需要他動,器材自己動,帶著他的雙腿伸直彎曲,反反複複。他在等周衍明接受現實。

過了會,周衍明開口,嗓音啞了很多:“你不搶你的扶水哥哥了?”

陳子輕心裡唉聲歎氣,麵上還要表現出讓周衍明輕易發現的逞強:“扶水哥哥很難搶,有你幫我都沒什麼進展,隻能往後排嘍,我先搶未年哥哥,他好搶。”

周衍明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把小朋友找存在感搶人東西的惡作劇當了真:“那你把你訂婚的事告訴你衍明哥哥,打的是什麼目的?”

陳子輕笑著說:“我想你來參加我的訂婚宴。”

周衍明的麵色驟然就難以言喻起來,他笑罵:“你個狼心狗肺的小東西。”

陳子輕默默點頭,是的。

“周衍明,你罵誰呢!”陳子輕驕橫道,“我問你,我訂婚,你來不來?”

周衍明的氣息不平穩,明顯壓製著什麼,他一言不發。

陳子輕不習慣周衍明這個性子的人玩深沉,他撓了撓情緒起伏過大而熱起來的臉,柔柔地說:“周衍明,我就隻有你了。”

周衍明躺倒在沙發裡,他當初弱智才會覺得小析木學沈文君,後者可不會這套。

手機對麵那位宋同學年紀小本事大,一句絲毫不加修飾的假話都能讓人為之心跳加快腳底發麻。

周衍明聽到了自己沒怎麼丟體麵的聲音:“這話你對多少哥哥說過?”

陳子輕臉不紅心不跳,反正周衍明看不到他的表情。

下一刻,周衍明的通訊就打過來了。

陳子輕做了做表情管理

,接通給他看自己的臉。

Alpha不知在乾什麼,手機沒拿好,挺高的鼻梁幾乎貼到屏幕上麵:“楚未年比我還大,你這時候又不嫌他老了?

“嫌啊。”陳子輕說,“我那不是為了把他從沈文君身邊搶走嘛。”

鏡頭調正,出現了周衍明棱角分明的麵龐:“一個玩具而已,值得你搭上自己的婚姻?”

陳子輕翻白眼:“想什麼呢,隻是訂婚,又不是結婚。”

周衍明勉強好受了點:“不結?”

陳子輕毫不遲疑:“當然不結。”

“那你把婚姻給誰?”周衍明說,“搶哪個哥哥的時候會拿出婚姻?”

陳子輕不敢想這個事,乾嘛為了沒發生的可怕局麵焦慮,他不耐道:“看情況。”

周衍明盯著他過分的青澀眉眼:“你說你跟沈文君爭個什麼勁,傷敵一分自損一億。”

剛說完,少年一張豔生生的臉就冷了下去。

周衍明生怕他又是哭又是尖叫,岔開話題道:“楚未年提的訂婚?”

陳子輕從器材上麵下來,換一個玩:“對啊。”

周衍明在心裡把情敵楚未年罵了個狗血淋頭:“他奶奶今年給他四處找未婚妻,聽說是照著生辰八字算卦,看來你的八次跟他合上了。他哄老太太開心,做做樣子,不會真的把你當未婚妻對待。”

陳子輕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我跟他是各取所需。”

周衍明有時覺得自己看不懂明明一眼就能看穿的小孩,很奇怪的想法,他說:“你想他怎麼對你?”

陳子輕理所當然道:“他怎麼對沈文君的,就要怎麼對我。”

周衍明回想楚未年這些年是怎麼對沈文君的,那兩人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一百二十分的信任。

“那你怕是,”

陳子輕恨恨地打斷:“晦氣的話彆說,你是我隊裡的,我不想你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周衍明:“……”

心底堵起來的那塊地方讓少年的無厘頭給捅開了一個口子,跑進來了空氣。

陳子輕找不到想玩的器材了,他舉起手機晃動。

周衍明問他在乾什麼,能不能把手機拿穩,晃得人頭暈。

鏡頭裡還有些綠意的植物被一雙靈動的眼睛取代,眼睛的主人說:“我在給你看冬天的公園。”

周衍明霎那間就站起來了,站得筆挺筆挺。

在沒有信息素誘導蠱惑的情況下,因為一句話起這麼大反應。

栽了,真的栽了。

他哪有被這麼打一棒子,給一棗子過,這還不是輕輕鬆鬆就能把他忽悠成智障。

陳子輕將手機拿開點,又拿近:“周衍明,我訂婚的時候要看到你。”

周衍明單手箍緊發疼:“我去了,代表什麼?”

陳子輕的眉眼飛揚傲慢:“代表我的榮耀啊,你是我搶來的第一個。”

周衍明心道,搞不好也是

唯一一個。

陳子輕提醒了個事:“我搶未年哥哥了,沈文君那邊的動向還是要你每天發給我,彆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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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明的聲線透著可疑的渾濁:“你一直搶不到楚未年,就一直跟他維持婚約?”

陳子輕說:“往好點想,說不定不出二個月,我就把他搶過來了,到時候我和他解除婚約,做好朋友。”

周衍明似笑非笑,還好朋友,朝著忘年交發展嗎。

楚未年不可能喜歡小析木,這點他是放心的,楚未年那家夥性潔癖。

周衍明忽然問道:“你哥怎麼說?”

陳子輕垂眼:“他讚成。”

周衍明不意外,虞平舟沒理由反對:“你哥說好聽點是寵你慣著你,說不好聽點是無所謂。”

陳子輕想反駁,一時沒想到詞,他乾脆就不反駁了。

周衍明看不得他那折騰半天還是小可憐的樣子,嘖了一聲:“你不還有讓你當狗使喚的衍明哥哥嗎。”

陳子輕神情認真:“怎麼會,我喜歡你啊。”

周衍明聽著少年虛偽的話,心頭密密麻麻的酸痛。

少年明知他痛,還要讓他更痛,滿臉都是招人的笑:“我喜歡你追求我,活多久就追求我多久。”

周衍明把臉從屏幕裡移開,又移回去,那眼好像是紅了,怪慘烈的。

陳子輕保持笑意:“怎麼這麼大觸動,追人這事你不是最擅長了嗎,你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周衍明“操”了一聲。

他眼睛更紅,顯得嚇人:“小屁孩,你不把你衍明哥哥的心紮個稀巴爛不罷手。”

陳子輕馬甲要鬆:“我掛了。”

“等會。”周衍明上不去下不來,麵部肌肉抽動,“叫聲衍明哥哥。”

陳子輕發現周衍明額角青筋鼓動,他想到了某個可能,裝作好奇地詢問:“你在乾什麼?”

周衍明看著少年天真的模樣,負罪感和欲望齊頭並進:“沒在乾什麼,隻是想|乾||你。”

陳子輕鄙夷道:“不要臉!”

想到對付流氓,隻有比對方更流氓,他不知死活地湊近:“衍明哥哥,給我看看。”

畫麵劇烈抖動,通訊被掐掉了。

孝培那邊,周衍明把臟帕子丟地上,虞家跟楚家這場訂婚隻怕是勢在必得,改變不了的局勢,能讓他有個心理安慰的是,婚約並非名副其實,小析木沒心沒肺,隻是在搶玩具。

周衍明整理好衣褲就坐在沙發上抽煙喝酒,他年少到青年的漫長時間用來關注了解沈文君,將近二十而立的時候換了個人走那套程序,都沒指望。

上輩子不知道做了什麼孽,這輩子要在感情路上當塊鋪路的石頭。

周衍明沒花多久的時間來傷春悲秋,他讓人調查,楚老太為什麼會拿虞平舟弟弟的八字。

查到的信息指向是,沈文君。

周衍明始料未及,他叫人確定信息真假,確定了以後隻剩下滿

腔無處發泄的氣憤,沈教授當媒婆了,他媽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

國外,沈文君看到周衍明的通訊,他沒有接。

沈文君先前給楚未年的來電吵醒了,之後就沒了睡意,他坐在客廳,喝著關門弟子給他煮的安神茶。

來這邊出差,沈文君隻住這家酒店,有個房間是他專用的,常年租著。

兩室一廳會議室,能燒飯,關門弟子住在另一間,會給他做些吃的,儘可能的照顧他的胃。

無論國內國外,隻要出差帶著關門弟子,他就沒在外麵吃過。

沈文君說起他從楚老太那裡得到的結果:“析木他哥對他的關心越來越多了,自己還沒意識到,要是哪天他被周少傷了害了,他哥會難過的。”

“析木訂婚了,婚姻對象是他哥信得過的好友,他哥就能放心了。”

江扶水坐在Omega對麵:“他們互相喜歡嗎?”

沈文君微笑:“感情可以慢慢培養。”

答案顯而易見。這也是他的個人觀點。

江扶水垂下眼瞼。

靜默了會,江扶水試探地問道:“是老師撮合的嗎?”

“算是。”沈文君沒隱瞞,他笑了下,“楚家長孫跟我結交多年,我對他知根知底,他喜歡析木頑皮跳脫的性情,也是個可靠的人。”

江扶水看著他臉上溫溫潤潤的笑意,自己也跟著笑起來:“老師,您彆操心太多。”

沈文君歎息:“我希望大家都好,太太平平的,彆再出意外。”

“什麼意外?”江扶水不解,“出過嗎?”

沈文君喝了口溫熱的安神茶,慢慢地咽了下去:“我指的是意想不到的事。”

江扶水心下泛起波瀾,意想不到的事是什麼事?他要是再問,老師就煩了。儘管老師不會表現出來。

對麵的Omega起身,朝著房門那邊走去。

江扶水猛然站起來,自覺反應過來,他就又坐回去,呆呆木木地問:“老師,你去哪?”

沈文君回頭:“出去喝杯酒。”

江扶水放在腿上的手捏起來:“太晚了,老師一個人不安全。”

沈文君失笑:“有什麼不安全的。”

江扶水再次站起來,幅度沒那麼大又猛,他走到沈文君身邊,輕聲說:“你是Omega。”

沈文君頓了頓,笑道:“我貼了腺體貼。”

江扶水看了眼就這麼毫不設防地展露在他眼皮底下的腺體部位,他是Beta,不是廢物。

在老師心裡,Beta是不是就是廢物?

江扶水給Omega拿大衣,理平整才遞過去:“老師把抑製環扣戴上吧。”

沈文君穿上大衣,嘴上說笑:“到底是我年長你十一歲,還是你年長我十一歲?這麼囉囉嗦嗦。”

江扶水跟著他去門口,很像一隻怕被主人丟在家裡的狗:“或者帶上我也行,我,”

文君撫了下青年的胳膊:“扶水,老師想一個人。”

江扶水掩蓋失落:“知道了。”

門開了,帶進來一陣寒風,Omega走進風裡,叮囑他早點睡,不要等自己。

此時已是深夜。

江扶水去沈文君的房間,把自己蒙在他的被子裡。

一點信息素的味道都聞不到。

江扶水叼住一塊被子,他愛慕沈文君兩年,給沈文君做了兩年飯,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沈文君真就對他的念想毫無察覺嗎?

青年喘息漸快,帶上了可憐兮兮的低咽,大半個小時後,他顫抖著悶哼,從蜷縮變成平躺,腿一抽一抽的,耳朵紅透。

早點把那件裙子買下來吧。

他攢夠錢了。

江扶水的心思被震動聲打亂,他將床被鋪好才接起電話,開口沙啞:“喂。”

陳子輕脫口而出:“扶水哥哥,你剛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