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7 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十九天(1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32773 字 3個月前

有多年的交情帶來的了解作為基石,楚未年見到這副情形,第一反應是:“平舟,他的腳怎麼了?”

虞平舟說:“體溫過高。”

楚未年的指骨碰了碰挨著他衣角的黑色腦袋,一路往下,劃過少年臉頰:“確實。”

虞平舟放下那隻灼熱滑膩的腳起身:“你看著他,我去叫家庭醫生。”

“行。”楚未年應聲,同時把視線掃向少年被捉過的腳,他看見了清晰的掌痕,眉宇微擰,“怎麼抓那麼大力。”

楚未年低頭看躺在他腿邊的少年:“是不是你亂動,你哥才抓著你?”

陳子輕濕漉漉的眼簾動了動。

“我看就是這樣。”楚未年捏他鼻尖,“病了都是小螞蚱。”

陳子輕:“……”

這是第幾個外號了?夠夠的了。

陳子輕翻身撐著沙發爬起來,他氣喘籲籲地看了看被虞平舟抓過的腳,努力回想自己當時乾嘛了。

腦子太昏沉,想不起來,陳子輕乾脆就不想了,他往楚未年腿上一放:“未年哥哥,我的腳還很疼,你給我吹吹好不好。”

楚未年表情失控,麵部抽搐幾下:“你讓我給你吹什麼?”

“腳啊。”陳子輕一副天真單純樣子,“我母親在世的時候,她每次打完了我,都會給我吹吹,吹了就不疼了。”

楚未年因為少年讓他吹腳的不適有所轉移:“她打你?”

“打的。”陳子輕笑著說,“喝多了打,沒酒喝的時候打,沒客人的時候打,客人多了太累了打,不順心的時候打,順心了希望我更爭氣的時候也打。”他扶著沙發背湊近點,“未年哥哥要看看嗎,我身上還有怎麼都消不掉的老疤痕呢。”

楚未年的感知早就放到最大,他感受到少年衣領裡跑出來的滾燙熱氣。

那股熱氣纏上他喉結,下巴,再到嘴唇,而後突然撤離。

少年後退一些,手放在衣領上,把玩自己的扣子:“不行,太醜了,我不能給未年哥哥看,我不想從你眼裡看到嫌棄,我本來就不能跟你那個光鮮貌美的知己比,再讓你見了我身上的疤,那你就更不可能和我做朋友了,你一看就是完美主義。”

楚未年清楚少年壞得膚淺,嘴裡的話要挑揀著聽,此時卻是跳過了審視:“你母親隻是個Omega,你又不是打不過。”

陳子輕抬起頭看著楚未年,燒得紅到豔麗的嘴角咧得大大的:“我怎麼能打我的母親,我不能打她,我還要和她相依為命,沒了她,我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可我不還手,我隨便她怎麼打我,她還是丟下我走了。”

少年睜大眼睛強忍著什麼,眼裡漸漸被水霧覆蓋,他倔強地沒讓眼淚掉下來。

楚未年說:“想哭就哭,又沒人笑話你。”

“誰想哭了,我才不想哭,我為什麼要因為我母親丟下我哭,我恨死她了,要不是她坐上賭桌,我怎麼會在貧民區當條可

憐蟲。”陳子輕喃喃,我小時候命不好?_[(,後來命好了,再後來就不好了,現在又好了,忽上忽下的,多折磨人啊,你說是不是呢,未年哥哥。”

楚未年沒開口。

陳子輕用餘光一瞥,楚未年的眼裡出現了心疼,不重,仿佛流星,一劃而過。

楚未年竟然心疼他了。

當事人似乎沒有察覺到這個情緒。

楚未年又不是給一顆糖就能騙走的男高生愣頭青,他的身份地位閱曆都是貨真價實的,以他的判斷力,可不容易對誰的家世成長產生動容。

按照他正常的處理方式,隻會覺得,關我屁事。

但他卻心疼自己的合作同事。而且還是在不確定所聽內容真假的情況下。

陳子輕心下激動,麵上虛弱地垂著眼睛:“我要給我衍明哥哥打電話,他看到我腳上的紅痕,會給我吹吹的。”

楚未年把腿上的腳握住,放回沙發上麵:“你衍明哥哥在國外調養,聽說那場車禍讓他毀容了,修複是必不可缺的一環,你打電話也沒用,他不把自己修整修整是不會回來見你的,他要臉。”

陳子輕錯愕不已,當初在國內醫院,周衍明的臉上是包著紗布,他以為傷好了去個疤就行,怎麼會嚴重到影響麵部結構?

周衍明的親信每天彙報他的進展,沒提這部分啊。

陳子輕雙手捂臉抹幾下,希望周衍明一切順利吧。他躺回沙發上麵,臉朝裡側,身體蜷在一起,手隔著潮濕的衣服放在肚臍上捂著。

楚未年一隻手臂搭著椅背,手抵在額角,又一次掃了眼小未婚妻的腳。

那腳不臟,也跟醜陋難看不沾邊,卻有汗液,他碰都沒法碰,更彆說吹,哪怕有激光槍抵著他太陽穴。

楚未年把疊著的長腿放下來:“你在這躺著,我去找冰袋來給你敷腳。”

“又沒腫,用什麼冰袋。”陳子輕蔫蔫的。

楚未年調笑:“那不是我們析木同學嬌弱,Omega發情期都沒你能喘,一句話喘十幾次。”

“……”陳子輕冷哼一聲,往下挪了挪,離他遠點。

“現在是演小嬌妻?”楚未年拎小娃娃一樣,把他拎回來,“發燒了都不消停。”

陳子輕沒回嘴,他肚子難受,認了會就不行了,忍不住了,喊楚未年快扶他去衛生間。

楚未年沒多想就把他抱了起來。

第三次抱了。

前兩次都是從後麵撈著他的腰,這次是麵對麵,托著他的屁股。

楚未年沒這麼抱小孩一樣抱過誰,掌心和指尖的觸感陌生又強烈,小未婚妻的屁|股肉乎乎的,還挺燙,挺濕。

據說Omega一發|情,屁|股又燙又濕。

陳子輕扯住楚未年的金色卷毛:“你走不走啊,我要拉你手上了。”

楚未年麵色一黑,他要把人往上丟,手卻抱得穩穩的,大步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

陳子輕拉肚子

了,他吃力地走出衛生間,臉一白,匆匆掉頭回去。

幾次下來,人都虛脫了。

.

家庭醫生來不慢,到房裡卻沒能給病人檢查。

陳子輕把自己蒙在被子裡:“我不要注射!我不能隨便用彆的藥!”

楚未年拽被子:“彆在這時候作。”

被子裡傳出抽噎聲。

楚未年看向好友:“怎麼辦?”

虞平舟過去,他對楚未年說:“你站開點。”

楚未年往旁邊邁了兩步。

虞平舟站在他站過的位置,微彎腰,放低的嗓音裡有著慣常的溫柔:“析木,那隻是普通的藥劑,能讓你體溫降低,順帶著調理一下腸胃。”

“找扶水哥哥,我聽他的,我隻聽他的,他說可以才可以。”被子裡的少年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他可能咬住了手指關節,或者在啃指甲,精神一不對勁就做這兩個動作。

虞平舟還沒言語,楚未年就哧笑起來:“醫學係的學生還能有專業醫生靠譜?”

他拍拍好友的肩膀:“平舟,你讓開,我把被子掀了揪出裡麵的小烏龜,你弟弟不教育不行。”

虞平舟說:“跟個吃藥進入排斥期的小孩計較什麼。”

楚未年:“……”

這話說的,顯得他很暴躁似的。

虞平舟拿到床頭的手機:“析木,我現在用你的手機聯係江扶水,可以嗎?”

楚未年古怪地看向好友,用個手機還要先征求意見?當兄長的,姿態至於放這麼低?他平時在小孩麵前的一舉一動,被好友襯托得非常不沉穩。

虞平舟耐心地確認:“析木?”

“你用吧,你給我扶水哥哥打電話,他不一定能接,他做實驗很忙的。”被子裡探出一雙眼睛,又紅又濕,接著又伸出一隻手,拉住了床邊的褲子。

虞平舟點進弟弟的通訊錄,裡麵有“衍明哥哥”“扶水哥哥”“未年哥哥”“文君哥哥”,以及“虞平舟”。

他的是名字。

楚未年見好友半天沒動靜,他問道:“平舟,沒找到號碼?”

“找到了。”虞平舟打過去。

電話響了十幾秒,接通了。江扶水在辦公室加班寫報表,他看到來電顯示就按下接聽鍵,筆還在手上拿著。

“析木,”Beta的聲音有些疲憊,“你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還在寫作業?”

回應他的是不同於少年人的低沉磁性男聲。

江扶水放下筆,他聽那頭的虞氏董事長說完,答複道:“可以注射。”

末了補一句:“如果你弟弟怕疼,就口服效果差不多的藥。”

補的那句略顯親密。

江扶水沉吟道:“虞董,方便的話,可以把他的情況記錄下來,等他好點叫他發給我。最好是以時為單位,儘量詳細。”

“好。”虞平舟結束通話。

楚未年在Alpha的超強聽力加

持下聽了個一清一楚:“還要做記錄?”他隔著被子拍拍裡麵的少年,析木同學,你被人當小白鼠了。④[(”

陳子輕心裡有數,江扶水研製的藥,虞平舟找專業人士檢測過,一定沒問題,隻是沒經過臨床試驗。他第一個服用,那他產生的數據就很有價值。

所以江扶水才會要。

.

陳子輕口服藥物的過程不太好,他邊喝邊乾嘔,奄奄一息地靠在虞平舟的臂彎裡,渾身止不住地顫抖,黑發被汗液浸濕,臉蒼白,眼瞼通紅得像被鮮血瞄了一遍。

楚未年插不上手,他抱著胳膊倚在一旁,目光在床邊看起來形成一個獨立小世界的兄弟倆。易感期的症狀隻存在於那個階段,結束後就會抽離。

好友此時明顯沒在易感期。

楚未年若有所思,好友上一個易感期是去年小年至新年,這一算,四個月過去了。

不會又要突然出現了吧?

楚未年當場沒說什麼,等好友照顧好弟弟,徑自去洗手間,他才跟過去說,:“平舟,你每個月的體檢有做嗎?”

虞平舟洗著手:“嗯。”

楚未年眉頭一鬆,那應該沒事。

“你弟弟喝了藥是不是要睡一陣?”楚未年說。

虞平舟看了眼洗手台,他那次醉酒用過的洗漱用品不在,不知是被扔了,還是放在哪了:“三小時左右把他叫醒,喂第一批藥。”

楚未年微微挑眉:“你不在這了?”

虞平舟看腕表:“我明天要出差,不能再耽擱。”

楚未年把手放在腦後,腳步和聲音都懶懶洋洋的:“那你休息去吧,我留在這,明天也不走。”

“他是晚上九點出頭吃的藥,”虞平舟往外走,“一十四小時後症狀會減輕恢複過來。”

楚未年頷首:“行。”

.

送好友出去,楚未年把房門關上,他去房間,坐在床斜對麵的椅子上刷了會手機,朋友的信息一個沒回,新聞也一條沒看。

楚未年把手機放一邊,拿起高中生的課外書翻翻,他本是無聊隨便翻的,沒曾想書是關於精神疾病有關。

——如何判斷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病。

楚未年在書裡看見畫的重點,做的標注,還有亂塗瞎畫,他將書合上,拿過第一本,書名是——當你的世界蛀了蟲。

小未婚妻似是認為自身情緒不穩定,內心陰暗不陽光,在偷偷看書治病。

不算偷偷,書就擺在桌上,很顯眼。看起來又是為了得到注意做出的的行為。

青少年時期被家人打罵施壓,會造成自卑的性格。他長大後所做的一切,瘋,作,偏執,神經,虛情假意等等都是衝的被關注這點,渴望成為彆人生活的重心,執著於表現自己,證明自己。

楚未年輕嘖,看書有什麼用,要去正規的心理谘詢機構。

不過那也沒用。

楚未年把書翻到最後一頁,看見了他在內的幾個哥

哥,豎著排下來的。

隻有周衍明的旁邊打了個勾。剩下的要麼是正在搶?[(,要麼是待搶。

楚未年忍俊不禁:“原來是在搶我。”

隊伍裡的人都和文君有關係。小朋友隻怕是對他身邊人比較有興趣,想贏過他。

打敗S級Omega就能一戰成名,那種虛榮是極大的,能保留很久。

楚未年搖搖頭:“真會玩。”

下一瞬,楚未年意識到了一個微妙的問題,怎麼好友也在待搶的隊伍裡,排在最後一個。

周衍明是文君的追求者,他被搶過去,成了宋析木同學的追求者。

而他是文君的朋友,宋析木同學就想他做自己朋友。

江扶水對文君有愛慕之情,宋析木同學的目的必然是被他愛慕。

那好友是文君的未婚夫……

楚未年合上書,淺灰色的眼眸半搭著,他靜坐在椅子上,獨特清香的信息素卻像雙手擁向床上的少年。

這是Alpha的特性。

占有欲。

情感尚未意識到,信息素已經先行。

楚未年沒發覺信息素的不受控,他掃了掃一側肩頭,少年被他抱在身前的時候,腦袋無力地搭上來過,在他的襯衫布料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當他把書放回桌上,抬手去拍肩頭布料的那一刻,他猝然就抓到了攏著少年的信息素。

楚未年的麵色變了又變,信息素跟生理反應對接,他沒有意識到的東西,信息素意識到了。

少年想要他的友情,他還沒給,卻已經想做情人。

楚未年兩眼一閉,有那麼幾分懷疑人生的意味,他細數去年年底跟今年上半年的種種相處,試圖搜尋出信息素認主的蛛絲馬跡。

尋不出來。

楚未年以前沒動過情,經驗這方麵是個0,他放棄找證據跟痕跡,繃著臉把還裹著少年的信息素硬扯回來。

不到兩年的婚約,合作關係,四個承諾,他們之間就隔著這些東西。

楚未年看著窗戶底下的廉價風鈴:“麻煩了。”

看來隻有老太太喜喪走後,他就一刻不停地回到國外延續原來的軌跡,不再返回國內。

可彆讓小朋友發現,免得被笑話。

——我要和你做好朋友,你竟然想標記我。

嘖。

標記不了,那就是個沒分化的小混球。

一串清脆聲響刺進楚未年的腦髓,他順著聲音鎖定床頭手機,還沒嫌音量設置這麼大,就見原本沉睡的少年爬起來,眼睛都沒睜開,人迷糊成一團,就開始……

哭。

楚未年猛地站起來,他給好友打電話:“平舟,你趕緊過來,你弟弟不知道怎麼了。”

上星府的樓梯是旋轉著上去的,三樓到一樓要經過的台階有不少,虞平舟隻用了五滴淚的時間就出現在房裡。

楚未年指著哭完了躺回去的少年:“他突然坐起來,不聲

不響的掉眼淚。”

虞平舟看著平躺在床上的少年,被子放在胸口用手壓著,露著脖子和腦袋,頭發淩亂,臉上有未乾的淚痕,他似乎沒多大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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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楚未年說:“邊掉還邊數,一一三四五,數到五就嘀咕著可以了,像完成什麼任務。”

虞平舟抬了下眼簾:“是嗎。”

楚未年神色沉重:“不會是被臟東西附身了吧。”

虞平舟道:“臟東西?”

楚未年隨意提起他調查的事,關於文君母親那支血脈。他捋幾下金發:“析木說的話,可能不是在逗人玩。”

有鬼。

這個時代還有靈異事件。

楚未年把他跟文君聊過的內容也透露了出來:“我能查的就這麼多,文君那邊不知情。”

虞平舟揉著眉心去客廳,楚未年和他一道:“隻有析木一個人看見了,文君都沒看見,你說是什麼原理?”

走在前麵的虞平舟說:“未年,我是無神論者。”

楚未年輕笑:“誰不是。”

“文君是最危險的,我怕他被取代,”楚未年沉聲,“我查的世界各地真實發生的傳聞裡有類似的現象。”

虞平舟突兀道:“他在意了?”

“沒有,”楚未年說,“他跟外祖母中間隔著兩代,沒見過麵,所以沒感情,他的母親死了,要是還活著,說不定能有點線索。”

虞平舟倒水喝:“他該在意,因為另一個是他,而非彆人。”

楚未年不認為文君的態度有什麼問題:“不是沒親眼見到嗎,如果他親眼見到了一模一樣的自己,那才能有反應,才覺得真實。”

虞平舟把水杯送到嘴邊,驟然發現這是弟弟的杯子,他把杯子放回去。

身後傳來楚未年的聲音:“我讓人看著文君,以防他有個什麼意外。”

虞平舟看自己還放在杯子上的手。

楚未年說:“析木好像嚇到了,他給我們買玉佛戴,怕我們被鬼抓走。”

虞平舟笑笑,嚇到了是嗎,那怎麼不給自己買一塊玉佛。

兩秒後,他拿起杯子,喝掉小半杯水。

.

第一天,陳子輕被腦中掉落的積分袋驚醒,他睜開眼睛:“楚未年……楚未年……”

床邊響起Alpha倦啞的嗓音:“不是在這嗎?”

陳子輕轉過臉握住他的手,欣慰地拍了拍,好,你的進度條拖動了,好,好。

楚未年反手握住他:“怎麼有種長輩交代遺言的感覺。”

陳子輕不氣惱,賺積分了哪還會生氣。

他望著Alpha輕微憔悴的形象,楚未年嘴巴挺毒,沒風度。風流的是皮相,就楚未年這性格,估計都沒有過對象。

“未年哥哥,你在國外有沒有跟哪個Omega好過?”

楚未年有點血絲的眼一眯:“乾嘛?”

挺防備的。

陳子輕說:“

你這麼帥,一定收到過很多次一|夜|情的邀請吧。

一夜情?楚未年[(,“多臟。”

Alpha高高在上貴不可攀的氣場散開:“我哪個都看不上,沒遇到過能把我勾到床上的信息素,最多也就是感覺不錯,有點舒適,離讓我脫褲子差太遠。”

陳子輕抽抽嘴:“那你還是處男啊,三十三歲的處男。”

楚未年一話不說就給他哥打電話:“平舟,你弟弟覺得我們這個年紀的處男丟人現眼。”

陳子輕大喊:“我沒有那麼覺得!”

他抓過楚未年的手,湊到手機前解釋:“哥哥,你彆聽……”

楚未年給他看手機屏幕,黑漆漆的。

陳子輕腦子還不清明,他感覺這招早前也有人對他用過,不是很確定,反正很討厭。

但楚未年讓他賺積分了,所以就算了,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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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天過去,虞平舟出差回來的時候,陳子輕已經生龍活虎,他被司機從學校接回家,書包一甩,鞋子一換就上樓,直奔三樓。

“哥哥,我到你這層來了啊——”

陳子輕的尾音在半空打轉,三樓的樓梯口就多了一道高挺的身影,仿佛一道阻止他踏入的石牆。他停下來,笑盈盈地仰望。

虞平舟走下樓梯,問他吃了藥以後的感覺怎麼樣。

陳子輕聳肩:“跟沒吃藥前一個樣子。”

虞平舟說:“藥一周吃一次,彆感覺沒效果就偷偷多吃,把自己吃壞了。”

陳子輕乖乖地笑:“哦。”

他隔著紗布撓了撓脖子:“真的需要換藥嗎,我隻適用指甲摳幾下,沒多大傷。”

要不是虞平舟不讓他拆紗布,他早扒了,去學校都被問,室友偷摸打聽,以為他為了分化搞傷了自己。

“換一下。”虞平舟帶他去一樓,給他換藥。

……

窗外陽光明媚,陳子輕趴在窗台上麵:“哥哥,我未婚夫的信息素是羅勒葉。”

虞平舟剪開他脖子上的紗布:“嗯。”

陳子輕配合地垂頭仰頭:“他家裡有一顆羅勒葉,他帶我去看去摸,還把那盆羅勒葉搬到我們的婚房……嘶……”少年吃痛,“哥哥,你輕點啊。”

虞平舟道:“抱歉。”

陳子輕捂著後頸凹凸不平的後頸轉過身:“你是不是嫌我麻煩?”他自怨自艾,“我要是到了年紀順利分化,就不用吃藥搞出這些事,還讓你把我未婚夫叫過來照顧我,每小時記錄我的情況,我未婚夫熬夜熬的眼睛裡都有血絲了,哥哥你也辛苦,你喂我喝藥,怪我,都怪我不爭氣……”

捂住後頸的手被拿開,他抖了下,虞平舟的手怎麼這麼冰。

虞平舟給少年摳抓的傷痕覆上新的紗布,繞著纖細脖頸一圈,又一圈。

紗布最後一截停在前麵。

虞平舟把少年扳過來對著自己:“析木,不要亂動。”

子輕屏住呼吸,他跟虞平舟不是沒這麼近過,對方易感期可是埋在他脖子裡睡的。

但虞平舟清醒的時候,卻是第一次靠他這樣近,近到下一秒就要吻上來的程度。

陳子輕原以為會很彆扭難為情,哪知他會直直地看著虞平舟的睫毛,輕聲說:“哥哥,你的睫毛好長,肯定可以放小火柴。”

少年一說話,呼吸就屏不住地跑出來,乾乾淨淨的。

虞平舟手持剪刀剪開紗布,發出極其細小的響聲,他笑道:“或許吧。”

陳子輕說:“你的手也好長。”

接著就脫口而出:“你是左撇子嗎?”

“你不是,”他自問自答,“你用右手。”

“我乾嘛要問你是不是左撇子,”陳子輕嘀嘀咕咕完了就走了回神,他問道,“哥哥,紗布包好了沒啊?”

虞平舟直起身:“好了。”

陳子輕看他將臟紗布拿走:“那我什麼時候可以拆紗布?”

“下周。”虞平舟說。

“好吧,我聽哥哥的。”陳子輕想到個不大不小的事,他通訊錄裡的備注是故意對虞平舟特殊對待的,為的是哪天測一測虞平舟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