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9 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二十一天(2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38257 字 6個月前

陳子輕任由沈文君躺回自己腿上。

是因為他沒信息素,很乾淨,也很安全。這對Omega而言,不亞於是個港灣。

陳子輕晃了回神想任務的功夫,沈文君睡著了。

終於能消停一會了。

陳子輕先給虞平舟打電話,講了下房裡的情況,說了晚安,再給楚未年發訊息,讓對方查那個老道。

誰知

楚未年說查不到了,信息打開是空白的,仿佛沒有這個人。

白天才見過,怎麼就憑空消失。

“操。”楚未年在另一家酒店,這app搞什麼名堂,需要我再叫專業人士搜查???[”

“不用了。”陳子輕尋思,老道不會是444給他開的小後門吧?

不至於。

老道找不著了就找不著了吧,有緣的話,說不定還會相逢。

陳子輕用猶豫的語氣說:“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怎麼感覺做法以後的文君哥哥有點變了,送走的該不會是他的今世,留下的才是前世,弄反了吧?”

楚未年聽笑了:“你當我是白癡?”

陳子輕冷哼:“還彆說,在你不擅長的領域,你跟白癡的差彆不大。”

楚未年把地上的針管踢開:“他碰沒碰你?”

“他是個Omega,怎麼碰我?”陳子輕不屑,“我碰他還差不多。”

楚未年哧笑:“你拿什麼碰,小豆丁一個。”

“再見!”

.

陳子輕後半夜迷迷糊糊地睡了幾次,虞平舟的電話把他叫醒,他打著哈欠接聽:“啊,你在門外?那你等我一下,我去開門。”

腿上還躺著個火炭,隔著衣料燙紅了他的皮肉,他小心謹慎地把人撥開,揉著酸麻的腿,一瘸一拐地去把房門打開。

虞平舟還是白天那身衣褲,手上拎著一份食物。

“給我買的嗎,我不餓。”陳子輕前一秒說完,下一秒肚子就咕嚕叫起來,壞心地讓他打臉。

虞平舟讓他拿著食物,突兀道:“把你的行李給我。”

陳子輕聞著食物的香氣,咽了咽口水:“怎麼了?”

虞平舟說:“放到我那邊去,彆弄臟了。”

陳子輕納悶,他的東西都在皮箱裡,怎麼會弄臟。

“去吧。”虞平舟單手揉幾下額角。

陳子輕看他眼下青影:“哥哥,你昨晚是不是沒睡?”

“沒有。”虞平舟說,“彆問其他的了好嗎,析木,哥哥的頭很疼。”

“你嫌我煩了。”陳子輕臉色陰鬱。

幾乎是同一時間,臉就被兩指不輕不重地掐著,抬起來些許,他一下呆住。

虞平舟微垂著眼瞼看他片刻,鬆開手:“去拿行李。”

陳子輕也不知是哪根神經不對,非要在這個時間點鬨彆扭:“我不。”

虞平舟驀地掃向他的褲子,他剛想說不是自己流的血,是沈文君嘴破了弄上去的。

就聽虞平舟吐出兩字:“臟了。”

“我走的時候會換掉的。”陳子輕覺得褲子上的每滴血裡都是濃鬱的柿子味,血跡在他眼裡逐漸朝著柿子的形狀靠攏,他又咽口水,“哥哥你等我,我去拿行李。”

.

陳子輕以為他把支線任務一做完,自然就會激發主線任務,查出事情緣由,送走另一個沈文君。

正常套路是這樣的。

可是,老道直接就用一波牛逼哄哄的操作了結了他的一半希望。他想著,也許主線是讓他從沈文君口中挖到來龍去脈,誰知沈文君一問三不知。

陳子輕肯定是不信的,他懷疑沈文君全程都知情,還懷疑招魂法術是對方一手操辦,隻是後來失控了。

所以他等任務後續。

沒想到的是,他回長陵等了又等,一點動靜都沒。

難道主線不是鬼魂沈文君這條藤子上的,沈文君身上的事也跟原主沒關係,原主搶東西是純粹的純強盜行為?

真就這樣?

為什麼沒能激發支線任務二,或者主線任務呢?

想不通,隻能先把沈文君放置在一邊,看他後麵會不會出現什麼變動。

陳子輕刷著手機為他展開的新聞,沈文君出人意料的辭掉長嶺大學醫學係教授的職務,回歸家族。

最初解鎖沈文君這個人物,出來的信息是,他會在五年後進沈氏。

這才過去一年。

時間線整整提前了四年。

起因八成跟那趟小鎮之行脫不了乾係。

陳子輕放大照片看最近風光無限的沈家掌舵人,那次在酒店,沈文君恢複點神智就說不能耽誤大家的行程,他忍著不適把抑製貼叼在齒間,一路上換了大幾十張。

就那麼煎熬著進入長陵境地,讓早就等候的下屬送他去自己的住處。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陳子輕接到沈文君的電話,Omega在那頭說自己這次發||情|期連累他受罪。

兩人各懷心思地聊了幾句就結束了通話。

在那之後就沒再聯絡。

陳子輕收攏思緒,不知道沈文君會在國外停留多久,在那位回來前,他就先做手上的任務。

.

上星府的前花園有幾個休閒區,其中一個靠著玫瑰園,陳子輕就在那裡跟江扶水開著通訊,他頭頂的花滕爬滿了鮮花,旁邊的玫瑰園生機勃勃。

陳子輕看鏡頭裡越發瘦削顯得冷峻的青年:“扶水哥哥,你最近有跟你老師聯係嗎?”

江扶水黯然,找了,老師沒有回。

陳子輕通過江扶水的表情變化猜到答案,他換話題:“你讀研嗎?”

“讀。”江扶水回他。

陳子輕說:“那你一邊讀研,一邊在試驗基地做事?”

江扶水還是一個字:“對。”

陳子輕想到沈文君的近況,他的事業從醫學領域變成家族企業,一時半會連搞破壞都無從下手,更彆說搶過來。

“扶水哥哥,”陳子輕趴在白色小圓桌上,拿盤子裡的葡萄吃,“實驗順不順利啊?”

江扶水這回多了兩個字:“還不錯。”

陳子輕邊吃葡萄邊說:“你老師棄醫從商,不對,不能這麼說,是棄教研從商,他接下來肯定會有一段適應的時間,要是顧不上你,你不要難過,你可以找我,我暑假多的是時間,

上了大學也很閒。”

江扶水在記錄著什麼,背景音裡始終有筆尖摩擦紙張聲:“你月底填誌願?”

陳子輕點點頭。

江扶水問道:“那你準備填什麼學校?”

陳子輕笑容明媚嬌豔:“我當然是想當你的學弟啊。”

下一秒,他的嘴角耷拉下去:“可我怕不穩妥就退而求其次。”

江扶水聽他說了誌願,笑道:“那學校也很好。”

Beta隨即問:“專業這塊有跟家裡商量?”

陳子輕說:“跟你一個專業。”

江扶水手上的筆一頓,他抬起眼簾,眼中有揮之不去的疲憊,那底下隱隱還有投身在實驗中的某種執念。

“扶水哥哥不問為什麼嗎?”陳子輕湊到鏡頭前,他的眼神直白,說出的話更是直白,“因為我想和你有更多的話題,看看你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看你看的風景。”

江扶水愣住了。

陳子輕見好就收:“不說了,扶水哥哥,你忙吧,再見。”

掛掉後,陳子輕愜意地吃著葡萄,他第二次讀大學,不報學過的專業,報不同的,是想著多會點東西,哪怕掌握個皮毛也行。

選醫學,一方麵是為今後啃下江扶水這塊難啃的骨頭做鋪墊,一方麵是畢業後想辦法進試驗基地。

他這副身體要分化成Omega,要搶S級腺體,自己最好要有個了解,不能一竅不通。

所以隻能學醫。

.

填誌願那天晚上,陳子輕跟虞平舟去給章老過大壽,老人家叫人帶他上樓,拉著他在二樓的樓梯拐角嘰裡呱啦。

陳子輕在章老的指引下朝一樓大廳瞧了瞧,是個模樣清純可人的Omega,看起來二十大幾歲,家境帶來的優越感浸透他全身。

章老問那Omega能不能當他嫂子,他的嘴角抽了抽,我謝你哦。

陳子輕看向老壽星:“章爺爺,您改行當紅娘了?”

章老聽出小輩的無語,他把臉一板:“我還不是看你很想要個嫂子。”

陳子輕在心裡翻白眼,我不是,我沒有。

章老沒在意樓下的各路人馬,他熱衷於陪討他喜歡的小輩嘮嗑:“怎麼樣,滿意嗎?”

陳子輕說:“這不看我,得看我哥。”

章老拍他後背:“你眼光更好,你覺得合適的,就一定合適。”

陳子輕掐指瞎算一通:“不合適。”

“不合適?”章老兩眼一瞪,“不是紫微星下凡?”

陳子輕:“……”

“我讓人當老傻子騙了?”章老擼袖子。

陳子輕忙拉住激動的老人家:“算了算了,氣壞了身體不值當。”

章老被小輩拉到二樓的茶水區坐下來,他喝幾口茶壓了壓火氣:“今晚有不少人借著給我這個老人家賀壽的名義接近你哥,美名其曰,相親宴。”

老人說:“這是你哥跟沈家家主

解除婚約以來,除商業應酬的第一場私人活動,一些名門望族都摩拳擦掌。”

他哼了聲:我特地加了個要求,他們進酒店前必須在監督下注射抑製劑,不注射就不給進來,我可不想哪個不清醒的在現場搞出麻煩。?_[(”

陳子輕發現了,虞平舟的周圍全是各有千秋的Omega們。他思慮:“那我嫂子……”

“一樣,”章老說,“他那個級彆的Omega恢複單身,多的是Alpha惦記。”

章老放下茶盞:“這下沈教授不教學了,來商界了,社交場合一多,Alpha們還不是蜂擁而上。”

陳子輕心裡盤算著,沈文君在國外有個豔遇倒也沒事,就怕他再有婚姻,或者把愛情從愛慕者身上拿走給彆的人。那我的任務力度就更大了。

“木木,我有兩個孫女跟四個孫子都單著,你要不也給算算?”章老提了一嘴,“我不是讓你算他們能不能當你嫂子,他們一般優秀,坐不了那位置,我是讓你算一下他們的命定在哪個方位,我好讓他們去轉轉。”

陳子輕心說,我掐手指是裝的,您看不出來嗎,我哪會算。

手機上來了電話,陳子輕如見救星,他立刻對章老說:“章爺爺,我哥找我了,我下去了啊。”

陳子輕小跑著朝樓梯口走,回頭笑說:“姻緣天定,該來的時候自然就來了,您也彆替小輩著急。”

章老擺擺手,他站在樓梯護欄往下看,虞家小子對弟弟很可以。

那兩人沒血緣。

木木是不是可以給自己當嫂子?

章老眉頭一擰:“我怎麼糊塗上了,木木是未年的小未婚妻。”

察覺一道目光向上看來。那是來自S級Alpha的敏感。章老的打量被抓包,他沒躲,慈祥地揮了下手。

.

陳子輕下樓沒怎麼跟虞平舟站一起,幾乎都被楚未年捉著放在身邊。

直到給章老賀完壽,三人打道回府,陳子輕坐虞平舟的車,這才和他有個獨處的機會。

陳子輕上車就收到楚未年的信息,叫他周末去楚家。他心不在焉地回著:“哥哥,那個Omega喜歡你。”

虞平舟閉目養神:“哪個?”

“就那個長得很清純的啊。”陳子輕詳細描寫Omega的相貌氣質穿著談吐,“他的眉眼有點像你前未婚妻,隻是沒那麼精致,差了一點。”

虞平舟道:“沒注意。”

陳子輕握著手機湊近點:“章爺爺說來了好多Omega,你誰都沒注意?”

虞平舟說:“今晚主要是給章老過壽,次要是應對社交。”

“你這樣不行啊,哥哥,你的私生活不能太單調了。”陳子輕老氣橫秋地歎氣,“我不想你一個人,我想你有人陪。”

虞平舟語調平淡:“看緣分,不強求。”

陳子輕問道:“哥哥,你遇到過你的命定Omega嗎?”

虞平舟不快不慢地反問:“什麼叫

命定?”

“你怎麼反問我,你是Alpha,比我了解。”陳子輕說,“我尋思應該是心跳失衡,快得讓自己害怕,還有就是靈魂共鳴,看著的時候就覺得是他,是這個人,他是我的,他為我而來,我為他存在……”

“下雨天,你們打著傘擦肩而過,同時停下來,也可以是晴天,你往那邊走,他往這邊走,你們抬頭的瞬間,周圍的一切都停止了……”

車後座隻有少年的自言自語,他的字句仿佛有股力量,能讓聽眾勾勒出相應的畫麵。

——雨好像已經打在車頂,陽光灑在車上。

陳子輕說完了,舔|舔乾燥的嘴:“我理解的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虞平舟不知何時從麵向前方,改成朝車窗,夜色透過窗戶蒙在他臉上,映在他眼中,全是模糊的虛影,如鏡中花,水中月,似夢境。

陳子輕摸到虞平舟的西裝袖扣,拽幾下,讓他側身看向自己:“哥哥哪天遇到了命定的Omega,一定要告訴我。”

虞平舟淡笑:“好。”

陳子輕垂頭看楚未年的訊息,慢慢吞吞地回著。

其實楚未年這條任務線走完了,按理說,他該收拾收拾,抽身出來換主場,但他不能把對付周衍明的那套用在楚未年身上。

一:他跟楚未年之間有個婚約,對外公開的,圈內圈外都知道。

二:他的存在對楚老太太來說,是大孫子的保命符。

三:要是老太太因為他的抽離而一命嗚呼,楚未年沒了唯一的親人,怕是要把那條命怪到他頭上。

四:楚未年的性格沒周衍明那麼簡單,有黑化的風險。

這麼一分析,他沒必要在這個時期把自己的局麵搞崩,先保持原狀,慢慢來,他趁機穿著楚未年未婚妻的皮衣做一做其他任務。

因此周末陳子輕去了楚家。

.

楚未年沒說是家庭聚會,楚家直係和陳子輕年紀相仿的來了不少,似乎篩選過,出現在他麵前的都是性格比較好的,他這個周末過得比較開心,沒注意到時間的流失,玩累了的時候一看時間才發現是什麼時候。

陳子輕把手裡的拚圖放桌上:“未年哥哥,我不拚了,我要回家了。”

仿佛是個不敢不回去,怕被家長指責的乖小孩。

楚未年拿起他放下來的拚圖,嵌進屬於它的位置:“急著回去乾什麼?”

陳子輕斜眼:“不告訴你。”

“彆折騰了,”楚未年一錘定音,“你就在我這睡,明早我送你回去。”

陳子輕不配合地說:“我不,我就要回家。”

楚未年支著頭對他笑:“你這弄得,好像你是出來跟我偷情,家裡有個糟糠妻開著盞小燈坐在沙發上等你。”

“錯了,不會開燈,糟糠妻要省電,節省開支。”楚未年思索著補充細節,“桌上還有給你燒的,已經冷掉的飯菜,每一盤都是你愛吃的。”

陳子輕:“……”他朝

著門口走。

“生氣了?”楚未年調侃,“小豆丁走再快也還是慢。”

他幾個大步過去,把人拉住,掌心圈著一截細韌的手臂:“你鬨了,我來攔你了,差不多行了,去洗漱吧,早點躺床上睡覺。”

楚未年說:“這回你不用拍照威脅要發給老太太,我睡你旁邊,到你夢裡把你當最好的朋友。”

陳子輕安靜了一會,蹦出四個字:“我要回家。”

下一刻,他的脖子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他喘不過來氣,不得不嘶喊著發泄不能如願的不滿:“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楚未年心臟都讓他給叫出了心悸感:“你再叫一次試試。”

陳子輕欲要再叫,他才張開嘴就被捂住,眼睛瞪大,單薄的胸脯大幅度地起伏著,身子一陣陣地發抖,眼尾迅速就紅起來,那紅還在加深,隨時都要變成濃稠的血色。

楚未年想到他遺傳的精神疾病,麵色微變,捂著他嘴的手倏地拿下來,改成捏他的下巴讓他抬頭:“深呼吸。”

陳子輕深深吸氣。

楚未年的嗓音前所未有的低柔:“再慢慢吐出來。”

陳子輕照著他說的做,身子沒那麼抖了。

“很好。”楚未年捏他下巴的指腹輕輕摩挲兩下,“現在是不是感覺自己累了,不想叫了?”

陳子輕萎靡不振:“我本來就累了,本來就不想叫,是你不準我回家,我才叫的。”

楚未年失笑:“我有不準嗎?我那是提議。”

陳子輕拿掉下巴上的手,哀怨又反感地瞪了楚未年一眼:“反正我要回家。”

楚未年看在他有病的份上,不計較他那一眼,笑容不減道:“走吧,回家吧,析木寶寶。”

……

樓下的引擎聲漸行漸遠。楚未年坐回桌前拚剩下的拚圖,拚了會,頻頻出錯,他將口袋裡的小鐵盒拿出來打開,從鐵盒裡麵撚起一顆糖粒,似乎覺得這麼撚著吃麻煩,乾脆全倒出來。

初為年吃一粒數一粒,吃到第七粒,他一把將鐵盒捏住,捏變形,丟出去。

鐵盒掉在地上發出巨大的清脆聲響,糖粒蹦得到處都是,被他一粒粒地用鞋子碾碎。

心裡那股不爽與煩躁總算是減輕了點。

.

陳子輕坐著楚家的車回上星府,房子裡黑漆漆的,沒糟糠妻,也沒冷掉的飯菜。他氣色不佳,源自他在楚未年麵前爆發過情緒一事。

如果他沒記錯,他登入這個世界以來,已經兩次猜測這副身體的精神狀態了,小助手兩次都沒動靜,他不放心,還讓站在他這邊的楚未年查過原主父母家族。

都沒問題。

陳子輕趿拉著拖鞋,一路走,一路為他亮起燈,既然不是這副身體自帶的,那就還是他的馬甲帶來的,他考慮要不要找個機會把馬甲卸掉看看效果,會帶來哪些蝴蝶效應。

就在陳子輕快要穿過敞亮寬闊的客廳時,一側方位冷

不丁地傳來聲音:“回來了?”

陳子輕正在走神,虞平舟的話聲把他嚇得一哆嗦,臉上本就沒什麼血色,這下全沒了,慘白慘白的。

哥哥,你怎麼……?_[(”陳子輕看著坐在那邊的Alpha。

虞平舟不答反問:“幾點了?”

陳子輕學他的姿態,也不回答,而是拋過去一個問題:“你不是戴手表了嗎?”

虞平舟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麵前:“淩晨兩點三十五分。”

陳子輕感受到儘管內斂依然強大的氣壓,他咽了口唾沫,仰起笑臉說:“原來這麼晚了啊,哥哥竟然還沒睡,工作這麼幸苦,一定要多注意身體。”

轉而捂嘴,不敢置信地眨著眼說:“哥哥你不會是……專門在等我吧?”

虞平舟道:“析木,你不該太晚回來。”

陳子輕看他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本性難移的迂腐家長:“去年你起先不讓我跟周衍明玩,後來你反省了也改變了想法,你說隻要我高興,隻要我不讓自己受到傷害,那我想和誰玩就和誰玩,怎麼現在卻要管我晚上幾點回家?”

“哥哥,我長大了一歲,訂婚了,而且我也沒和亂七八糟的人玩,我是去我未婚夫家裡,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比起少年長篇大論的質問,虞平舟要顯得簡明扼要:“零點以後是信息素活躍期。”

陳子輕將信將疑,真的假的?

【一種代表生理健康的反應,就像晨間撥起。】

這麼說,我就懂了。

陳子輕對著虞平舟無所謂地笑:“哥哥你忘了嗎,我是個一級殘廢,聞不到信息素。”

虞平舟一言不發。

“現在是活躍期……那哥哥的信息素也活躍嗎?”陳子輕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嘀咕,“可是你易感期那時候,淩晨沒有變化,就在我身邊睡覺,哪都沒去,什麼也沒做。”

虞平舟聽少年十分遺憾地說:“也許你的信息素出來了,隻是我不知道。要是我能聞到哥哥你的信息素就好了,我才不信哥哥的信息素是大眾難接受的味道。”

陳子輕說得嘴乾,虞平舟這半年多都沒進入易感期,似是恢複到以前的規律,小年夜那晚是個例外。

見虞平舟沒反應,陳子輕做出跟他打招呼就上樓的架勢。

虞平舟忽然開口:“可以出去玩,但不能太晚回來。”

陳子輕拎出青春叛逆期不服說教的樣子:“怎麼還說這個事啊,我之前不都在楚家過夜了嗎,那時候哥哥你不都沒叫我回來。”

虞平舟歎息:“我讓爸跟你說。”

陳子輕“刷”地抬頭:“爸才不像你這麼管我,他……”

虞平舟高大的身影彎下來些許,頭偏在他左耳邊,溫柔的氣息也擦上來:“你這裡是怎麼回事?”

陳子輕不明所以:“怎麼了?”

尾音還在半空飄,左耳的耳廓就多了一抹冰涼,是虞平舟的指骨,他下意識往旁邊躲,耳旁就響起聲音

Alpha說:“這裡有羅勒葉的味道。”

陳子輕對上他那雙充滿故事性的眼睛,強忍著從後背爬上來的麻意,嘴上不在意地笑著說:“我在楚家玩了一天,一直跟我未婚夫待在一起,身上有他的味道很正常啦。”

虞平舟告訴他:“從濃度判斷,是唾液殘留。”

陳子輕頓時心驚肉跳,楚未年親他了?什麼時候?

頂著Alpha看似沒淩冽意味的目光,陳子輕竭力回想他在楚家的種種,可能是拚拚圖的時候發生的,那個階段他的注意力都在複雜的拚圖上麵。

“他怎麼這樣啊!”陳子輕氣惱地說,“乾嘛偷親,不能當著我的麵親嗎!我回房間找他開通訊說他去!”

虞平舟目睹少年氣衝衝地上樓算賬,連聲招呼都沒打,更彆說每天都有的“哥哥晚安”。

他立在客廳。

四周沒了響動,光亮就沒了,黑暗再次侵占每個角落。

虞平舟把腕表摘下來,兩指拎著。

三五個瞬息過後,腕表被他一拋,沿著難言的弧度,準確地落進沙發裡。

亮起來的表盤朝裡麵,顯現的東西無人看見。

.

對陳子輕來說,他在這裡的第二個夏天走得慢,也走得不平穩,滿地都是地雷,一不小心就會踩到,“嘭”地炸傷自己,或者炸傷彆人,更多的時候時候雙殺。

陳子輕收到大學電子通知書,他在家裡慶祝了一次,楚未年還要單獨給他慶祝。

虞平舟看他開開心心地跑到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上麵,兩片沾著自己買的蛋糕甜香的嘴唇一張一合,說出的話:“哥哥,我要去跟我未婚夫吃燭光晚餐了!”

虞平舟站在三樓笑問:“準備什麼時候回來?”

陳子輕說:“今晚我不回來了。”

虞平舟唇邊的那點弧度平了下去。

陳子輕好似沒發現虞平舟的變化,笑盈盈地說:“我吃完就跟他回家,在他家過夜。”

虞平舟俯視樓梯上的少年。

視野裡,那毫無威脅性的身影拋下去兩層,又不知想起什麼,調頭跑上來:“哥哥,我可以到三樓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虞平舟道:“上來吧。”

陳子輕得到他的批準,馬上就蹬蹬蹬地跑到三樓,站在他麵前,喘著氣說:“是這樣的,燭光晚餐那麼浪漫,我覺得我未婚夫今晚會和我做些親密的事情。”

虞平舟回了一個音節:“嗯。”

表示自己在聽。

“要是他親我的話,我不會怎麼辦?接吻是不是要伸舌頭啊?”陳子輕苦惱地蹙起眉心,略帶少年人初嘗情感的生澀與美好,“我不想讓他吃舌頭,你們Alpha唾液裡有信息素,他的羅勒葉味道我聞著可以,嘗就不……”

他嫌棄地撇嘴:“感覺在嘗香料。

說著就一拍腦袋:“啊呀,我忘了,我嘗不出來他的信息素。”

他鬆口氣:“那可以了,沒事了。”

虞平舟雙手放在休閒長褲的口袋裡,姿態清閒而慵懶:“要接吻?”

“應該吧。”陳子輕笑得天真無邪,“他親過我好幾次了,我都沒張嘴,今晚估計會張開。”

“他喜歡我,哥哥你看得出來吧,成年人的喜歡是跟欲|望一起的,我19歲了,很多事也可以做了,不過不過我沒分化,裡麵什麼也沒有,生殖器呀,宮腔啊,我都沒有,會很疼的吧。”

陳子輕看來訊息的手機:“哥哥,我未婚夫催我了,我要去找他了。”

“我去約會了,哥哥再見。”少年難言幸福的雀躍,走就走,還要故意在走之前柔柔地叮囑,“晚上彆忙到太晚,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哥哥累倒了,我會心疼的。”

末了就揮動手臂,重複一聲:“哥哥再見。”

虞平舟不受控地微微縮起來的瞳孔裡,那身影就要從三樓的樓梯上消失。第二天回來的時候,會裹滿羅勒葉的味道。

“站住。”

他聽見自己出聲。

陳子輕下樓的動作停了停,他疑惑又帶著不掩飾的焦急:“哥哥,我真的要下去找我未婚夫了,有什麼事你在電話跟我……”

虞平舟居高臨下:“不是好奇我的心臟嗎。”

陳子輕把嘴閉上。

Alpha解開襯衫最上麵那粒扣子:“過來,滿足你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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