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6 章 我發顛了(1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15059 字 3個月前

小媽個鬼,這白眼狼怎麼比我還能顛。

感覺我身邊是個人都很會顛,就我還在摸索。

陳子輕在心裡吐槽一通,他定定神,先回答周今休:“沒有亂騎,我當時中邪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中邪?”

“怎麼會!”

周今休跟裴予恩同時說話,各有心思。

裴予恩頓時就從對莊惘雲在遊戲裡騎男人脖子,讓周今休取代自己位置的憤怒,以及坐在他爸腿上的刺眼畫麵中抽離。

少年明顯是知道閣樓跟他爸都有不為人知的名堂,那是他束手無策最顯無力的部分,搞都搞不懂,更彆說應對。他的眼中一閃而過恐慌,這是又為莊惘雲的生死操心上了,整個人惶惶然到了極點,無心想其他事。

周今休則是饒有興致低低頭看著上司,唇輕扯:“七爺,您是如何判定的中邪現象?”

陳子輕簡短地講述屏保照片的來源。

當然是他瞎編的,哪有中邪,他全程目標明確,爭分奪秒。

周今休聽完他所說,舉起他的手機道:“那您拍下照片用做屏保,也不是自己做的?”

陳子輕點頭,是啦是啦。

周今休笑:“清醒了還不把照片刪掉,留著過年?”

陳子輕為了應付周秘書,腦子飛快運轉,他欲言又止:“我不敢,我怕。”

周今休一愣:“怕什麼?”

“怕死。我要刪的時候,心裡突然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呼吸都不順暢了。”陳子輕表露出後怕的表情,聲線緊了緊,“我就想先這麼放著,這段時間觀察觀察。”

“彆刪!”

裴予恩吼完意識到自己情緒激動反應太大,顯得太不尋常,他嗓音乾澀大門:“觀察是對的,先留著,留著吧。”

末了對著周今休怒道:“操,快把手機熄屏,彆再讓老子看到那張屏保!”

多看一眼,心臟被猛擊的感覺就加深一度,他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攤上這種事。

周今休轉過手機對著自己:“這不是拍得挺好的嗎,七爺的拍照技術不錯。”

陳子輕默默拿回手機。行了,彆虛情假意了,周秘書。

【連個殘疾也要勾引,是不是沒吃過的屎都要嘗個鹹淡。】

陳子輕踢了周今休一腳。

周今休尚未作出反應,裴予恩就炸了。

少年委屈地紅著眼睛瞪過來:“你為什麼踢他,不踢我?”

陳子輕:“……”還有這要求,真是服了。

“我跟我媽長得像,我爸瞞著你,我是他們的兒子,你應該把情緒發泄在我身上。”

裴予恩蹲下來,固執地抓住他的腳,往自己的腿上來一下,也留了個鞋印。

【他媽的,如果莊惘雲中邪了,不是坐大腿,而是進去,那我怎麼辦,我會弑父嗎。我想象不出要怎麼麵對我爸,活不成了,

全都完了。】

【莊惘雲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我爸呢,失去知覺的是腿,不是手,為什麼不把他推開?】

就這個問題,周今休當場問了出來。

陳子輕沉浸在裴予恩不知道他爸雙腿有知覺這個信息裡,裴清然連兒子都瞞,父子從一開始就不是一條心。

這可不是他釣魚期間乾擾引導的。

周今休見他沒回答,頗有耐心地又問了一遍。

陳子輕說:“可能是驚到了吧。”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拿回身體的掌控權,從他腿上下來,問他怎麼回事,我為什麼在他腿上,我跟他溝通了幾句,推斷是中邪。”陳子輕握著手機放進大衣口袋。

合情合理,沒毛病。

寒風肆意妄為,到處都冰凍,翹臀保鏢團在風中站立,麵朝陳子輕這邊,他讓他們都進大門,接著就對始終看著他的裴予恩說:“你的問題我也回答了。”

“沒答完。”裴予恩咬牙切齒,“你是因為我才注冊遊戲的,你當初的目的是來到我的世界,多陪陪我。”

頓了下,他壓製著傷心的情緒:“你怎麼能跟彆人一起玩。”

陳子輕有意戳他自尊:“我就跟彆人玩,不行嗎。”

裴予恩的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

陳子輕眨眨眼:“你不玩了,我要在遊戲裡給你守寡不成。”

旁邊響起周秘書的聲音:“七爺,您用詞不當,守寡是丈夫死了以後妻子要不要做的事,您跟予恩少爺不是這層關係。”

【周今休就他媽話多,讓我多幸福兩秒會死?】

裴予恩雙手握拳:“我今晚就重新下載遊戲,你彆和其他人玩,隻和我玩行不行。”

後半句難掩低聲下氣,天之驕子卑微的時候和普通人沒有多大區彆,都可憐。

陳子輕作出猶豫的樣子,讓他一顆心懸起來,每一秒都過得煎熬,猶如等待判刑。

周今休這時再次橫插一腳:“七爺,屬下無所謂,您開心就好。”

陳子輕聽過周今休的表態,下巴一抬:“其實我跟誰玩都可以,隻要是厲害的。”

它理所當然道:“我隻想騎在強者的身上。”

裴予恩迫不及待地展現自己:“我遊戲玩了很久,又是手速牛逼的單身狗,不像周秘書,年紀比我大不少,開的不是自動擋,手速差遠了。”

這花講得挺損,還陰陽怪氣,帶著一縷茶味。

陳子輕偷瞥周今休,讓你裝身經百戰的老黃瓜,這下被人捏住要害,沒得說了吧。

周今休投來詢問的眼神,好似根本不在乎裴予恩所說,內心卻沒那麼波瀾不驚。

【誰開的不是自動擋。】

【不過我一年開不了幾次,手速確實一般。】

【最近好像隔三差五的開,次數比幾年加一起還多。】

【原因是什麼?我要複盤複盤。】

【還有,那破遊戲有難度嗎,

是個人不都能玩。既然他跟誰玩都可以,隻騎強者的脖子,那這遊戲誰愛玩誰玩,他愛騎誰脖子就騎誰脖子,我待會就刪除遊戲,有那時間我還不如多睡會。我讓他騎我,一把遊戲下來,感覺脖子上都有騷味。】

周今休彎腰拍了拍西褲上的腳印。

【他眼巴巴的看我乾什麼,我會和一個小孩競爭,搶讓他騎脖子的身份?笑話。】

【同性戀,狗都不做。】

陳子輕看周今休拍西褲,好想再給他一腳。

一道身影擋住陳子輕的視線,他抬起頭對上少年明顯吃醋的目光:“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走吧。”

“我不走。”裴予恩看他額頭的紗布,喉結動了動,“我沒騙你,我是真的不清楚自己的身世真相,我從沒懷疑過我不是你兒子,你不是我爸。”

【我根本不敢讓你知道,我一直在按照我爸的指示和你相處,騙你,看你笑話。】

【我怕你對我失望透頂,恨死我了,徹底不理我了。】

【我沒法承受這個結果,我還想和你好好的,不是父子的那種好法。】

【你把我掰彎了,必須對我負責。】

陳子輕心說,哪有釣魚的對魚負責的。除非是美人魚。他露出不悅的表情:“是要我讓保鏢把你押回車上?”

裴予恩抓住他手臂:“我在國外回不來,也接觸不了電子產品,這次回來了,有機會就立馬來找你,我們總共說了不到二十分鐘的話,你就……”

“已經說這麼久了?怪不得我都累了。”

陳子輕打斷。

他不可能一直不管這兔崽子,對方還在他魚塘裡蹦躂著呢,但他今晚得晾著兔崽子,必須晾一晾。

少年人的心思最好捕獲了,所以他才能輕易搞定。

陳子輕的手臂都要讓兔崽子捏斷了,他眼裡有生理性水光,發出的聲音模糊又虛弱:“疼。”

裴予恩瞬間就鬆開手。

陳子輕趁機說:“今休,送客。”

“予恩少爺,請回。”

周今休壓低聲音,提醒執拗的裴予恩,“彆讓七爺不高興。”

“他頭上有傷,需要休息,少惹他生點氣吧。”

裴予恩不甘地垮下肩膀:“那我明天再來。”

他沒得到回應,就又說了一次:“小叔,我明天再來看你。”

陳子輕趕小狗似的,擺擺手。

·

車開進大門,隨著引擎聲的逐漸淡去,周遭氣流似乎更加冷冽,孤零零站在門外的少年像被整個世界拋棄,無家可歸。

裴予恩一條腿的膝蓋上有跪地沾到的灰土,他給他爸打電話試探所謂的中邪事件,得到的答案和莊惘雲的透露沒有多大差彆。

裴清然在手機那頭問:“予恩,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他拍下了照片當屏保。”

裴清然:“……”

“那不是他的意思,是臟東西乾的,他

說他怕出意外就沒刪掉,暫時不動屏保。”裴予恩近似焦急地澄清這樁邪門事件。

“予恩,你不會是怕爸爸因此被他影響取向吧。”裴清然哭笑不得,“我的腿沒知覺,他坐多久都不會讓我有一點感受。”

末了歎口氣:“沒能進秋水湖是嗎,你先回來。”

“好。”

裴予恩很想直接問,爸,你是不是背著我研究了一些可怕的巫術,害人害己的那種,能不能彆做了,還來得及收手嗎,來得及全身而退那。

話到嘴邊,終是咽了回去。

來不及了。

他心裡清楚。裴予恩掛了電話,真正的莊惘雲之死大概率跟他爸有關係,準確來說是死而複生。

那是他爸謀劃了不知多久,依然沒算到的走向。

原先他真的以為他爸在背後策劃一切都是為了促成莊惘雲上位,當上莊家的家主和掌權者,最終讓他這個獨生子平步青雲……

再就是他繼任,他爸做太上皇。

是他天真了。他從沒想過所有事竟會牽扯到鬼怪邪術之類。

那時他爸僅通過照片就說出高級驅鬼符時,他謹慎些就不至於這麼被動。

裴予恩走了一小段路,回頭看秋水湖的大門,裡麵亮著的燈。

莊矣要是在,這會兒就該蹲在玄關,給莊惘雲脫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