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秀寧的身段依然窈窕,隻是戴了個帷帽,遮住了原本俏麗的麵容。
“秀寧見過高公子。”奚秀寧當先行禮道,卻沒有摘下帷帽。
高紹不禁有些疑惑,問道“奚姑娘,為何頭戴帷帽?可是身體抱恙?”
奚秀寧沒有馬上回答,好似在猶豫,最終開口道“高公子見諒,隻是秀寧麵容憔悴,羞於見人。此番前來隻為何公子道彆。”
“道彆?”高紹疑惑道。
“是的,高公子。我父親前些天宣布退隱江湖,解散關山馬場的事。這件事想必公子也聽說了。
我父親說即使這樣,我們還是不安全,要帶著秀寧和一家人都離開幽州。
因此秀寧特意前來無終城跟高公子道彆。”奚秀寧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似乎在抽泣。
高紹心中一緊,好似錯過了重要的東西。
他趕緊說道“你有什麼委屈可以跟我說。我替你做主。”
奚秀寧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高紹上前一步,想要寬慰奚秀寧。
奚秀寧卻是連連後退,說道“公子,秀寧自己來。”
高紹一愣,好像奚秀寧有些誤會自己了。
隻見奚秀寧,抬起玉臂,摘下帷帽。
奚秀寧果真麵容憔悴,臉上猶有淚痕。
高紹心中一痛,沉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奚秀寧麵有戚戚,隻是不語。
高紹有些著急,耐著性子問道“奚姑娘莫怕,一切有我,一切有我們金露穀替你撐腰。”
奚秀寧,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高公子,其實你我之事,我本來已經同意了。
我想,你我既然互相鐘情,我何必在乎那一個正妻的名分。
隻是後來申屠家聯合琉璃台還有白狼水,想要謀奪我關山馬場。
申屠海宇更是放出話來要我嫁給她,否則關山馬場雞犬不留了。
所以我沒有辦法答應你,更不想連累你。”
奚秀寧說著又潸然淚下。
高紹想了一下,問道“怪不得那次關山馬場折損百餘人,原來是他們共同所為,不單單是白狼水?”
奚秀寧點了點頭,又說道“還好這次有藏寶圖一事,你們金露穀又扛起大旗,牽製著他們。
我們關山馬場才得以喘息。我父親無奈之下隻好退隱江湖,準備帶我們遠走高飛。”
高紹頓時怒火中燒,大義凜然道“奚姑娘,放心。給我些時日,我定然幫關山馬場向那些人討回公道。”
奚秀寧趕緊說道“高公子,他們人多勢眾,又武功高強。
切莫為了我涉險,那樣秀寧會寢食難安的。
我隻是來與你道彆,怪隻怪造化弄人。
咱們今生是有緣無分,隻能期盼著來世再續前緣了。”
說罷,流下了幾滴淚水。
高紹心中更痛,急道“那怎麼行。你這樣,你去勸說你父親,再等些時日看看。
如若我們能夠勝得了他們那自是不必說了。
如若我們鬥不過他們,你們再走也不遲。
你看如何?”
奚秀寧猶豫了一會,點頭道“那好,秀寧回去勸勸父親。隻盼高公子得勝,秀寧在燕樂城等你!”
高紹欣喜道“好。那我送你出城。放心,我一定會去接你回金露穀的。”
奚秀寧點了點頭。
高紹帶著人將奚秀寧送出無終城,依依惜彆。
直到看不到奚秀寧的背影,方才帶著人回城。
奚秀寧帶著幾個心腹之人走出幾裡地,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趕緊擦去臉上的淚痕,好好梳妝打扮了一番,俏麗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而後,往無終山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