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得非常快,黎白剛從牆上跳下來,天上就響起一聲炸雷,隨即便劈裡啪啦地下起了雨。
小身體很快被淋濕了,毛毛幾乎全耷拉下去,整隻貓頓時從趾高氣揚的小腦斧變了可憐兮兮的落湯貓。尷尬的是,它淋濕後的體型並沒有比原本小多少,這說明它是真胖,絕不是因為毛毛蓬鬆。
站在巷口的江奪也淋濕了。
他沒有帶傘,頭發黏在額上,孤身站立的樣子猶如一頭獨行的黑豹。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那隻小奶貓消失的第三天。
它應該不會再出現了吧?
江奪靜靜看著雨幕,心裡突然又浮起多年以來被他刻意忽視的孤獨。忍不住閉了閉眼,許久才睜開,可睜開和閉上其實沒什麼區彆,眼前的世界是一樣的灰暗,——雨季來了,從此見不到太陽。
雨越來越大,長巷空空蕩蕩,除了雨聲之外甚至聽不到彆的聲響,感覺全世界也空空蕩蕩,隻剩下他一個人。
就在這時,正準備抬腳離開的江奪看到了那抹熟悉的小身影。
隻見濕漉漉的小奶貓從拐角處飛快地朝他跑近,——灰暗的大雨中驟然闖入一抹純白,仿佛一道光破開了雨幕,劃開了天地。
雨聲那麼大,江奪仿佛都聽不到了,隻能聽到小奶貓噠噠噠的腳步聲,似乎就響在他心上。空蕩蕩的一顆心也因這一抹白,重重地跳了一下。
因為跑的太快,黎白的一隻小前爪還滑了一下,差點滑倒,忙穩住身形,繼續往前跑,直到衝到江奪麵前,站在那裡看著他,清澈的貓兒眼隱約透著愉悅又親昵的信息,並喵了一聲。
江奪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感受,隻覺得一顆冷硬的心不知何時融成了一灘水,想伸手摸摸小奶貓的小腦袋,又怕嚇到它,隻能強作鎮定的僵硬的站著。
直到又一陣驚雷響起,讓黎白驚得炸起了尾巴,下一刻便被一雙大手輕輕抱住,小心翼翼地抱進懷裡。
江奪抱著黎白疾步往回家的方向走,而懷裡的小奶貓就軟軟地趴在他心口。他輕輕撫摸它淋濕的小腦袋,仿佛在安慰它馬上就能到家了,小奶貓也安慰地用濕噠噠的毛毛蹭了蹭他的手背,乖得不行。
他們很快進到屋內,雨被房門隔絕在外,而黎白被江奪用毛巾裹著抱到了床上。毛巾太大,白絨絨的小腦袋吭哧半天才鑽出來,然後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小噴嚏。
哼,一定是哪個壞蛋說它壞話了,絕不是自己感冒了。
此刻的確有兩個‘壞人’在惦記它,而且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這個不好不單單指臉色陰沉,還指鼻青臉腫的傷,——藺幻和裴鶴宣的臉上都掛了彩,實在讓人震驚。管家和傭人們還以為是這對兄弟打架了,通通不敢看也不敢問,隻管眼觀鼻鼻觀心地低著頭。
外麵下著大雨,所以兩人都沒有出門,難得安安靜靜坐在一起吃了個早飯,並在吃飯的時候忍不住想起了昨晚的少年。這大概是這對麵和心不和的養兄弟那麼多年下來第一次極有默契地想起了同一個人,並打算去做同一件事,就是命人找出那個少年的下落。
除了找人,藺幻還得找貓,——他覺得他的白白一定是被那個少年帶走了,而且白白很有可能是對方養的貓。
現在越想越覺得這件事的概率很大,少年跑走後,白白也跟著不見了,再加上小家夥一身白毛乾淨的一塵不染,脖子上還係著小鈴鐺,從臉到身體都圓滾滾的,連四隻小爪爪都很圓胖。
——流浪貓絕不可能吃這麼胖。
小孩子才做選擇,作為成年人,藺幻表示貓和人他都要。
作者有話要說:白白:我是你永遠也得不到的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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