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寧銳那裡發生的一切,許嘉容一無所知,她跟著陳警官下樓,飛快地鑽進了那位“小趙”的車裡,一邊狠狠鬆了口氣。
“小趙這電話夠長的,居然還沒打完。”陳警官說。
高大英挺的青年背對著他們站在不遠處的花壇邊,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雖然看不到臉上的表情,隻看肢體語言的話,他似乎有些激動。
“這小趙是今年剛來的嗎?”許嘉容好奇地問。
陳警官點點頭,“是啊,他去年才從部隊退伍。”
“啊,他之前是當兵的?”
陳警官笑起來,“嗯,在部隊呆了幾年,說起來他和你差不多大呢。”
“我還以為他比我小。”許嘉容笑起來,畢竟這小趙看起來還有點兒青澀氣質。
“畢竟部隊出來的,又是大學才去,再加上聽說中學休學過兩年,這不,畢業確實要比你晚多了,完全就是個毛頭小子。”陳警官和許嘉容比較熟悉,也開得起玩笑,她年紀大了看事情也通透,做了這麼多年的基層工作,本就是溫厚寬容的性格,哪怕知道許嘉容的家世不一般,對她的態度卻絲毫沒有改變。
他們在車裡等了幾分鐘,那位小趙卻還在打電話。
陳警官無奈,“我下車去叫他。”
許嘉容點點頭,坐在車裡等著,卻忽然發現不遠處開進來一輛車——
“他來做什麼?”
看車牌,許嘉容一下子就認出來那是許嘉行的車。
難道有什麼事?她掏出手機來,有事的話,他為什麼不打電話,反而追到社區裡來了?這太奇怪了,以前從沒發生過。
想了想,她還是下車來,朝著許嘉行那邊走去。
他的車停在不遠處,看到車內的許嘉行在打電話,她敲了敲窗戶。
許嘉行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開了車窗,表情莫名有些不安。
“你怎麼來了?”
“有點事。”
許嘉容疑惑地看他,“什麼事?”
許嘉行正要開口,就臉色一變,眼神似乎落在了她的身後。
許嘉容回過頭去,卻感到許嘉行一下子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她皺眉轉頭朝他說,“到底怎麼了?”
小趙的車就停在花壇的另一邊,他的電話也打好了,陳警官站在他身旁,就在許嘉容回頭的時候,小趙恰好也朝這裡看來。
他今天沒有圍遮住半張臉的圍巾了,一張精神俊朗的麵容就這樣暴露在雪後燦爛的陽光裡。
距離不遠,許嘉容看得很清楚。手腕上抓著的手更緊了,勒得她生疼。
她一臉莫名其妙,“許嘉行,你到底怎麼了。”
“你——”許嘉行似乎在看那邊站著不動的小趙。
許嘉容看看小趙,又看看他,“你認識小趙?”
許嘉行:“……”
他似乎有些挫敗,又好像是狠狠鬆了口氣,緩緩鬆開了她的手,“沒事。”
許嘉容:“……”
神經病啊!
許嘉行來了又走了,許嘉容完全不知道他來是做什麼的。
問似乎和他認識的小趙,這小趙又好像是個鋸嘴葫蘆,壓根兒什麼都不說,她隻能拋開不管了。
工作做完之後,她回單位吃午飯,書記對於她主動陪陳警官去乾活兒很滿意,“下午沒什麼事兒的話,留個人值班,其他人就先回去吧。”
許嘉容想了想,還是把自己已經寫了申請的事兒告訴了書記。
“你想回春橋社區去?”書記很驚奇。
許嘉容點點頭,“我還是比較適應那樣的工作環境。”
書記仔細看著她,“那裡可比我們這兒苦多了。”
“我知道。”
之前許嘉容的家世曝光之後,多的是人竊竊私語她是因為這背景才能調到新嶽社區來,然而現在她自己卻申請調回去?
謠言畢竟是謠言呐……
“好吧,如果你自己做好決定了,我幫你把申請給街道那邊說。”書記終於開口。
他心裡很清楚,這申請一旦送上去了,被駁回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調來的時候肯定並不是因為她的背景,但是現在以她的背景,要調回去卻絲毫沒有難度。
許嘉容笑起來,“謝謝書記。”
吃完飯她開車回了家,正開門呢就聽到背後的聲響,一回頭顧宜修靠在門邊,正朝她看來。
“吃飯了嗎?”她臉頰微紅,隨口問他。
顧宜修認真地回答她,“沒有。”
許嘉容:“……”
為啥她從這口吻裡聽出了一絲幽怨的味道?
“許嘉容,我好餓。”
她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快一點鐘了。
“沒有叫外賣?”
“外賣好難吃,扔了。”
許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