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眾人，任由身上衣袍動蕩，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中。
場中，隨著空氣間滾動的漣漪波紋擴散開來，也是逐漸的恢複了平靜。
眾目睽睽之下，一襲紫衣的段淩天雙臂一震，連退兩步，方才頓住身形，臉色略微有些紅潤。
反觀馮帆，重劍一顫，驟然回收，臉色忽青忽白，但腳下卻沒有移動分毫。
當然，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們臉色的不同。
更多的人，隻注意到他們的動作。
“馮帆師兄略勝一籌！”
“哼！不用聖器，也敢接馮帆師兄手中的重劍，真是不知死活。”
“他們這一交手，高下立判！還是我的偶像馮帆師兄比較強。”
……
不少外門弟子目露炙熱的看向馮帆，議論紛紛。
這些外門弟子，都是馮帆的盲目崇拜者。
“咦。段淩天師兄沒用聖器，竟然隻是略遜一籌……馮帆師兄，可是用了聖器。”
“段淩天師兄也太強了吧？空手迎接馮帆師兄的一劍，竟然都沒受傷！”
“看來，今日一戰的結局，還真不一定是段淩天師兄隕落。”
……
說這些話的，是保持中立的外門弟子，一個個震撼於段淩天展現出來的實力。
在場的一群外門長老、外門執事，臉色也都凝重起來。
“果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個段淩天，確實不凡。”
從內門趕來看熱鬨的一群內門弟子，也都麵露震撼之色。
馮帆，那可是《地榜》強者。
“怎麼可能？！”
看到這一幕，周奇也是麵露駭然和不可思議，他怎麼也沒想到段淩天能空手接下馮帆那一劍。
雖說那一劍的力量遠不及全盛時期，但畢竟是用了聖器增幅後的力量！
“嘖嘖……真不愧是《地榜》強者，寧願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也不願多退一步。”
場中，臉色已經恢複正常的段淩天，直視馮帆，嘖嘖說道。
經由段淩天的提醒，圍觀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馮帆的身上。
“馮帆師兄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難道真如段淩天所說的一般，馮帆師兄硬扛他那一擊的力量，也不願多退一步？”
聰明的人，不在少數。
“哇！！”
眼看段淩天當著眾人的麵點破他，再察覺到周圍眾人的目光，馮帆一時也是氣血攻心，忍不住噴出一大口淤血。
血染一地，他的臉色才逐漸的恢複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全場一片死寂。
這時，他們哪裡還看不出來，剛才的交手，是馮帆落入了下風。
“段！淩！天！”
再次看向段淩天的時候，馮帆也是咬牙切齒。
如果說，一開始他想要殺段淩天，是因為周奇的囑托。
那麼，現在，他自己也是恨不得殺死段淩天，這個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丟大臉的人。
圍觀眾人很快反應過來，看向段淩天的目光，也是有了很大的不同。
“馮帆那一劍，雖然倉促，但畢竟用了聖器……即便他不用聖器全力施為，也不過如此。”
董衝麵色複雜的看著段淩天，喃喃說道。
也就是說，如果都不用聖器，都全力施為……馮衝，不是段淩天的對手！
這一點，不隻是董衝看出來了，包括‘黃誠’在內的一群外門長老也看出來了，特彆是黃誠，臉色略微有些難看。
他本以為，今天馮帆殺死段淩天，是毫無懸念的事。
可局勢發展到現在，他才意識到，事無絕對。
他的那三十六萬功勳點，很可能會打水漂！
而其他的外門長老則是鬆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昨天沒有下注。
要不然，現在肯定要提心吊膽。
一念至此，他們齊齊看向黃誠，當看到黃誠難看的臉色後，心裡都是不由大爽。
“黃誠長老，今天段淩天要是勝了，你那三十六萬功勳點，可就要打水漂了……嘖嘖，三十六萬功勳點，就算不是你的全部身家，應該也接近了吧？”
一個外門長老笑看向黃誠，嘖嘖說道。
“三十六萬功勳點……就算是黃誠長老你，沒有個十幾二十年的時間，怕也是湊不齊吧？”
另一個外門長老也打趣道。
“你們少落井下石！最後結果如何，還不一定呢。”
黃誠冷笑道：“你們真以為，馮帆能成為《地榜》上赫赫有名的脫凡境巔峰強者，會沒有一些其它的手段？”
幾個外門長老自然知道這一點，他們之所以擠兌黃誠，也是因為昨天黃誠的‘小人得誌’而已。
“如此看來，這個段淩天昨天卻是因為好心，才不讓我們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