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一個年輕男人,鼻梁上架一副方框墨鏡。剛往前走了兩步,他便將墨鏡往腦袋上推,兩個手掌戳到一起朝臨時約會比了個暫停的手勢。
樂器聲和演唱聲都消失後,他冷聲道:“不是上星期就說讓你們把這間排練室空出來嗎?”
站在正中的嶽安鼻間呼吸一沉,昂著頭看那人,語氣同樣沒好到哪裡:“不是上星期就說合同沒到期我們不走嗎?”
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且詭異,霍蓁蓁蹙緊眉頭,擠到婁嘉怡身邊耳語:“這是誰啊?什麼情況?”
婁嘉怡同樣眉心緊擰,“海倫,他們的經紀人。”
“啊?”霍蓁蓁揚了下眉。
她懷疑是聲音太小她聽錯了,否則經紀人和自己的藝人,怎麼一見麵就火藥味這麼濃。
那頭的對話還在繼續,海倫咂了下嘴,墨鏡拎在手上,借著鏡腿往麵前四人指:“我懶得跟你們廢話,十分鐘,帶著你們的東西走。”
“哐”一聲,付行簡將鼓棒砸到軍鼓上,氣勢洶洶站起身:“你彆太過分了!我……”
海倫打斷他:“大家共事了這麼幾年,我本來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難看,給你們下通知搬走的時候,你們就應該乖乖聽話,何必非要連最後的體麵也丟掉?”
“體麵?”付行簡近乎是咬牙切齒在說話,“貴公司口中所謂的體麵就是,在合同期內私自把我們的商演舞台給彆人,把我們寫出來的歌給彆人,現在連我們的排練室也要給彆人?”
他跨步上前,右手已經揪在海倫衣領上。
要不是嶽安和遊禮及時製止,拳頭早已落在海倫臉頰上。
兩人把付行簡拽到一邊,海倫也後退兩步理了理自己淩亂的衣襟,冷笑一聲,說道:“你們跟我撒氣沒用,更不用覺得是我們太過分,機會都是靠自己的,你們自己沒人氣、沒作品、沒投資,去到哪家公司都是這樣的。”
話音剛落,半開的門再次被推開,這次先後進來了五個人。
走在最前綁著臟辮的男孩左右掃一眼,“不是之前就說排練室已經空出來了嗎?我們定的logo可都已經帶過來了。”
海倫方才冷嘲熱諷的語氣瞬間消失不見,轉而笑臉相迎:“小可,這間排練室從今天起就是你們樂隊專屬的,想折騰成什麼樣都行。”
這頭哄完,他又緊接著看向那頭四人,“僵著對誰都沒有好處,再者說,你們就最後的兩場演出,一場拚盤,一場嘉賓,都是沒什麼知名度的小演出,那種場合,你們又何必假裝練得認真?”
“怎麼?自我安慰?還是垂死掙紮?”
嶽安本來已經摘下肩上的電吉他準備收起來,聽見這話手上動作一滯。
付行簡亦然,半側的身子在這時重新轉回來。
兩人的情緒顯然都已到達高點,但還是慢了遊禮一步。
他從最邊上一晃而出,結結實實一拳砸到海倫臉上,毫無防備之際,海倫直接倒地。
遊禮站在他麵前,眼眶裡儘是怒意,哼笑著說:“你是不是覺得踩彆人一腳特彆有成就感?”
屋子裡陷入死寂,隻有接連傳出的沉重呼吸聲清晰存在。
所有人都被遊禮的舉動嚇了一跳,沙發上的霍蓁蓁和婁嘉怡也連忙起身迎過去。
此時的遊禮已經被於格和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