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薛蟠(1 / 2)

王儉和張可標商議許久最終確定了兩條罪狀作為突破口,結合往日卷宗和檔案資料將以周求為首的二十幾名生員秀才分為兩波。

一是經常欺壓鄉裡,二是讓宗族姻親掛靠免於雜役。

欺壓鄉裡好說,隻要說服當地百姓反抗共同上個狀子,有衙門配合,不用什麼暗中打點就能正大光明地將犯事者拿下,案子定了就是有人說打擊報複也無所謂,明令禁止的事情不追究也就罷了,真追究起來彆說生員秀才,就是舉人進士的功名都能扒了。

至於宗族姻親掛靠,這點不同於上一點,原則上是不允許的,但這中間又有很多講究,律法以及地方行政條例死板也靈活,很多東西原則是不允許就代表著允許,就像賈家,不算奴仆上下也有幾百人,這麼多人又有多少是有功名有爵位有官職的,按實際繳納錢糧有幾個人願意。

砸人飯碗這事王儉可不想做,何況把人得罪死了也就是補繳的結果,死而不僵,誰知道對方會不會一氣之下搞點膩歪人的小動作。

真正的壞人他不做,誰做?自然隻剩薛蟠。王子騰說得果然不錯,薛蟠也是能頂上大用場的,得罪人的事兒讓他上最好。

王儉看著兩個人將薛蟠抬上擔架作勢虛扶了一把。

“各位兄弟,咱們今天這事是為衙門為朝廷辦的,辦得好張大人那兒各位都有說道,辦得不好我銀子放在這兒給各位兜著,總之沒有讓兄弟出來不討好的。”

“好!”

不愧是儉二爺,話說得漂亮事兒推得乾淨。也不知道那張可標把哪裡找來這一堆壯漢個個都是蠢得,連個保障都沒有就跟著人乾活兒了,口頭好話誰不會說啊。

薛蟠暗中冷哼。

昨晚事兒他應得爽快睡了一夜才後知後覺發現這事兒不好乾,折騰周求那幾個自己沒意見,但一扯上宗族那人就多了去了,他是有點呆但又不是純傻子,真好搞他那好哥哥自己怎麼不去。

說得好聽給自己討回公道,實際是拿自己當槍使呢,也不知道有什麼目的,總之是合著自己上了,他就知道跟著這人肯定沒什麼好事。

“你家爺是不是怕我不肯給他賣命派你過來看著我?”

薛蟠趴在架子上被兩個人抬著去周家族長宅邸,萬全走在薛蟠右側聞言搖搖頭。

“您身體不便,我家爺是怕彆人照顧不好才讓我跟著,您彆多想。”

“嘁,你們主仆二人都是會說話的。”

薛蟠懶得聽萬全說場麵話轉過身子跟抬著自己的兩個壯漢閒聊起來。

一行人,薛蟠萬全加上三十個壯漢浩浩蕩蕩去了周家,這邊聲勢浩大那邊周家得了消息閒著的人都在族長家裡集合起來。

“周求,那帶頭過來的人是你引來的?!”周家族長坐在正廳主位臉色陰沉。“你怎麼惹了個這種瘟神回來?”

“叔公莫急,那蠢貨糾集了一群人過來有什麼用,難不成青天白日的還敢動手不成,他敢進來我就敢報官說他私闖民宅,我就不信一個客商敢在咱們地盤撒野了。”

周求安慰著人那邊薛蟠已經帶人闖了進來。

“你們是哪裡來的刁民,怎麼擅自闖進來!”周家族長瞪了周求一眼大聲嗬斥。

“給咱尋個好地兒放下。”

“好嘞!”

哪個城裡都有些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混子,鞏縣也不例外,張可標便是從這些人中挑了三十個過來讓王儉薛蟠調度,這些人本身就是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這次跟著薛蟠出來更是個個摩拳擦掌想給周家一個好看,也不是有多大仇,隻是能看以往高高在上的場麵人倒黴就讓人心裡痛快。

眾人聽薛蟠吩咐屋內轉了兩圈乾脆把內屋的架子床搬了出來放在正廳中央。

“哈哈,這玩意兒不錯,也不算委屈了我。”

薛蟠說著示意人將自己放上去,堂內幾人要攔均被人擋住,周求反應尤其激烈,被兩個人拉著雙腿還不斷掙紮。

“薛蟠你欺人太甚!你憑什麼私闖民宅!”

“憑什麼?”薛蟠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好,“就憑我進來時讓人看住了你們門房和前後門,就憑你那邊現在在場都是些不抗打的,就憑無論我現在做什麼都沒人能跑出去報信兒。”

論裝紈絝氣人薛蟠自認爐火純青,他不用裝,本來就是。

周求被薛蟠無賴樣子氣得雙眼通紅,他讀書多嘴也利索,向來不肯吃屈,沒想到遇上個蠻牛一點道理不講,就是千言萬語能說此時也沒了主意。

“咳咳,這位小爺,你和周求怕是有些誤會,都有年少氣盛的時候,又不是什麼大事不然給我這老頭子個麵子坐下來好好說說?”

“你個老東西有個屁麵子,要好好說也行,讓周求跪在這床邊我就勉強好好說。”薛蟠看著周家族長似笑非笑,這老頭子剛還嗬斥自己一看形勢不對知道求饒了。

“你敢!我有功名在身,就是衙門知縣麵前都能免跪,你憑什麼讓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