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周細和白沫站在小七身後，看著韓舒桐拍戲。
隨著打板聲響起，韓舒桐瞬間進入角色，可攝影機後的周細卻發現,孟染的神情似乎還很恍惚。
果然,在韓舒桐說完台詞,孟染並沒有立刻接上，反而是在愣了幾秒後才說話。
小七也注意到了這點，但因為不太影響，就沒有喊卡。
不過孟染也就失誤了這一次，接下來的幾場，發揮穩定。
上午的戲很順利就拍完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房車的門被敲響。
白沫剛把車門打開，就看見孟染的助理站在車下,然後遞了一個奶油蛋糕到白沫麵前，“小白，染姐讓把這個給韓老師。”
白沫直言：“桐姐不吃蛋糕,你還是拿回去吧。”
助理道：“還是把蛋糕提給韓老師吧,吃與不吃讓韓老師自己選擇。”
白沫皺著眉接過蛋糕。
看著被拿走的蛋糕，助理明顯鬆了一口氣，她抬頭看著台階上的白沫,道了一句謝謝。
白沫說了句不用客氣，關上車門，把蛋糕提到了韓舒桐麵前。
“桐姐,孟染助理給你送的蛋糕。”
此時韓舒桐手機收到了條來自孟染的消息：
[舒桐，很抱歉今天早上對你的態度有些惡劣。蛋糕是給你的歉禮，很甜的,希望你喜歡。]
韓舒桐息掉手機屏幕，抬眸對白沫道：“你送回去。”
白沫沒有問為什麼，應了聲好，提著蛋糕就離開了。
周細在旁邊一直默默地吃著飯，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等到白沫走後，周細才問：“為什麼要送你蛋糕？”
“…”韓舒桐頓了頓，組織了下語言，把早上的事情告訴了周細。
周細聽到後驚訝了一下，早上才想過韓舒桐會怎麼處理，結果韓舒桐就處理好了。
周細手搭在桌子上，目光灼灼，問出了個很常見的問題，“如果你沒有跟我在一起，會答應她嗎？”
人總是會假設些沒有發生過的事，去考驗其他人。
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如果昨天…如果…
他們問出這種問題時，心裡就想好了答案，他們好奇的，是回答的人的回答。
周細的答案是：韓舒桐會答應孟染。
拋開其它，孟染無疑是優秀的，是許多人的擇偶標準。
而韓舒桐，還是當時的那個回答：她隻有一個選擇。
“不會。”
韓舒桐說得平淡，周細卻聽到了誠懇與深情。
周細心裡滿是溫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回應，低頭看了看，在看到筷子時，急忙拿起來給韓舒桐夾了一筷子菜。
“吃飯吧。”
—
這天拍完，劇組原地休息了一天後，又到了l市繼續拍。
在跟韓舒桐待了三天，把第十期節目拍完了，周細準備回家。
票已經買好，是下午一點的。
韓舒桐說要去送周細到機場，便去找小七請假了，而周細則是在停車場等著。
在周細下車丟擦鞋的濕巾，轉身就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孟染朝她走來。
孟染是聽到周細今天就要離開，特意來找的她。
孟染眼睛沒離開過周細，她看著眼前一身衣服加起來沒三百元的女人，眸底劃過不屑，但這抹情緒很快被她隱藏，她笑道：“周小姐，有時間聊兩句嗎？”
周細聲音輕柔：“孟小姐想聊什麼？”
“聊聊舒桐。”孟染道。
周細默聲，等待著孟染的下文。
“來L市的前一天，我對舒桐告白被拒絕了。”孟染點了支煙，她吸了口緩緩說道，“而她拒絕我的理由，是你。”
如果韓舒桐是單相思，那麼她還有機會。
所以孟染今天的目的，是為了看周細對韓舒桐是什麼心思。
她準備先敞開話題，然後再切入問題，如果可以，還能讓周細誤會她與韓舒桐之間有其他曖昧。
孟染計劃的很好，但她沒有料到周細的想法。
周細沒有要跟孟染拉扯話題的意思，直接說：“我跟舒桐已經在一起了，她不拒絕你，還等著跪鍵盤嗎？”
“我跟舒桐已經在一起了。”
這句話如雷在孟染耳邊響起，一下又一下，很快擊打在了孟染身上，帶給了孟染致命的電擊。
孟染表情軍裂，喃喃問道：“你們…在一起了？”
“舒桐沒有對你說嗎？”周細嘴角微笑，“她有點粗心。”
孟染暗自咬牙，周細的笑容在她眼裡很刺眼，像是在嘲笑她一樣。
“不過孟小姐對舒桐告白的事情，舒桐倒是跟我講過。”周細道，“我想問孟小姐一個問題，你說你喜歡舒桐，為什麼連她不喜歡吃甜食都不知道？”
孟染一怔，韓舒桐不喜歡吃甜的？
所以…才會把那個蛋糕退回給她？
周細說完，沒了跟孟染繼續說下去的興趣，“孟小姐還有要聊的嗎？沒有的話我——”
孟染打斷周細，她的表情已經恢複了自然，“據我所知，在跟舒桐錄節目前，你根本沒有戲拍，錄節目後，不但拍了李導的戲，甚至連小七也認識了。”
周細笑：“你想說我是因為這些才跟舒桐在一起？”
孟染勾唇：“難道不是嗎？”
“沒錯，你說的很對。”周細認同道，“除了這個跟舒桐在一起外，其實我還貪戀她的美色。”
“周小姐，膚淺兩個字用在你身上一點也不過分。”孟染說完看向周細身後，細聲道，“你聽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