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給他眼窩上抹了閃閃發光的亮片,妝容這一步就完成了。
稍微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芥川銀不忍直視地撇開了眼睛,麵無表情地為他掛上豔紫色的輕紗。
“BOSS,已經準備好了。”她低著頭,聲音保持住了平靜:“請問現在要開始拍照嗎?”
拍照?愛理好奇地往那邊看了一眼,瞬間就低下頭,躲到了老公身後。
好一個智障醜版的惡毒皇後!這種形象竟然還要拍照留念?這就是她老公說的誠意嗎?他是不是平常都不上班,每天就隻在挖筍呀!
大概猜到整個房間裡的正常人隻有太宰愛理一個,見到她躲起來不敢看自己,國木田獨步很慌。
他激動地問:“你們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要拍照?快放開我!”
回身拉住老婆的手,太宰治毫無誠意地敷衍:“拍完照就放,開始吧。”
芥川銀舉起了相機。
會議室裡的設備很齊全,照片很快被打印出來。
國木田獨步已經被放開了,甚至還拿到了卸妝濕巾,但是他沒有動,整個人都灰敗地縮在角落裡,麵前散落著幾張色彩豔麗的照片。
太宰治手裡拿了一張照片,還在不停地挖筍。
“聽說很多黑手黨都會拍彆人的豔照用來威脅,雖然港|黑沒有做過這種事,但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
愛理躲在他身後,眼睛死死地盯著地板。
豔照不是這個意思,不是穿的很鮮豔,臉上也塗上鮮豔的顏色拍照的意思。她老公常識大概有點問題,不過她一句話都不敢說。
隻要張嘴,她大概就要笑出聲了。可現在笑出來,國木田先生肯定會崩潰的,所以必須要忍住。
中原中也目光渙散地盯著牆壁。太宰治真的是個混蛋,隻要他想讓誰不好過,那個人大概這輩子都高興不起來。
想到那一本本記滿了他所有糗事的會刊,中原中也忍不住心生同情,但是並不敢往受害者那邊看上一眼。
他是專業的,受過很嚴格的訓練,絕對不能笑出聲。
作為國木田獨步唯一的隊友,江戶川亂步走過去,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抱歉,這次是名偵探沒想到。”他心情複雜地說:“我還以為他會讓你讀一些很羞恥的台詞,結果竟然是拍豔照。”
為了讓隊友好受一點,他詳細解釋:“大概是陪老婆化妝的時候,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所以他才會想到這樣的方法。”
過了好久,國木田獨步才略微抬起頭,語氣飄忽地問:“為什麼是我?偵探社的誠意是什麼都行,為什麼是我?”
他不把臉埋那麼低,就能很清楚的看到纖長濃密的假睫毛,還有一閃一閃的藍紫色眼皮。
瞬間撇開臉,江戶川亂步整個人抖了一會兒,轉回頭嚴肅地陳述真相。
“為了給太宰愛理出氣,剛才我們的行為導致了她社會性死亡,所以我們兩個中間就會被隨機挑選出來一個,感受一下和她同樣的痛苦。”
“不過隨機到名偵探身上的可能性很低,所以就隻能是你了。”他補充道。
什麼叫給她出氣?愛理很想問一下,也很想澄清自己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不過她怕自己沒說話就先笑一會兒,所以隻能忍住。
再等一下,等她情緒緩和一點,就可以解釋了。
黑手黨都很看重臉麵,他們讓人家的首領夫人丟臉了,所以他就遭到了極為可怕的報複。
勉強寬慰了自己,國木田獨步稍微有了點動力,按照說明上的方法用卸妝濕巾擦臉,用力抹去他臉上恥辱的印記。
“我還有一個問題,”他抑鬱地問:“被我們發現的,港口黑手黨的機密到底是什麼?作為偵探社的誠意,我都提供完了竟然還不知道。”
己方成員遭到死亡級彆精神打擊,江戶川亂步有求必應地回答:“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懼內,這就是他們不願意被彆人發現的核心機密。”
國木田獨步失去了表情,中原中也很維護港|黑臉麵地威脅:“不許說出去,否則你們社員的照片就會被張貼在橫濱的大街上,聽到了沒有!”
愛理也失去了表情,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激動地反駁:“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在這種程度的誤解下,她連看到認識人的醜照都笑不出來了,抓著老公的手給自己辯解:“我不是那種超凶的人,你怎麼可能會怕我嘛,應該是我怕你才對呀!”
她老公是個男巫,還是黑手黨,怎麼想都比她一個普通大學生要可怕得多,他怎麼會反過來去怕她呀!
頓了頓,太宰治乖巧地附和:“愛理說得對,他們都想錯了。愛理這麼可愛,又很溫柔,一點都不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