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老公的日子很艱難,更難的,是有一個幾乎跟老公一模一樣,但卻以看她崩潰淚奔為樂趣的人。
比如說好了一起去聚餐,這個太宰治走著走著,突然就眼睛一亮,站到了前麵一座橋的欄杆上。
“科普一下,我最大的愛好之一,入水。”他一臉神秘地對愛理招招手:“來,讓你開開眼界。”
入水的話她也見到過,還見過很多次,有什麼稀奇的?
愛理迷茫地往前湊了一點,就看到這個太宰治一腦袋栽進了河裡,用一種非常經典的倒栽蔥模式,順著水流飄蕩。
她還沒反應,國木田獨步先炸了。
他怒氣衝天地指著河裡的兩條腿:“太宰!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個臭毛病,看到河就往進跳,自殺也不要給彆人添麻煩啊!”
還是想嚇人?他什麼時候能正常點!
所以說,入水是投水自儘,而不是一種獨特的遊泳方式?
呆呆地看著逐漸遠去的兩條腿,愛理猛地反應過來,哭著向遠處跑走了。
她老公是不是真的騙了她?仗著她想不到正常的幸福丈夫會想要自殺,當著她的麵就投水過好多次啊!
那他為什麼要自殺?是因為跟她結婚了嗎!
崩潰地哭著跑了一會兒,愛理沒忍住調轉方向,朝那兩條腿跑了過去。
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偵探社的人都在岸上走,沒一個下河去救太宰治的,甚至在她氣喘籲籲地趕上去,脫鞋打算下水的時候,還動作整齊一致地攔住了她。
“我來吧!”
劉海跟狗啃了一樣的中島敦嚴肅地說:“今天太宰先生入水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請讓我把他帶上來。”
雖然那兩個當事人都不太信,但他們都特彆相信偵探社唯一的偵探的話,無時無刻不在擔憂著兩個太宰搶人的噩夢。
擁有著“不讓那兩個人近距離接觸”的偉大任務,中島敦一臉堅毅地下水,將某個魔王帶了上來。
直挺挺地坐起來,太宰治不屑地“嘖”了一聲,音量一點都不小地抱怨:“還以為這次可以自殺成功,用生命讓某些人知道,騙彆人結婚是很不道德的行為。”
差點崩潰,愛理激動地怒罵:“男人年紀大了還是單身,果然心理就會變態,我不怪你這個單身狗!”
一句話就連帶著傷害了非常多人,全員單身的偵探社成員們都沉默了,隻有太宰治絲毫不受影響。
“我的變態是天生的,”他很陰險地看著某個瘋狂毀他人設的女人:“而且我有非常多前女友,從十六歲開始談戀愛。”
再次被提醒她老公可能有很多前女友,愛理這一次堅強了特彆多,頑強地跟他對噴:“談了這麼多次戀愛都沒有一次能成功,你有什麼可驕傲的?顯示你眼光差嗎?”
竟然還能從這種方向來理解?太宰治驚訝地看著她,毫不示弱地堅持要把她弄哭。
“我隻是太聰明了,所以興趣消失地比較快,尤其是戀人這樣過於親密的關係。”
他搖了搖頭,惋惜地感歎:“一個人犯蠢的次數太多,就會很沒耐心呢。”
這次愛理真的崩潰了,她蹲下來抱頭痛哭,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犯蠢的次數有無限多。
她老公不會覺得她太蠢,就跟她離婚吧?
終於贏得勝利,太宰治高興地從地上站起來,好心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
“騙你的哦,”他真誠地,用一種很獨特的方式安慰她:“因為你的缺點比較少,除了矮就隻剩下笨,所以我才這麼說的。”
他在騙人?
勉強從強烈的自我懷疑中分點心思給他,愛理抽抽搭搭地問:“你為什麼要騙我?”
“因為你哭的很有趣,”太宰治說著一點都不友好的大實話:“不過呢,如果你可以像訓練好的中也那樣,我說哭就立刻哭出來,我就不攻擊你的智商了,怎麼樣?”
不怎麼樣!如果怒火可以具現化,她能燒了整個橫濱!
愛理都快氣死了,但某個惡趣味的混蛋卻更開心了。
感覺贏得了完全的勝利,太宰治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而且你真的好矮,穿上鞋有一米六嗎?”
他心情很好,哼著調子古怪的自殺之歌走了,留下愛理怒氣衝天地望著他的背影。
這是個什麼人,為什麼這麼針對她!
從那兩個人碰到一起開始,就淪為背景板的中島敦,一臉沉重地小聲問了下他們的智商高地。
“亂步先生,你之前的推測會是真的嗎?”
為什麼一看到這位某某愛理,太宰先生就跟看不見其他人一樣,這正常嗎?
看了眼緊緊繃著臉,渾身怒火都快具現化的太宰愛理,江戶川亂步隨口點評真相。
“對於一直身處黑暗中的人來說,留不住的光隻要出現就是罪惡,太宰已經很收斂了。”
中島敦沉默了。
是這樣嗎?不知為何,他的心情更加沉重,甚至隱隱祈禱另一位太宰先生趕緊過來。
不然,他們這裡可能要發生凶殺案。
說起來,如果凶手是太宰先生的話,有人能找得到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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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忽略掉某個瘋狂挑撥她神經,以讓她崩潰為樂的人,另一個世界的偵探社還不錯。
在交了一筆保護費之後,愛理成功入住與謝野晶子的宿舍……裡的壁櫥。
“其實你可以跟我一起睡外麵,地方也夠大。”與謝野晶子不解地邀請:“壁櫥裡麵太悶了,我們又都是女孩子,也沒什麼可避嫌的?”
搖了搖頭,愛理很甜蜜地苦惱著:“不行啦,我老公大概會不高興,他吃起醋來超難哄。”
一秒之後,她又開始心情不好:“我現在唯一煩惱的就是這個太宰治啦,他好壞啊,每天就跟不整到我哭出來就不開心似的,真是個混蛋!”
加入了“隔離某某愛理和太宰治”小組,與謝野晶子心情複雜地點頭附和:“他最近確實不太對,你最好離他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