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銃,我升你為隊長,統十三人。”
“謝僉事大人。”朱喜貴喜。
今日操練,少千戶剛把他哥哥張旺晉升為長槍隊長,這一會他也成隊長了,如何不喜?
一日一間,尤振武晉升四十新兵為隊長,十人為旗長,這些人的功績早就議定了,但尤世威尤定宇不發,隻待尤振武回來宣布,以此更加確定尤振武的新兵頭領之位。
“振武,剛有一個消息。”
黃昏,尤振武親自帶隊在堡中操練火銃兵,使用實彈,將對麵的北山,驚的千山鳥飛絕之時,三爺尤定宇忽然來到操練場,告訴他一個消息。
“左緒那小子在西安投案了。”尤定宇道。
在聽說振武被左緒帶人襲擊,幾乎不得免的時候,尤世威尤定宇兩個老爺子恨的咬牙切齒,尤家和左家之仇,已經不可能化解,原以為左緒一定會竄逃,但想不到他竟然在西安投案了。
翟去病也驚奇,說道:“左緒膽小怕死,八成是逃無可逃了,不然他才不會投案呢。”
對尤定宇說道:“三爺,這一次罪證確鑿,人證物證皆在,左緒和他老爹左光先的罪,應該是跑不了吧?”
尤定宇道:“那最好,如果西安的狗官們膽敢縱放,等我見了,非宰了左光先不可!”
又道:“振武,西安按察使衙門的公文也到了,令你儘快到西安,和左緒對質。”
尤振武皺起眉頭,榆林到西安來回得二十天,時間緊迫,他剛剛回到榆林,一應事務還沒有展開,這個時候他實在不能離開榆林,前往西安,但按察使的公文,他又不能不理,更何況,這還關係到左緒和左家的定罪
“這得去,不然左緒就無法定罪。”翟去病道。
尤振武卻搖頭:“給左緒定罪雖然重要,但重要不過自生火銃的製造和我中衛所的練兵,先緩幾天吧,按察使衙門如果催促,我自上書說明。”
榆林。
左家四公子左緒帶著左家家丁,假扮盜賊,在半路襲擊尤振武的事情,已經是在城中傳開了,所有人都知道,左家這一次是徹底完了,不要說世襲的將門,就是他們的身家性命,怕也是危險了。
“尤少千戶是嶽王爺轉世,一個左緒,豈能害了他?”
“什麼少千戶?現在是指揮僉事大人!”
“對對對,是僉事大人。”
“左家這一次是徹底完了。以後年輕一輩,那就是僉事大人了。”
晚間,尤振武聽取了周運的彙報,就這些天鐵匠鋪、火藥廠的生產,以及堡中各項事務的推進,進行詳細了解。
聽完之後,他微微點頭,不論從整體還是細節事務,長樂堡都井井有條,周運很好的完成了他交下的任務。
為此,尤振武提拔周運為榆林衛中衛所的知事。
知事為八品,是為朝廷實實在在的官員,等於是周運有了官身,以後就是朝廷正式的官員了。
尤振武自己升了官,在成為四品指揮僉事的同時,也擁有了兩到三名下屬官員任命的權力,其中,經曆從七品、知事正八品、吏目是從九品,但尤振武剛剛被拔擢,不敢亂用任命官員的權力,除了周運之外,其他兩個官員的名額,他暫時不用。
周運謝尤振武的拔擢。
又說,他不過是小才,他哥哥周器方才是大才,隻要沒有橫加的掣肘,少僉事所托之事,哥哥周器一定能完成。
周運淡定從容,不卑不亢,喜悅藏於心中的表現,令尤振武暗暗點頭。
周運之才,可不止一個長樂堡。
尤振武歸來,李應瑞王守奇終於可以請幾天假,兩人返回榆林休息,當晚,尤振武和他們痛飲,說起當日在涇陽被左緒襲擊的驚險,兩人又是後怕又是憤怒,左緒,竟然卑鄙陰險至此。
“允文兄吉人天相,有義士相救也是自然。”
“可惜沒有問到那義士的名字,如果能請到軍中,必是一員猛將。”
“是啊,允文兄,你這事做的還是太小心了,要是我呀,一定追上去,不但問義士的名字,也要想辦法將他請到軍中!有猛將如此,何愁不能平賊?”
李應瑞和王守奇道。
尤振武默默笑。
就內心來說,他何嘗不想追上去,感謝朱春,甚至邀請朱春,到榆林來?
但朱春何許人也?一向獨來獨往,見首不見尾,豈會因為他的三言兩語,就改變行事方式?
第二,朱春急急打馬離開,明顯就是不想露出身份,又或者,不想和身為武官的尤振武有太多的牽扯。
第三,在不想暴露身份之外,怕也有不想連累他的意思。畢竟朱春是大盜,是朝廷通緝的要犯,尤振武卻是朝廷正式的武官,一個官,一個盜,兩人如果走的近,一定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說不得朝廷還會懷疑,尤振武和盜賊勾結,那一來,尤振武的麻煩就大了。
這應該也是朱春不想顯露身份的原因之一。
一連幾天,尤振武都在堡中督練新兵,三十火銃兵拉到堡外,全部實彈操練,砰砰砰之聲,響徹北山,耗費的紙包彈,一發又一發,尤定宇在旁邊看了,甚是心疼。
這打的不是紙包彈,而是銀子啊。
長槍兵盾牌兵加緊操練,校場塵土飛揚,喊殺震天。
而鐵匠鋪的爐火,徹夜不息,匠人們加緊熔煉精鐵,在打造銃管、製造簧片的同時,也為將士們製造所需的槍頭長刀和甲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