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就要奔出。
一人卻是抱住了他,呼喊:“哥,你不能去啊,官軍火力凶猛!”
卻是他的弟弟王良勇。
王良智歎:“喔不去行嗎?再有一個時辰,填不平壕溝,喔的腦袋就要搬家。”
王良勇哭道:“劉芳亮欺人太甚……”自覺失言,忙又說道:“哥,你在這裡坐鎮,喔代你去!”說著他就跳起來,從身邊親兵手中搶過一麵盾牌,高舉在手中,吼道:“都隨喔上~~”
一大彪的親兵跟著他奔出,王良勇倒也頗為悍勇,到了前方二話不說,從地上撿了一個土石包就背在了身上,隨即呼喊向前,命令所有人都跟著他,稍微有遲疑著,就會被他用手中盾牌狠狠砸翻在地,他是王良智的弟弟,眾兵都認識他,見他親自衝鋒,舉著盾牌,凶神惡煞,已經快要崩潰的士氣重新又鼓舞起了一些,掌旅部總都呼喊,逼迫軍士向前,很多闖兵跟著王良勇從盾車後麵閃出來,向壕溝狂奔……
城頭。
榆林軍將士守在每一個牆垛邊,用弓箭和火銃向城下的敵人猛射,義民往來運送傷員,炮兵操作火炮,連續不停的放炮,硝煙彌漫,喊殺震天,敵人的火炮不時落在城頭上,掀起一片血肉……
尤振武在張祿等人的護衛中,此時正站在一處馬麵城牆上,向城下觀望,見闖兵蜂擁上撲,連覺不斷,投擲土石如投垃圾,所有人都麵色凝重。
讚畫李承芳微露憂心,因為衝上來的闖兵雖然不斷被射倒,撲在地上大聲哀嚎,一些闖兵衝到壕溝前,結果被城頭火銃擊斃,連人帶著土石,滾入了壕溝中,也成了填溝的一份子,城頭弓箭和火銃連續不停的施放,手炸雷也猛擲,殺的闖兵肢體橫飛,血流成河,但在督戰隊的酷壓之下,後續的闖兵依然連續不斷的湧出,嚎叫著,踩過血泊,如飛蛾撲火一般的撲向壕溝,整體攻勢絲毫沒有停滯的跡象……
闖軍今日竟如此凶猛。
尤振武卻平靜,就好像這一切本就在他的預料中。
觀望結束,在張祿的苦勸下,尤振武離開馬麵,於內牆馬道上佇立指揮。
各處戰況不住報來,他也不停的下令:“知道了,告訴劉廷夔,他的任務是闖軍的那些重型佛朗機炮,其他不用管,再告訴王永春,優先轟擊闖軍的督戰隊,眾軍各司其職,照計劃堅守,若無意外,不必報我。”
“是!”信兵去傳令。
見尤振武指揮若定,胸有成竹,李承芳的心,也漸漸安定了下來。
尤振武轉頭看見,像是知道他所憂,於是說道:“闖軍等了這麼多天,淩晨偷襲又失敗,氣急敗壞之下,惡狗咬人並不意外,這一番的猛攻,不給炮灰們後路,更是他們慣常使用的殘酷戰法,現在就看誰能頂住了。我相信,隻要我軍依照預先製定的計劃,嚴守各處,多用火器殺傷敵人,他們這樣的人命衝鋒,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李承芳拱手:“總鎮說的極是。”
尤振武看向城外,肅然道:“李自成劉芳亮視人命如草芥,他們想要用這萬千的性命,填平壕溝,疲乏我軍,同時耗費我們的彈藥,令我軍無法長久支持,隻是他們卻不知道,我榆林彈藥充足,根本不懼他們的浪費,同時,有得必有失,他們或許能用這萬千的性命填平壕溝,但其對軍心士氣造成的影響,卻是無法彌補,等到他們真正開始攻城,那些闖軍精銳看著腳下同伴的屍體,即便不心驚膽戰,也會兔死狐悲。”
李承芳歎:“闖賊狠毒,可惜這些性命了。”
正說話間,城頭傳來一陣喧嘩,繼而響起歡呼。
尤振武驀的轉頭。
很快,信兵急急來報:“報總鎮,剛才有一個闖軍將領帶了一眾人,背了土石,親自填溝,被火器營擊斃!”
“好!”李承芳歡喜。
不過信兵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又皺起眉頭。
“不過這一波賊兵衝上來的實在太多,東麵的壕溝被他們填平了不少。”信兵報。
尤振武麵色一變,快步往東麵奔去,東麵是武尚忠和翟去病的防區,兩人兵力比劉廷傑少,麵對的壓力是比較大的。
李承芳張祿等人急急跟上,張祿手中舉著盾牌,更時時警惕空中傳來的炮彈呼嘯聲。
前一次攻城時,闖軍在西麵填出了差不多十幾丈的壕溝,現在又在東麵填出,如此,他們就有機會同時從左右兩邊向南城發起猛攻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