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哥。”在我掛斷電話之前,他通過手機告訴我:“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那你現在就去告訴陸橋,你說汪波回來了,你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沉默地看著地上,灰塵很厚,踩在上麵幾乎是一步一個腳印,昨晚應該是下過雨了,地上雖然被太陽曬乾,但是草叢裡還是很濕潤,他說:“敢嗎?”
“我敢,但是沒必要。”我叼著煙,笑著說:“你以為你是誰?”
電話掛斷,我也懶得理會對麵是氣急敗壞也好,是詫異也罷,關我屁事。
下午的時候,我看了眼自來水管,現在還是通的,可以用水,我們兩個下午的重要事情就是把屋子打掃了一邊,本來還不算熱,這樣一弄,汗水就往下淌,屋子裡邊邊角角都得用抹布擦一下,不然到處都是灰塵。
陸橋嗆咳了好幾次,他捂著嘴,想要找個口罩出來,可惜我們出來的時候什麼也沒帶,隻能那一塊破舊的布遮擋一下,他看著這塊布問道:“左齊,這是你的衣服嗎?果然你的衣服都是好聞的。”
“……乾事,彆廢話。”我深深歎氣,他真的應該慶幸不是生在了這個地方,不然就他這副德行,一天挨九頓,我說:“那個的確是衣服,但不是我的,是江一航的。”
他本來正神情陶醉地吸了兩口,聽到我這麼說之後,臉色頓時變了,把這衣服要多遠扔了多遠,立刻在裡麵換了個抹布,然後謹慎地問我:“這個是誰的?”
“我的。”我說。
他這才鬆了口氣,立刻沾水,繼續擦地。
弄到半路的時候,大概是王伯告訴彆人我回來了,有幾個老人家都過來了,我平常雖然不怎麼回來,但是每年逢年過節都會讓小朱準備好東西,挨家挨戶地去送。
“小齊啊,你回來啦?”年紀最大的是胡爺爺,以前我經常在他家蹭吃蹭喝,去年我讓小朱去送了拜年禮物,然後小朱給我帶回來不少菜和雞蛋,說是胡爺爺硬要塞給她,讓她帶回來給我的。
我原想著能吃幾頓無農藥的蔬菜,誰知道跟江一航打架,那天是江一航生日,之前他說準備跟我一起過,我就給他準備了驚喜,讓他過來,結果他說陪同學去看音樂會了,晚上同學喝多了,他就順便陪一下,送人回去。
反正那天,我一個人吃的蛋糕,我這人不怎麼吃甜食,吃了兩口也就膩了,放在那裡,他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我躺在沙發上,我吃的胃不舒服……後來也不記得因為什麼,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那些用農家菜做的餐點被摔了一地,胡爺爺給我帶的雞蛋也碎了。
我其實平時在超市買的雞蛋,價格也都不便宜,但是摔碎了就摔碎了,唯獨這個,這個是老人家送我的,這個世界上,願意送我東西,關心一下我的人已經不多了,以後也會越來越少,所以我是真的心疼這個雞蛋,這個是老人家攢了很久都不舍得吃的。
那一次打的凶,我們兩個雙雙掛彩進醫院,其實我都已經習慣了,脾氣不好,容易衝到一起,誰也不肯讓步,最後一點點小矛盾就會引發很大的問題,。
“小齊,你爸爸媽媽最近怎麼樣啊?到城裡住了,怎麼還養瘦了?”胡爺爺年紀大了,九十多歲,快要到百歲了,他的腦子已經不太清晰,記憶還停留在很長時間以前,他問我:“爸爸媽媽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