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變本加厲(1 / 2)

“前三個月坐胎不穩,六郎的意思是叫我先瞞著府裡眾位,等月份大些了再說出去讓大家高興高興的,並非是有意瞞著您的。可這......郡王爺前腳走,後腳您妹子帶了這麼些凶神惡煞擅闖郡王府的大門,府裡隻剩女眷,這樣傳出去,恐怕不好,何況我還是個有孕的,驚動了胎氣可怎麼辦?”

杭寶微聽了全身都在冒火,恨不得抽死麵前的女人,她偷看了眼長姐的神態,見長姐好似並不在意,目光至始至終毫無波動。

杭暮雲見三妹偷看自己時那可憐巴巴的生怕自己會想多的模樣,不禁心中一暖。

隨後,杭暮雲眼神冰冷的直視陳卿卿,同身後的徐嬤嬤等人道:“上前掌嘴,打死了活該。”

杭暮雲算是看明白了,她的丈夫狼心狗肺,隻等著杭氏倒台。隻要杭氏不倒台,隨她怎麼做,杭氏一旦倒台,憑他的氣性,恐怕不會放過一個人。

既如此,我今日尚且有能力,焉能忍你?

憑著陳側妃當初刻意縱容底下奴婢詛咒阿清這一樁罪名,她就死有餘辜。

徐嬤嬤並著秋和秋月等人,氣勢洶洶的上前按著陳卿卿叫她跪下,擼著袖子就左右開弓。

“你們......唔———”一巴掌扇了上去,陳卿卿感覺耳邊一涼,口中鮮血淋漓。

她不敢相信,杭氏的人竟然真的這般無法無天,還有天理嗎?誆掌郡王側妃?

徐嬤嬤等人有了一吐惡氣的機會,又怎會手下留情?掌掌下了狠手。

有孕?可笑,就是打到她小產,不過是一個庶孽罷了,郡王那個吃軟怕硬的如今得了邊關戰報,焉敢同她家小姐反目?

眾人皆是心中明亮,明白蕭元嘉是個什麼貨色,紛紛拿出了十分的力道,場麵隻剩下嗚咽。

三十巴掌打下去,陳卿卿和陳婉婉二人皆是臉上漲紅了一圈,嘴角破裂鮮血直流。

杭暮雲見了心中的鬱結忽然消散了不少,她從前總想著要寬和,有不痛快忍忍就過了,沒什麼比一家人和睦更重要。

可這和睦?不是表象嗎?誰拿自己當家人對待?

杭寶微上前:“長姐?”

“三妹,”杭暮雲見三妹氣性去的差不多,看了看庭院上方的天空,不知何時,天色漸漸暗沉了下來。

“我們快些回府去,我還想著要給父親叔伯上柱香。”這一日變故太大,杭暮雲現如今隻想著儘快回去告慰父親叔伯在天之靈。

杭寶微慢吞吞的收起浸上血的馬鞭,一股子腥臊味,她的馬都嫌棄。

看著地上縮成一團鬢發微斜幾乎暈死過去的二人,道:“今日就算了,以後再讓我見到你們,見一次抽一次。”

又對身後垂花門外立著的親衛隊道:“去找府上老太妃問一問,是哪些不長眼的奴才欺下瞞上,竟是連王妃的信都遞不出去。這等刁奴,我們鎮國公府素來容忍不得,勞煩老太妃今夜把人找出來送鎮國公府上,晚了,我可就自己親自來抓人了。”

“走罷——”

錢氏同王氏何曾見過這種血型場麵?兩人縮的如同鵪鶉一般,等杭家人一走,連忙頭也不回的小跑著出了府,兩名上了年紀的小老太太,跑出了衝刺的速度。

等杭家的人都走光了,仆人們才敢上前招呼兩位傷者,又是叫來府醫,又是抬來軟轎,兩名傷者癱成一團軟泥,臉龐腫脹的老高,眼睛都睜不開。

陳卿卿感覺腹中隱隱作痛,可更是擔心自己的臉,她昏昏沉沉的道:“救治我的臉...千萬不能留疤......”

......

杭暮雲出了許久未曾踏出的郡王府大門,坐上了鎮國公府抬來的雕花香車,眼中前所未有的迷茫。

一如曾今少年時,跟幾個小姐妹一同出郊外野遊時一般,一顆心惴惴不安,欣喜激動,手心都在冒汗。

身上禁錮她無數層的枷鎖,從踏出大門的那一刻,就忽然鬆動了。

多少年沒有過這種心情了?杭暮雲若有所思,恐怕從她成婚那一日開始,她便收起了所有的棱角。

恭謹的對待丈夫,柔順的伺候公婆,從不以杭家勢大拿喬,萬事小心謹慎。還要照顧蕭元嘉那可悲可歎的自尊心,甚至府裡的側妃侍妾包括那兩個並不討人喜歡的孩子,都要她處處留心。

她活的並不輕鬆。

此時想來,何必呢?對待普通人家尚且不能一味付出,更何況是蕭元嘉同他那惡毒的老母?

“長姐,”雕花香車一側珠簾被掀開,杭寶微探頭進來:“我娘讓我這段時間去府上陪著你一塊兒住。”

杭暮雲看著冒冒失失的杭寶微,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小心些,小心脖子被窗框夾了。”

恍惚想起,阿清也是如同寶微這般,冒冒失失,衝動易怒。成日裡不著家門,騎著馬上街發瘋,每每出去一趟,回來必會帶一大堆吃食,偏偏買到的都是不好吃的。

被父親盯著,不能浪費,再難吃的都要吃進肚子裡去。

杭寶微不怕,她對自己的馬術非常自信,她瞧著杭暮雲心情不錯,試探的問她:“大姐,等會兒母親肯定要問起你被軟禁的事。郡王真的為了那個女人,把你軟禁了?他怎麼敢??”

這兩年她跟著母親在長平侯府居住,母親身體不好,日日燒香禮佛,不問世事。往常逢年過節兩人才會去郡王府裡看杭暮雲,可她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一直都感覺姐夫和姐姐挺恩愛的,至少清河郡王常常在人前給了她這種錯感。

所以,當杭暮雲派人來府上送信時,她和母親都不敢置信。

怪不得母親這兩年常常問她,姐夫對待姐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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