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府出了大事。
整個平襄所有能排的上名號的醫生都被叫了過來,來來回回跑了好多趟,鬨了一下午。
褚少帥和他的情人蘇小姐雙雙被送進醫院去了。
有小道消息說,少帥整個後背皮都給燙沒了。
當事人少帥夫人表示,那是謠傳。
哪有後背一整塊皮都給燙沒了那麼恐怖?也就隻是半塊後背被燙的起滿了水泡,沒得到及時處理,脫衣服的時候一撕拉,水泡全被衣服黏走了罷了。
如今醫療情況非常一般般,抗生素副作用大,也稀缺,要是真被感染了,也許會要人命吧。
至於蘇小姐細皮嫩肉的手臂,情況就沒褚彧那麼好了,那真是皮都給燙沒了。
杭清眼中含著淚水,吩咐人將少帥和蘇小姐轉去平襄最大的醫院,還周到的讓人給他們開了一個高級VIP病房。
眾人:“夫人真是賢惠,竟然待蘇小姐這般好。”
杭清一臉真誠,“蘇小姐雖然不肯入少帥府裡來,但她到底也是跟了少帥的人,你們幾個過去伺候他們,可彆輕視蘇小姐。”
杭清翻看著下麵人遞過來的賬目報表,一手播著算盤飛快的算著上麵的賬務,將有差入的地方拿紅筆標注出來,轉頭跟著少帥府女仆聊天。
“太太心善,那蘇小姐撒潑傷了少帥,太太還容著她。”
杭清隻是笑笑:“少帥樂意縱著蘇小姐,我也不好插手。左不過他自已寵出來的,活該自己倒黴。”
008猜不準她想法,看她這幾天有吃有喝的樣子,仿佛忘了那對狗男女的存在,好奇問她:“你不急著離婚嗎?這可不像你啊......這年代離婚其實挺容易的,直接去登報就成,你有大把的錢,乾嘛受這對奸夫□□的氣?”
杭清不以為意,“沈令秀的娘家距離這裡千裡遠,這一離婚可是又回到了沈家人手裡?據我所知沈家有些迂腐,而且後宅陰私隻怕比褚家隻多不少,這身體的母親早逝,繼母當家,離婚了被閒言俗語無所謂,隻怕才逃出了狼窩,又入了虎穴。我才不著急離婚,少帥夫人這個身份,實在太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平襄褚家就是土皇帝。”
杭清說的樂了,拿起麵前的一本本賬本,朝008道:“瞧瞧,瞧見了沒?你麵前的這些就是一疊金山銀山,這些隻要我想,很快都能歸我管。我乾嘛不要?再說,現在離婚,正是褚彧愛蘇茜愛的撕心裂肺的時候,離婚是給蘇小姐轉正的機會?你覺得沈令秀能喜歡奸夫□□轉正的那一幕?我不稀罕這個位置,但不能便宜蘇茜。”
008:“也對噢......”
做任務,當然不能全依著自己的興趣愛好來。
她是北師的少帥夫人,褚彧在外麵養的小的再得寵,在平襄鬨得風風雨雨,各個都在等著看沈令秀的笑話。
但那又怎樣?哪怕再是新社會,人的思想再開放,小三小四都登堂入室,她也是三書六聘抬進來的夫人。她即使要離婚,也要在臨走前,將好處都收入囊中。
更何況北師有大帥褚克山壓著,褚彧壓根兒翻不了天,甚至一輩子都沒機會翻天。
原身沈令秀鬱鬱而終,可死前褚彧都沒跟她離成婚。
裡,沈令秀死後,褚彧有些悵然若失,甚至還為她流了兩滴鱷魚的眼淚。
說什麼明明才三十多歲,怎麼就死了呢......那時候早沒了什麼大帥少帥,霸道軍門伐,新政府成立後褚彧就是一個有錢的富家翁,帶著蘇茜跑去了國外生兒育女,還生了一大堆。
足足七個。
008靜靜吐槽:“一顆藤上七朵花,風吹雨打都不怕。”
杭清笑瘋了:“得了,還葫蘆娃呢,七個小矮人吧。”
多年後清明帶著蘇茜和他們成串的孩子們回國給褚克山掃墓,瞧見了不遠處沈令秀的墓。
沈令秀的墓是褚彧弟弟妹妹們給立下的,幾個弟弟妹妹算是有良心,隻認沈令秀這一個嫂子,就將祖墳留了一塊地給沈令秀當墳墓。
褚彧瞧見了就對他們的孩子說:孩子們,這是當年祖父母強迫父親娶的妻子,我跟她沒有任何感情,可她也可憐,一輩子守寡。她的悲劇正是源於舊社會的壓迫。
008:“這女人真傻,一輩子耽於情愛,一手好牌,被打爛成了紙殼!”
杭清也覺得是這樣。她敢說,就她現在去外麵包養小白臉,褚大帥隻會裝作不知道。
她和褚彧間的婚姻已經不單單是兩者的事了,更是兩個利益集團的綁紮。
都成年人了,活的通透點吧,大家族裡,哪有什麼情情愛愛,權錢兩手抓,其他的重要嗎?
少帥追尋真愛?叫他追去唄。
以後軍門伐割據的局麵不再,但那也是幾十年以後的事。現在但凡強勢一點,除了得不到褚彧這個二手貨,其他的還不都是唾手可得。
008:“那你想怎麼做?”
“占著茅坑不拉屎,急死要拉屎的。”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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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清將賬本砸到地麵上,冷笑:“把我畫圈這些,負責這些門麵的管事給叫過來,帶一排兵去!”
太太頭一次發火,下邊的人頭也不敢抬,一溜煙兒的去找人了。
這沈令秀原先不怎麼查賬本,大帥府的那些姨娘也沒個精通的,底下人就動了心思,做的賬單亂七八糟,一看就是有問題。
也好,殺雞儆猴,雞這麼快就送上門來了。
褚彧生病的日子,沒人礙著她的眼,杭清規劃起之後要做的事來。
這身體底子差,那她就慢慢練。
往府裡請了一個馬術老師,一個武術老師,不管彆人怎麼看她,每天雷打不動的跟著幾個師傅學習。
其實杭清壓根兒不用彆人教,但她這具身體可是從來沒有學過的,總不能過了一個月就忽然能飛簷走壁力能扛鼎了,所以還是遮掩一下比較好。
杭清了解到,這個年代的車和飛機,同日後的區彆挺大。她打算等過段時間去學學。
這年頭幾個開放大城市還好一點,車子已經進入了普通人的視野。可在平襄,整個街道上都沒兩輛車,人們覺得,洋車那玩意兒就是會仙法的玩意兒。
要是會開車,那絕對是有本事的。瞧著他們府裡的司機蔣師傅,那可是純金飯碗,是褚彧花高價從盧市請過來的師傅,不僅包吃包住包一切,衣服都有專人給他洗,而他要做的事也隻是偶爾送府裡的小姐少爺們出去上學,帶女人們出去逛街而已。
街道上統統沒兩輛車???杭清聽了心中激動,這在後世哪裡能感受到啊,她已經好久沒賽車,手都癢了。
開飛機?那更不得了。褚彧留學的時候學了兩年,也沒學出個名堂。
杭清去跟大帥府的小姐少爺們商量著,往少帥府跟大帥府外頭那一塊空著的地,開鑿出一個遊泳池,等天熱了,就可以下去遊泳。
大帥府有七個姨娘,四位未出嫁的小姐,一個她見過一麵觀感不錯為人處世低調的弟媳。弟媳王秋桐的丈夫二少褚詢基本一個月見不到人影,府上眾人早就習慣了沒有他的存在。
杭清也隻見過一麵褚詢,那家夥長得跟褚彧挺像,一臉吊兒郎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