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2 / 2)

褚彧倒是第一次聽見沈令秀如此的說法,將一切遮羞布撕毀,將兩人的關係明明白白堂堂亮亮的擺在了他麵前。

他們的婚姻本就是利益結合,甚至連兩方父母長輩都壓根兒沒想過兩人會琴瑟和諧,對於長輩來說,隻要他們還活著,沒把對方折騰死,就夠了。

褚彧青著臉蹭的站了起來,如果眼神能殺人,杭清已經死了一萬次。

王秋桐扯著杭清的袖口搖了搖,她心裡怕死了,哪怕她當初跟褚詢鬨離婚,陣仗也沒這麼大。

杭清緩和臉色對這個小姑娘說:“彆怕。”

褚彧敢動手,自己肯定要叫他記虧記一輩子。

“你!你真是這麼覺得的嗎?!你嫁來三年,同我之間難道都是逢場做戲?!”褚彧額頭上青筋暴露,手結攥的發響。

褚彧從前覺得沈令秀很愛自己,看向自己的眼中總是飽含深情,剛結婚時他那會兒還沒遇見蘇茜,每天晚上公事辦的再晚,他都會回少帥府。

無論是電閃雷鳴,風雪交加,家中的燈火,熱騰騰的飯菜總是為他留著的。

妻子總是等在大廳裡,聽到汽車停下的聲音,一定會滿臉欣喜的跑出來接自己。

褚彧下意識的想起,這段時間自己回來的晚,彆說是飯菜,燈火都不曾有,妻子更是將原先兩人的臥室全部重建,給她自己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臥室,鎖都給換了,他的東西都被丟去了書房。

褚彧原本無所謂,他樂意睡書房。可現在心底酸澀的厲害,他隱約覺得,有些東西回不去了。

杭清簡直無聊至極,對褚彧無視的徹底,她知道褚彧就是典型的欠揍人格,對他好的他看不上,等拿皮鞭子抽他,他反而覺得特彆。

她低頭彈了彈指甲,拎著手提包扯過王秋桐往外走,再次叮囑褚彧:“你以後最好搬去蘇小姐那裡住。還有派人盯緊了蘇小姐,彆叫她出現在我麵前,見了我叫她立刻繞道,再來惹怒我,我真會殺了她的。”

孫副官隻覺得太太前所未有的帥,後來許多年,孫副官時常想起這個場景。什麼叫颯?什麼叫666?

......

杭清坐火車去了定餘,定餘多處港口,繁榮程度遠遠超過了平襄,左右距離船靠岸還有一天時間,下了火車杭清便叫仆人保鏢們先去酒店收拾好,她自己沿著定餘最繁華的街道一路走一路瞧。

定餘一條街都是舞廳,甚至已經新潮到有了發廊和公共浴池。

杭清買了定餘的特色糖炒栗子,用鐵砂炒熟的,加了據說百年的祖傳配方,開了口的糖炒栗子熟後很容易剝殼,稍微用力一捏外麵的脆殼應聲而裂。裡頭一顆金黃飽滿的栗子肉,屬於栗子獨特的香甜味撲麵而來。

鬆粉香甜,杭清倒是沒吃過這種東西,栗子樹在未來不適合環境,早就滅絕了,因此她也沒吃過這種獨特的食物。

杭清快速掰著栗子,一連吃了十幾顆都停不下來嘴。

她一邊吃一邊問係統:“這個世界的東西我可不可以通過特殊渠道帶去下個世界?”

008:“當然不可以。除了任務結束後獲得的跟這個世界相關的獎勵可以延續下個世界外,每個世界之間是有隔閡屏障!絕對不能打亂了!你想都不要想!”

它發現自己的宿主有著隱藏的乾飯人屬性。多少奇珍異寶,沒見她問過自己這個問題,輪到一顆炒栗子,她竟然來問自己!

真TM的,絕。

杭清走去了發廊。

她一腳踩進發廊,頓時引來了不少人的竊竊私語。

瞧著杭清穿著打扮,是個富貴人家小姐,定餘人都是見過些世麵的,瞧著這位小姐穿的料子,就知道是上等的錦緞。

可她身邊一個人都沒跟著,心裡不禁納悶怎麼富貴人家的小姐現在都流行自己一個人來剪頭發?

杭清找了個空位置坐下,招過來一個理發師傅,比著自己肩膀的長度:“師傅,幫我把頭發剪短到肩部,然後再燙卷。”

沈令秀的頭發太長了,每次清洗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做發型也特彆難,頭發長了也不好看,走到哪兒給人的感覺就是一頭長頭發。

這年代流行的還是中長發順著發中部開始燙卷,燙成波浪紋然後貼著頭皮噴上啫喱定型,好看是好看,洗頭的時候煩死人。還有就是特彆顯老的小卷,一頭平白讓人老了十歲。

理發師傅聽她這麼形容,有些不敢下手:“小姐,你這頭頭發生得好,又黑又亮的,真的要剪短?剪短沒個三年都長不回來。還有燙卷的話,你是不是要燙胡梅的那種卷?”

杭清看了眼海報上的大明星胡梅,生的確實漂亮,柳葉眉杏仁眼鵝蛋臉,非常傳統的大美女。隻是這頭發不和她口味,跟彈簧精一樣,走一步要彈三下。

008:“哈哈哈......還真是彈簧成精了。”

杭清搖搖頭,問他:“有燙發藥水嗎?還是上夾子燙?”

這兩者區彆很大,要是拿一根燒紅了的鐵棍給她燙,她絕對不答應。萬一燒熱了點兒,這頭發豈不是就燒糊了?

師傅點點頭:“燙發藥水是進口的,要另外收費,要兩塊銀元一個。”

周圍人一聽都倒吸一口涼氣。

兩塊銀元就一瓶燙發藥水?是金子做的不成?要知道這個時代一塊銀元的購買力,相當於後世一千多兩千塊錢了。

兩銀元就買一瓶藥水?

杭清聽了倒是鬆了一口氣,錢的問題對她來說都不是問題,她點點頭:“給我上燙發藥水,我怎麼說你怎麼燙。放心,燙壞了不找你。”

杭清一頭黑長直在一陣輕響過後,應聲而斷。杭清瞬間覺著自己輕了兩斤。

冗長的時間過後,等杭清頭發被吹風機吹乾的那一刻,理發店內的男士們毫無例外的都頻頻側目,幾個打扮新潮的夫人忍耐不住,從自己座位上站了起來圍在了杭清身邊。

“哎呀小姐啊,你這個頭發好好看的啦,怎麼燙的啊?”

又有一個穿著學生服的女學生穿著小皮鞋蹭蹭蹭的跑過來,羨慕的看著她:“真的呀,好看!比大明星還漂亮。”

杭清聽了不由得失笑,愛美是所有人都天性,她這具身體骨子裡就是個美人,她真不忍心看著美貌被穿衣打扮糟蹋了。

才十九歲的女孩,老氣橫秋的,她更不喜歡。

理發師傅手藝十分不錯,照著她說的來燙,將她一頭頭發燙的有點像羊毛卷,一點兒都不顯老氣。

雖然不是此時的大眾審美,但大眾又不是眼瞎,以前眾人燙那個老氣十足的頭,不是審美差,而是沒有更好的對比。

“找這位師傅,剛剛我教了他。”

杭清付完錢,走出了理發店。

“師傅啊,給我也燙一個這位小姐這種的。”

背後傳來理發店內女人們跟風燙發的聲音。

外邊燈紅酒綠,一片熱鬨,冷天裡穿著旗袍露著腿的,比比皆是。

這是一個特殊的時代,時局動蕩,國力孱弱,國土四分五裂,風氣卻是前所未有的開放。

各種新思想層出不窮,來這兒不久,杭清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這個世界很特殊,於她來說也很有挑戰。

可杭清知道,戰火很快會摧毀一切的美好和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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