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都在學英文,學了有大半個月,現在看這本傳記,已經少有她不認識的英文單詞了。
杭清臉上笑意加劇:“有什麼事?”
“外麵有位霍先生,讓我傳達,他希望能邀您去喝下午茶。”
嫉妒使008麵目全非:“這□□崽子,裝的人模人樣,斯文敗類!這麼經不起挑逗!”
才第一次見麵就????這也太不矜持了!
杭清重新點燃一根香煙,一口一口的吸著,沉默片刻道:“推了,就說我沒空。”
008:“......”
包房外侍從應聲退了出去。
過了會兒侍從又進來,輕聲說:“夫人,那位霍先生讓我轉告您,三號車廂的櫻桃鵝肝味道非常美味,讓您下車前一定要品嘗一次。”
杭清聽了摸索著手中的戒指,低頭笑了起來。
杭清:“轉告祖母,我有些事情,晚上用餐就不回來了。”
仆從應聲。
杭清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塗上口紅,走出了包廂。
“霍先生,”杭清打量著這個包間,無論什麼年代,有錢人就是會享受。
整個車廂的包間被打通,用來做餐廳,窗戶上層層疊疊的蕾絲窗簾,牆壁上掛著一排著名大師的油畫,西式黑胡桃木長餐桌,和一長排點燃的燭台。
奢靡至極。
杭清來時附近並不止他們兩個。
衣著華貴的男男女女在這間餐廳內交杯暢飲,不止他們二人,倒是不是逾越,兩人間的氣氛也比較正常。
霍先生似乎沒想到杭清真會過來,他正在用餐,一舉一動規整的像是尺子量的一般。
杭清不等他說話,輕踩著羊皮小高跟,裙擺微動,輕輕巧巧的依著他對麵落了座。
霍先生將手上的菜單遞給她。
“沈小姐,你想吃些什麼?”
杭清翻開看了兩頁,將它推到一邊去,朝服務生道:“一道櫻桃鵝肝,謝謝。”
服務生一愣:“小姐,我們這裡並沒有這道菜。”
霍先生似乎並不為此尷尬,拿起麵前的水杯一口一口的喝水。
杭清見狀扶額,她朝服務生說:“沒有就算了,我是為了它特意過來的,沒了......那我也不吃了。”
霍先生放下手中的水杯,微微一笑化解尷尬:“沈小姐,我想,也許我們以前見過麵。”
這回輪到杭清奇怪了,她仔細回想自己來了這具身體之後,和任何人見過麵她都會有印象,特彆是霍先生這般顏值驚為天人的男人,她不可能完全沒有印象。
這男人,難不成也學會了找話題?
他解釋道:“上午偶遇,我就覺得沈小姐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沈小姐你可是去過平京遊玩過?”
杭清回憶起原身未出嫁前似乎是去過平京?
“哦,想起來了,沒結婚的時候去過,跟沈老爺去平京玩兒。”那時候沈卞良想把她跟平京大帥的兒子聯姻,後來據說那位平京少帥死活不同意,然後沈令秀就被打包送給北師少帥褚彧了。
說來都是淚,真夠丟人的,杭清搖了搖腿,隨便糊弄過去。
霍先生低頭看了看杭清晃動的腿,察覺到直視女人是腿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行為,他移開視線:“你的腳很小。”
話剛出口,他簡直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杭清微愣,低頭看了眼自己裙擺下的腳。
她笑笑:“這可不是生來就這樣的,是被裹出來的小腳,怎麼樣?好看嗎?這腳看著正常,實則骨頭有一定程度上的彎曲,平時無所謂,等高強度勞動了......後果就出來了。”
霍先生也沒成想,自已一句無心的話竟然得到了這般回答,看向杭清的眼神帶上一絲不同來。
沈小姐行為開朗,見識廣闊,十分有趣。她的言談舉止間能看出大家閨秀的教養。
可這般一個女性,是曾經被裹小腳的?
“抱歉,冒昧了。”
杭清搖頭:“你怎麼總喜歡說抱歉?這有什麼可抱歉的?不過是裹了個小腳而已,又不是沒了腿。再說,我又不用勞作,自然不礙事。礙事的是那群家庭條件不好,卻偏偏要折騰出一雙小腳來的,那才倒黴。”
她這小腳充其量也算不上裹了,大概三十三碼的樣子,除了骨骼多少受了些影響,走路什麼的都很正常。
這種也隻是做個手術的是,將變形的腳骨重新塑性,打骨釘固定,現在的醫療技術......杭清想了想還是算了,倒不是沒有這項技術,是她不敢拿自己的腳冒險。
她還要用這個身體幾十年,腳可就隻有一雙。
霍先生聽她輕描淡寫的語句,心中不禁生了些敬佩來。
兩人閒聊了半刻鐘,發現十分聊得來。
火車再度鳴笛,慢悠悠靠站停下。
他似乎覺得時間過得太快:“沈小姐哪一站下車?”
杭清吃了塊對麵男人遞過來的水果,甜滋滋的味道融入口腔,勉強將嘴裡的煙味壓住:“平襄。”
霍先生眉間微動,很快恢複平靜。
他道:“那快了,下個站便是平襄。”
杭清一驚:“哦......這麼快?!”
失算失算,本以為能車上搞定的人.......到嘴的人就這麼飛了。
她當下也懶得再糾纏了,朝他笑道:“那我該回去準備了,霍先生,我們......我們後會有期。”
她知道,兩人日後必定會再見麵。
“沈小姐,”他從胸前口袋裡拿出一盒小巧的鐵皮盒,遞到杭清麵前。
“抽煙多了傷身體,你應該少抽點煙。”
杭清接過,察覺到是盒糖果,嘴角上挑。
“也許你下次見到我,我就戒煙了。”
“霍某希望沈小姐記住這一句話。”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