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讓黑暗無所遁形(1 / 2)

杭清可沒想太多,檢查過後,便組織人群撤離的這處,三十來號人,被拐賣來的時間長短不一,但這都是她們自從被抓緊裡麵後第一次見到太陽。

通宵的搜救,總算搜救出了人群,山腳下涉嫌參與拐賣買賣女性的村莊村民也被壓著去了派出所,結果算是皆大歡喜。

群受害者中有一部分神情麻木,自始至終都像是活在了自己的世界,即使被獲救出來也呆呆傻傻的,思維走不出去。

到了山下,登上了救援的車,一路回了當地警局,不知道哪裡走漏的消息,警車剛一到市內,就被無數媒體圍堵在警局門口,鎂光燈刷刷的亮起。

哢嚓哢嚓——

哢嚓——

巫山下車,皺眉:“警局門口禁止拍照。”

當地派出所:“哎,我們這裡沒有這條規定。”

幾個記者看見了巫山這位顏值出眾的警官,心下一跳,這長相比當紅明星都要帥氣,竟然上交給國家了?她意識到自己要是采訪他,這個社會普遍的顏控群體肯定會嗷嗷大叫,這期想不大爆都難。

記者立刻舉著話筒擠過人群遞到巫山麵前:“您好,警官,可以采訪你一下嗎?這次跨省緝拿人販子,搜救出許多被拐女性,事件轟轟烈烈,您.....”

巫山側身直接上了警局台階:“不可以。”

“什麼?”

小羊訕笑,抬手堵住鏡頭:“我們局不接受采訪的。”

記者鬨了個臉紅,後邊警員錯開人群一擁而入,將喧鬨隔絕在外。

這場盤桓多年的拐賣大案,哪怕警方足夠低調,也幾乎幾天之間,被媒體播報被流量平台瘋狂傳播,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所有人都叫囂著要一個答案,這群罪犯的最終處罰結果。

這樁案件,被拿到了台前。

刑警例行對每一位被害者詢問被拐經曆,這次的何笑笑仍然是不乖,不配合。

因為她看見蘇清芙就端坐在外邊,手裡還握著一杯咖啡,漫不經心的樣子絕對是心裡在看自己的好戲,何笑笑咬緊牙關,眼中閃過一陣羞辱。

008:“活該!”

杭清:“作死。”

杭清吸了一口加濃的冰美式,提了提神,連續加班熬夜,讓她這個年輕人都感覺到了疲憊。自從發現何笑笑這個老熟人也受害,她短暫的震驚過後立刻打電話通知局裡失蹤人員何笑笑也慘遭被拐賣,就沒看過何笑笑一個眼神,更沒跟她說過一句話,仿佛陌生人一般。

杭清起身往外走:“你們問,我去隔壁問。”

008撇嘴:“你走乾嘛?照顧何笑笑啊?真看不出來你人這麼好,這何笑笑一看就是心裡又在詆毀你。”

杭清挑眉:“作為人民警察,照顧每一個受害者不是應該的?”

008:“???”

杭清笑的溫柔,像一位善解人意的好姐姐:“正常被囚禁的人,都需要一個心裡的疏導過程,最好不要遇到熟人,讓她慢慢適應,慢慢走出來,我不是在照顧她,我是在照顧受害者。”

008才不信。

杭清:“沒錯,我見到她那副拒不配合的樣子,就想抽死她。”

受害者自然遠遠不止那三十人,她們偵破的那處窩藏地點,就如同是一間間設備完善的地牢,所有被拐賣來的女人首先就會被關進石室裡,折磨摧殘她們的身體和精神,直到她麼服軟認輸,不敢再逃跑和報警了,阿寬他們就會將她們賣給早就收了錢的偏遠山區。

這是人販子多此一舉?

錯了,奔著做長久的生意,他們將每一個賣出手的受害者都折磨的連逃跑都不敢逃,更彆提是報警了,真有機會叫她們回到以前生活過的地方,見到以前的熟人,隻怕這群受害者想的不是如何和親人見麵,如何報警,如何逃出升天。

而是趕緊躲起來,不讓熟人看到自己。

聽著不可思議,實則這群凶手深諳人性,人在一次次經曆絕望和長期身體精神雙重折磨過後,神智思維發生轉變,甚至會有受害者愛上施暴者的。

杭清來到隔壁另一位受害者的房間,這位受害者不像何笑笑一般幸運,她是最早被關起來的了,長達接近一年的時間,她一直沒被賣出去。

是幸運的,至少她堅持到了警方將她救出,同樣,她也是這群人中神情最麻木最癲狂的一個。

杭清一進來就是幾個女護士在壓著那位容貌枯槁的女人,女人發瘋的咬著自己的舌頭,滿嘴的鮮血,嘴裡還一直叫囂著要放她回去,還懇求周邊的人不要傷害囚禁她的三名罪犯。

杭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裡充滿了無奈,真的出現了:“心理醫生來了沒有?”

犯罪中的被害人對於加害人產生好感,這是巨大生理和情感應激狀態下的反應,典型的患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急需心理醫生開導。

護士一直在旁邊照顧著這個女人,她眼中糅雜著心疼和憐惜,朝杭清搖搖頭:“被叫去樓上了,樓上的那個她家屬找到了,心態不平穩,打了跟鎮定劑都沒什麼用......”

她們這間不大的縣醫院,一下子病患滿了,連醫生護士都不夠用。

杭清聽完立刻上了二樓,二樓第二間病房內擠了好多人,醫生,護士,警察,以及被害人找來的親人。

外邊站著兩個怯怯生生皮膚黝黑的小孩,一頭頭發亂的跟鳥窩一樣,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裡麵的一對中年夫妻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受害者床旁邊站著一個年輕的少婦,正依偎在丈夫懷裡紅著眼睛。

時時和小羊都在,小羊一頭的汗,一直焦急的攔在中間大聲嗬斥,可是聽著聲音,周圍人壓根沒把當回事,仍然繼續自己的言論。

吵鬨的如同早晨的菜市場。

杭清視線落在病房中央,躺在病床上吊著輸液管的那個女人,眼中全是一片靜默,聽著周圍人大聲喧鬨,她仿佛置身事外一般,任由他們吵。

中年男人生氣的怒吼:“那兩個孽種我恨不得掐死他們,看著就惡心,誰想見他們?肖詠姝你發什麼瘋?我肖家絕對不養孽種!”

中年女人也哭:“以前的事就當是過去了,你重新回家裡來,當什麼都沒發生不好嗎?”

那兩個小孩又開始在外麵哭,嘴裡叫著一口方言,應該是在叫她媽媽。

肖詠姝死氣沉沉的眼睛裡恢複了一點生氣,轉頭看了眼外麵的兩個小孩。

中年男人氣的怒罵:“肖詠姝,我看你就是賤!”

杭清問時時:“發生了什麼?這些人是誰?”

時時縱觀了全部,她覺得心裡涼颼颼的,悶沉沉的,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連她一個旁觀者都覺得絕望,更何況是當事人。這比遇鬼怪更叫她可怕和無助。

“這是肖詠姝父母和她以前的未婚夫,那個女的是她未婚夫現在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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