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冊封(1 / 2)

杭清充耳未聞,擺著副笑臉:“她去了長兄府邸裡住?這是否有所不妥?若是她不願離宮,那便在母妃宮殿尋個偏殿住下,左不過是一個人一口飯的事,母妃難不成還養不起她?正好我也想看看那個叫明月的。”

王皇後眼中露出笑意:“你能這般想著便好,貴妃,昭兒的宮殿可打理好了?”

獨孤貴妃絞著帕子,心中暗恨:“自然是好了,就住華陽宮——”

太子聽了眉毛豎了起來,氣壓低沉:“母妃!華陽宮不行!”

王皇後道:“景昭是陛下長女,萬事萬物都要用最好的,華陽宮倒是勉強可以,物歸原主,但裡麵的一應陳設全部都替換掉,替換不掉的便拆了重建,加緊些辦,萬不可馬虎大意。”

杭清帶著笑意回頭看獨孤貴妃,貴妃被杭清的眼眸看的有些心驚,不敢再說什麼話,咬牙答應道:“是,那嬪妾這便叫下邊人做。”

這場鬨劇演變到此處,也算是告一段落。

下朝後慶帝便直接來了王皇後宮中,招過來杭清,朝眾人道:“傳朕口諭,朕之長女景昭,靈資慧性,玄謀廟算,謙以持盈,淑德含章。著即封爾為安國公主,秩視親王,錫之金冊,賞金萬兩。”

這冊封聖旨由陛下親口冊封,意義深遠,但這冊詞,玄謀廟算?這是怎麼個意思??

眾人傻眼間,太監公公端上金寶呈於杭清麵前。

杭清雙手接過金寶,俯身謝恩:“謝父皇隆恩。”

她的宮規儀態算不得標準,行禮間有些慵懶。

景昭如今是安國公主,秩同親王,等日後下降出宮建府,照著這封號,食邑萬戶也不在話下。

慶帝愛惜公主,都不曾說什麼,誰人敢說她半句不是?如此這般,眾人隻當做什麼都瞧不見。

冊封來的這般快,杭清便知一定是王琅那邊做的功。

這麼一場,也許便是那心機極深的王琅用計,想方設法將自己徹底綁上了王皇後陣營。

雖然狗的很,但杭清不得不說,來的妙啊,她實在受夠了這虛假的令人作嘔的親情———

有了封號,離她拿到封地,離宮建府,還遠嗎?

真以為她想來皇宮受人欺負?

有人歡喜有人憂,杭清這邊接受著賞賜,其他人看她的眼神就能把她灼傷兩個大洞。

獨孤貴妃很是欣喜,沒多久又是一臉鬱鬱之色,想來都知道是替她那住還住在太子哥哥府上的好女兒心疼。

明月可是活到了十五歲也沒有得到封號。

但這同她又有什麼關係?

這封號是景昭流落民間十五年,皇帝心有愧疚有心補償,以及自己在雲州時解救災民得來的,同她獨孤貴妃,明月公主可沒半毛錢關係。

昭昭兒不欠皇宮之中任何人的,至於她們欠這具身體的虛偽感情,昭昭兒更不想要。

午膳是在王皇後宮中用的,慶帝也在。慶帝中年大叔一枚,仍舊魅力四射,僧多肉少,一群小婦人們嗷嗷待哺,一頓飯時間各種爭奇鬥豔,杭清吃的是千辛萬苦。

等午膳結束,王皇後也十分善解人意的放獨孤貴妃一小家子回去小會。

如果說中午的那場飯吃的叫痛苦,那晚上氣氛簡直尷尬到叫旁觀者008都摳爛了它那不存在的腳趾甲蓋。

太子景寰全程跟死了娘一般,一語不發,逼裝的上天了,六皇子景軒更是跟嗓子有毛病一般,動不動就朝著杭清冷哼出聲。

獨孤貴妃更絕,兄妹間的不和睦隻當做是看不到,不想著從中調節,一門心思都放在太子妃身上。

明著她不敢太過磋磨太子妃,畢竟太子妃身後的是謝家,是太子黨派最大的支持者。磋磨人有千萬種辦法,她到底也是太子生母,叫兒媳婦侍奉身邊誰也說不得她錯。

杭清冷眼瞧著,這獨孤盈估計是被丈夫殺了全家,心理開始往變態畸形走,不敢報複慶帝,把兒媳婦折磨的夠嗆。

謝善絕對是個能忍的,杭清自認做不到她這般持靜,換成她遇到獨孤貴妃這種欠揍的,前一日受了搓磨,她隔日就買點補藥給婆婆進進補去。

謝善竟然能忍這般久......大概是手中買不著好藥吧。

杭清不受氣氛影響,自顧自的吃著,果不其然又聽到景軒冷哼聲,還聽到他罵自己“粗魯作態”。

杭清放下筷子,冷眼瞧著他:“食不言寢不語,我這農戶長大的都知道,皇弟你這是規矩沒學好?還是嗓子眼生了毒瘡?”

景軒指著她的臉罵她:“你彆不知好歹!”

杭清直接把帶著湯汁的牙著朝著他臉上一砸,冷笑:“小畜生,跟你姐姐這般說話?拿手指著你姐姐?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獨孤貴妃被氣氛折磨的受不了,被杭清忽如其來的砸筷子舉動嚇了一跳,原以為昭兒是個文靜知禮的,怎麼這般粗魯?她不覺得景軒說錯了,可不就是粗魯?哪個貴女發脾氣拿牙箸砸人的?

看景軒臉上立刻紅了的紅痕,獨孤貴妃心疼的要命,可又不敢當麵嫌棄這個才認回來的女兒,想著要馬上給景昭請幾個禮儀嬤嬤,好好教教她規矩。

獨孤貴妃隻能罵景軒道:“你少說你姐姐兩句!昭兒彆同孩子一般計較。”

杭清:“十二歲的孩子,怕不是智障吧。”

景軒怒道:“我不要這個刁蠻粗魯的姐姐,我要明月姐姐!我要明月姐姐!叫她還位置給我明月姐姐!”

氣氛又是一滯。

杭清這會兒可不打算裝聾作啞,她冷哼一聲:“當我想要你這個智障當弟弟?我八個弟弟,真以為缺你一個?好,是你自己說的,以後你我再沒有姐弟關係了,你隨便愛找誰當姐姐就找,找個阿貓阿狗什麼的也都無所謂——”

沒錯,這句話就是在諷刺明月。

太子立刻沉下了臉,放下牙著朝杭清涼颼颼的看過來,直視她的眼睛卻是對著獨孤貴妃說話:“景軒說的不錯,景昭真是粗魯蠻橫,這才得了封號,便開始暴露本性了?這般話說出去也是丟皇家的臉麵。”

008:“呦嗬,了不得,狗逼太子挺雙標的啊,你爆句出口就是丟了皇家臉麵,他上了妹妹就是為國爭光?”

杭清朝著008暗罵:“這個狗雜碎,早晚扒了他的皮。”

獨孤貴妃氣的嗬斥她:“夠了!昭兒!你是怎麼當姐姐的?為何不能忍讓一些?明月她就做的比你好。”

杭清笑了,您兒子女兒以後通奸了,看您還說不說得出這種話:“拿我跟她比能代表什麼?她做的比我好就讓她來嘛,這哥哥弟弟我是一個不想要,叫她給他們當姐姐妹妹去,真當我稀罕?”

獨孤貴妃以為杭清說的是氣話,不以為意。她早想把明月接回宮裡來了,本來想叫她和昭兒同住華陽殿的,可現在瞧著昭兒性格這般不饒人,恐怕明月會受欺負。

那就隻能明月跟自己住,有自己在,誰都欺負不了明月,明日便請幾個教導嬤嬤,務必將這叛逆的女兒掰回性子來......

......

夜晚宮中處處燃起了燈燭,犀角燈係著宮滌隨風揚起,宮門即將落鑰。

太子同太子妃乘坐著宮攆,回了東宮。

一回東宮,太子便先行下了攆,謝善攙著嬤嬤的手下攆,便見到明月公主站在門口,一臉失落的望著這邊,見到謝善從車裡下來更是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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