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 105 章(1 / 2)

慶陽王薨了。

慶陽王率部下一路追擊反賊勢力,不想行軍途中被濟州侯派刺客暗殺,身死。

等慶陽王的屍體運回來,好歹氣溫還不高,屍體用冰棺鎮著,沒有絲毫**,栩栩如生。

皇帝聽聞這個兒子的死訊,不禁生出了一絲悲痛。

等親眼瞧見了千裡迢迢從濟州運回來的慶陽王的屍身,棺材中的老三剛成年,才二十歲,出發時那般的意氣風發,眼中充斥著熱血,恰似自己當年。

如今回想起來,他最虧欠的就是這個兒子,老三小時候他從不去老三母妃那裡,更從沒抱過他,連名字都是翰林院取好了被他從中隨意挑選的。

本還想著等老三班師回朝好好彌補他,將他母妃封為貴妃,將他封為親王,怎麼就死了呢?

慶帝竟流下了一連串老鱷魚的眼淚,對著棺材裡兒子的屍體失聲痛哭。而後消沉了幾日,竟然一連罷了幾日的早朝,之後又如同兒戲一般,立刻著手提拔起老二老五老六來,叫他們分了慶陽王的擔子,後又將這三位都立為了親王。

慶帝忍著悲痛連發幾道聖旨往濟州,叫駐守在濟州的中軍必活捉了濟州侯,壓回京中受死,以祭慶陽王在天之靈。

而這時,黎北邊境的消息方才傳來京城——

黎北侯從涼國包圍圈中拿下了火棘原,順手滅了萬名涼**隊,如今已經將崇**旗插到了火棘原之上!

朝臣中不乏有年輕的官員,立刻大喜道:“恭喜陛下收複失地!”

老臣們則沉著臉不說話,這其中彎彎道道,黎北侯挑這時候出兵,怎麼也不像是好事。

慶帝沉著臉半晌不想說話,他一點不覺得高興,半點高興不起來——

濟州這邊冒著割地求和的屈辱他在奪周飛邈兵權,黎北居然摻和進來了?是不是以為他們在南邊內訌就沒空管他黎北的事兒?

竟然還滅了萬名涼**隊?拿什麼滅的?

這回涼國同崇國如何能善了!

好一個黎北侯,這是算準了黎北離不開他,真打起來自己也不敢撤了他的職,如此先斬後奏?!

朝堂上罕見的靜默了半晌,各個臉色不佳,沒一位開口說話。

立刻有慶帝的心腹大臣當庭辱罵起來:“陛下!這黎北侯如此狼子野心!竟然膽敢私自出兵,憑著他一己之力撕毀了我國與涼國的盟約,如今舉國動蕩的關頭上,若是涼國動亂起來,他拿命償還不成?!”

景寰聽了後皺起眉頭,比起濟州侯,這位黎北侯更加年輕氣盛,更加難纏,也更有本事。

他原先的計劃的天衣無縫,被黎北侯這麼一開戰打擾,免不得重新部署,這都需要時間,他不禁怒火中燒。

景寰忍著怒火嘴裡說道:“事先一點消息都沒傳回京城,這黎北侯是刻意算準了時機不成?為何趕在朝中精力兵力都往濟州的關頭上,擅自做主出兵涼國?莫不是他早就同濟州侯有勾結,兩人商量好了前後腳鬨起來?”

這火棘原都還不是涼國國土,到了太子這裡就變成擅自出兵涼國了......

一時間朝中眾人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還有一事極為奇怪,戰報中所言,涼國士兵死於利器之下,這黎北哪兒得來的武器?難不成是背著父皇偷偷鍛造的武器?如此可不是狼子野心是什麼?父皇,您應該立刻派探子前往黎北一探究竟!”景寰目光閃了閃,開口。

諸臣中大有不讚同者:“即使要探查,也要暗中進行。此事黎北侯縱然出兵有錯,可濟州割讓城池的事已然是奇恥大辱,百姓臣民早有不滿,若責罰黎北侯,難免牽扯到昔年火棘原一事,到時更是難善了。臣以為陛下更要以嘉賞為宜,待日後再言其他。”

慶帝本就信不過黎北侯,聽了眾臣議論心中更是深以為然。

“擬旨,召黎北候立即入京複命,不得延誤。”

封賞?可以,但他打算將人放回眼皮子底下盯著。

。。。。。。

日子一天天過得飛快,京中的人馬趕到黎北來,得知黎北侯出征不在黎北,宣旨的公公叫趙蒼瑞的手下去找他回來,手下答應了,可一連幾天,壓根兒沒人去找。不僅如此,這群京城來的欽差們發現自己似乎被軟禁在黎北了。

杭清她們自然不在黎北,收回火棘原之後,又繼續一鼓作氣繼續往北推進同涼國乾起來了。

臉皮已經撕破,自然要撕破到底。

這次不僅僅是黎北,博陽兩郡,大慶,滄暘等幾地都相繼出兵,組成聯軍一同打去了涼國。

杭清直接任命秦瑛為前軍將軍一職,率軍正路出發,自己等人則是分抄兩道,雖是聯軍,卻目標前所未有的一致。

三日之內,便叫的涼國連失了五座城池!

抓到了幾批涼國派往京城談判的使者,都被憤怒的崇國士兵抓起來當了俘虜。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點表麵功夫他們自然還是會做的,不殺你不代表不能軟禁你,不軟禁你等著你去朝中告密?反正被他們軟禁起來的人不能再多,再多幾個又有何妨。

眾人自從動手的那一刻便做好了打算,不能了了——

聯軍以翻江倒海之勢,風牆陣馬,鋼筋鐵骨。

據傳聯軍如同神人一般刀槍不入水火不浸,他們的盾牌堅硬無比,涼國最引以為傲的千公弩都射不穿。

他們的弓箭能射千米遠,能輕而易舉的紮破涼國的盾。

敵我雙方差距實在太明顯。

侵略如火,不動如山。這般軍隊,叫涼國人馬聞風色變,甚至有些城池諸軍不戰而降。

更有城門開城相迎。

當然,這些京中都並不知曉,消息被封鎖的嚴重,戰亂又阻隔了北地,尚且沒能傳回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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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夜的宮宴,今年因著濟州和黎北的事兒,也沒有大肆操辦。

慶帝坐在上首,有幾分茫然的看著下麵的臣子們三句話離不開火棘原,離不開濟州,吵鬨的如同一群鴨子。

最近真是亂,黎北亂,濟州亂,朝廷更加亂,亂的叫人心焦不已。

宴會進行到一半時,裴遂急匆匆的從殿外走了進來,直接繞過席位走到慶帝身側衝著他耳語,說:“陛下,方才探子傳遞來的消息,說是火棘原一戰,博陽郡也插入了其中。”

博陽郡也插入其中?這個郡以往便不出名,甚至幾年也不再奏封中看到一眼的郡名,如今卻深深的叫慶帝記住了。

“博陽郡不是那......景昭的封地嗎?”慶帝有些捉摸不透了。

最開始有種被背叛了的惱怒,這還是被自己的親女兒背叛了,可景昭一個女子,能做什麼事?博陽那地方又能幫得上黎北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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