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動手(2 / 2)

杭清笑:“哪有入宮先麵見妃嬪的道理?”

內侍低著頭提醒她:“殿下,今日陛下登基,壽安宮的貴妃娘娘如今可稱不得貴妃了,那便是太後之尊。”

杭清單手扣著轎攆,嗤之以鼻:“本宮倒是沒聽說父皇駕崩了,貴妃竟然成了太後?”

內侍們一聽這話,紛紛緊張起來。

可不是麼,慶帝隻是退位,還沒死呢。哪裡來的太後?

“殿下說笑了,是奴才口誤,壽安宮中不僅有太上皇後娘娘,諸位娘娘都在。”

杭清:“既然知道自己口誤,便去一邊掌嘴。幾年不見,宮中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收留不成?這等口誤也能犯?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旁人以為陛下早駕崩了,是太子秘不發喪呢。”

眾位內侍一聽,紛紛跪倒在了路道兩旁,連連磕頭,口稱不敢。

杭清也不是來找這群人吵架的,她本來也是要找的人,如今自動排好隊伍送上門了。

“安國公主到——”

壽安宮外層守著一排帶刀侍衛,裡邊正殿坐滿了惶恐不已的妃嬪命婦,而首座竟是獨孤貴妃帶著明月。

杭清:“???”

008快被氣死了:“這兩個碧池看見你來屁股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是想受你的禮?”

杭清倒是看的嗬嗬直樂:“站得越高摔下來才越慘嘛。”

杭清今日名利場,穿的是寶藍朝服,雙履上繡遍蓮花,頭上戴著極高的鏤金朝冠,兩側垂絛。

她這會兒倒是沒等上手人開口,直接逗樂般的開口:“呦,這是乾什麼呢?開茶話會呢?”

其他女眷們此時已經沒心情笑出來了,她們昨日就被統一宣召入了這裡,竟然也不放她們出宮,眾人苦坐了一夜,連合眼都未曾。

今日一早外邊又來了重重侍衛守著,估摸著一座宮殿外圍守衛都達到了上百,能有什麼好事不成。

獨孤貴妃見到杭清,有些不自在,勉強笑道:“今日你哥哥登基,本宮左右無事便把人都叫來了這裡提前見見,熟絡熟絡,你彆多心。”

杭清:“不多心啊,怎麼父皇病重不讓本宮見,就連皇後也見不著了?”

獨孤貴妃聞言色變,語氣低沉:“都病重,不方便出來。”

杭清:“這倒是奇怪,這宮裡有妖物不成,專門吸人精氣。”

獨孤貴妃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

明月從昨日便知曉杭清回了京,麵對仇人的情緒醞釀了一夜,今日為了能一改她曾經的憋屈,叫杭清狠狠下回臉麵,她是早早的就將皇後的服飾穿在了身上,裙擺杏黃,頭上佩戴著華麗的九鳳雙龍冠。

景寰早上已經登基,這會兒已經去了宮外拜天地祈福,宮內所有人等都改稱他為陛下了,景寰監國以後便將明月立為太子正妃,將原本的正妻則變成了良娣一直留在東宮,如今明月可不就是皇後麼。

她這副打扮,華麗的耀眼,卻也美的耀眼,收獲了無數內外命婦羨慕嫉妒的眼光,在杭清來前,心驚膽顫的命婦們甚至已經給明月同獨孤貴妃請安跪拜了,行的都是朝拜大禮,重要場合給太後同皇後的跪禮。

這兩人被捧了一天,早飄飄忽忽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明月伸長了脖子,等著杭清給她行跪拜禮。

杭清:“呦,這是小娘啊?什麼時候父皇又給本宮娶了位小娘?生的這般貌美,身段還風騷,難怪父皇這大把年紀冒著被人罵老不休的風險也要娶,怎麼本宮都不曾聽說?小娘年方幾何?這一樹梨花壓海棠的滋味不甚美妙吧?”

眾人一愣,隨即險些笑出聲來。

明月怒意泛上麵孔,景昭還以為自己是當年那個任她宰割地位在她之下的可憐人嗎?

她胸口微動,指著杭清:“放肆!”

要不是看在獨孤貴妃的麵子上,她恨不得叫侍女撕爛景昭的嘴!

獨孤貴妃聽著杭清話說的難聽,出口罵她:“你說的什麼話?這是明月,寰兒的皇後!昭兒,如今你可不能繼續口無遮攔了,她是你皇嫂,更是日後的六宮之主,你需向她行禮問安。”

獨孤貴妃倒是沒有要強迫杭清給明月出氣的意思,再如何不喜歡杭清,到底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可明月如今已經是皇後,於情於理女兒都該尊敬明月一些。

可瞧瞧她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小娘?一樹梨花壓海棠?

這等粗魯之言,如何能說得出口?光是聽著就叫人羞愧不已。

杭清聞言忍不住發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明月啊——”

她拖長尾調,忽的麵孔嚴肅了起來,充分扮演著一個惡毒女配的角色:“你原先不是太子侍妾麼?就憑你跟景寰兄妹通奸,你當皇後?哈哈......”

明月氣的發抖,她當年嫁給景寰早就隱姓埋名改了身份嫁進去的,雖說知曉她原先身份的大有人在,可世人忘得快,隨著時間推移,之前見過他們醜聞的那一批貴族女眷要麼守口如瓶,要麼早隨夫君遷往外地去了。

今日的壽安宮中內外命婦,有八成是不清楚這回事的,隻以為明月是哪位雖家室不出眾,可德行品行容貌出眾的,才能叫獨孤貴妃同太子如此憐愛。

如今當眾遮羞布被撕碎,叫她如何不惱怒?底下人看明月的眼神直接叫她如同被人扒光了衣服在人前公然處刑一般。

杭清往上首的位置走了兩步,看著臉色難看至極的兩人,麵上全是譏笑:“貴妃是腦子犯糊塗了不成?與這等□□並坐,是不是要叫全國女性以你為榜樣?叫我瞧瞧,女表子能當皇後,那牲畜是不是都能做皇帝?”

明月一口氣卡在嗓子上,上不去下不來,一雙眼睛恨不得化成毒針射向杭清。她還未曾出口,身後的女官倒是先替她出口:“安國公主放肆,你可知不敬皇後的下場?”

明月尖叫:“給本宮掌她的嘴!”

杭清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掌我嘴?真當景寰當皇帝了?作為皇妹禮貌的提醒你們一句,最好立刻退位,否則——”

杭清幽幽的挑眉,下巴揚起,語氣十分欠揍:“否則,我們眾人當有眼福親眼見證曆史,崇國史上的在位最短皇帝皇後,時長半日。”

殿內眾人原本都作壁上觀,隻想著她們裝成聾子瞎子,這日恐怕就能平安度過。可如今一聽這安國公主句句放肆,殺人誅心的話語,紛紛蒼白了臉龐。

這要不是起了旁的心,有所依仗,誰敢說出這種話?!

獨孤貴妃同明月強撐著一口氣聽完杭清字字誅心,隻覺得心頭鈍痛,恨不得就此殺了眼前這位不孝女。

“你說的什麼話?對母親便是這般態度?你再這般,我是保不住你了!”

杭清掃視了一眼原先守在延壽宮外,自她進來後便紛紛站立在殿門外寸地,麵色不善緊盯著自己的禁軍,她冷冷問:“母親?你擔的起這個詞?你焉能不知......景寰宣召我入宮安的是什麼心?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呢?”

獨孤貴妃聽了一驚,往常這孩子雖然嘴上不客氣,但卻從沒說過自己一句不是,如今怎麼一開口,便是如此誅心話語?

獨孤貴妃攥緊手帕:“你誤會了......這群人——這群人他們是寰兒派來保護我們的。”

杭清看著外圍已經拔刀相向就差將刀架在她脖子上的禁軍,她心中有底,自然不慌不忙。

她看向他們:“太子要你們如何?是軟禁本宮還是當場誅殺了本宮?”

禁軍低頭不答話,腳下卻是朝著她方向越來越近。

明月見此不免得意起來,高傲的蔑視一笑:“昭兒姐姐好生的聰慧,不過是否晚了點?今日你自然出不了這扇門。是生是死,似乎都由本宮決定呢。”

獨孤貴妃有些慌張,抓著明月的袖子:“不是說好的隻是軟禁嗎?”

明月冷笑:“我千辛萬苦勸說哥哥饒昭兒姐姐一命,可您也瞧見了她是怎麼回報我的,哼,我到要叫她見見,蔑視皇後是個什麼罪名。”

杭清笑:“呦,□□還給我求情呢?”

至此杭清的表演欲消失的差不多了,她眼神一淩,對著空氣道:“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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