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大婚之後, 帶新婦入宮給太後、陛下請安, 由於中宮空懸,隨後他們隻在貴妃、淑妃處小坐片刻,就到了文思殿。
俞昭儀撫養過二皇子, 又是他嫡親姨母,當得起王妃敬一杯茶。
七皇子此刻也在宮中,看到皇兄夫婦感情不錯的樣子,心底為他感到高興。
“阿珩, 你的王妃可是太後和陛下精心為你選的,姨母瞧著也極喜歡。”
俞昭儀看著二皇子和新婦, 滿臉都是溫柔笑意:“今後你二人要和和美美, 互相照顧,莫要辜負太後和陛下對你們的愛護。”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她眼裡泛起了淚光:“姐姐若看你們現在的樣子, 一定非常欣慰……”
聽俞昭儀提及他的母親,二皇子露出懷念神情, 他見俞昭儀有些傷感,忙寬慰道:“昭儀放心, 我們定會好好的, 不讓皇祖母、父皇、母妃和您擔心。”
“你素來穩重, 我們從來都不擔心你。”
俞昭儀用帕子抹了抹眼角, 又道:“以後萱兒要多多入宮, 多陪你皇祖母還有姨母說說話。”
珩王妃與齊璟還小一歲, 其父乃太常卿杜堅大人, 與高氏的父親高將軍一樣,都是朝中三品大員。
杜氏本人花容月貌,知書達理,秀外慧中,原本在閨閣中就有極好的名聲。
當初要在她與高氏之間選珩親王的正妃,太後左思右想,因覺得高氏性格開朗,可與穩重的二皇子互補,再加上陛下有意為二皇子找一武家做嶽家,所以最後定下了高氏。
誰知道還沒正式過文,高氏就在東校場擊鞠時墜馬,直到今日還未好利索。
為不耽擱皇子大婚,上柱國府主動退避,高氏不僅沒成為珩親王正妃,連王府也未能嫁入,一度令人唏噓。
就這樣,杜氏成為珩王妃,新婚第二日與二皇子一同入宮給長輩們請安。
麵對溫柔親切的俞昭儀,新婦顯然還有些不好意思,她微紅了臉點點頭:“隻希望昭儀不嫌萱兒嘴笨就好。”
俞昭儀聞言,立刻拉著她的手笑道:“這麼好的丫頭,怎麼會嫌你?不嫌,不嫌!”
齊璟聞言,默默看了一眼自己這位皇嫂,又因禮數迅速將目光移開。
俞昭儀對他們夫妻顯然是喜歡的,所以剛剛直接叫他們名字,也是表示親近。
但齊珩素來端方守禮,哪怕是對安國公也少以外祖父相稱,所以對俞昭儀從來都是彬彬有禮,大多時候稱其為“昭儀”,而非姨母。
這倒不是二皇子與安國公府、俞昭儀生分,隻是習慣使然。
杜氏跟著夫婿先稱姨母為昭儀,卻在自稱時順著俞昭儀的話用了自己的閨名,這樣一來既順從了丈夫,也拉近了與俞昭儀的關係,可謂一舉多得。
齊璟在想,她是碰巧這般說辭,還是因心思敏_感刻意為之,確實叫人有些好奇。
不過,就目前看來,這樣的小心思並不叫人討厭。
……
齊珩還在新婚之喜中,似乎沒有意識到這種小事,見姨母和妻子相處融洽,十分歡喜。
文思殿一向隻有在珩親王來的時候才熱鬨,現在多了一位王妃,更是其樂融融。
俞昭儀又與夫妻二人寒暄幾句,就叫他們兄弟去西廂,她自己則留著珩王妃在東廂的暖閣說些貼心話。
最近二皇子忙於為大婚做準備,再加上齊璟又一直往外跑,他們兄弟確實有段時間沒有好好說話了,所以很快就在西廂坐定。
先談了些彼此近況,二皇子很快把話題往想問的方向引:“我聽說,你最近與玄瀅長公主走得頗近?”
齊璟聞言,無奈回答道:“沒有的事,荊州尚禮佛,玄瀅長公主知我曾在瓊音寺祈福,對我們的鎮國寺非常向往,偶爾說上幾句罷了。”
齊珩雖忙著準備做新郎官,但也知道鮫人皇族剛來天京的時候,玄瀅長公主鬨騰的那段。
從那以後,這位尊貴的長公主雖然沒有說與七皇子如何交好,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公主對齊璟印象不差。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說上一句話、對視上一眼,都有人盯起來。
二皇子斟酌了片刻,提醒道:“你心中雖坦蕩,但防不住人言可畏,荊州皇帝讓皇姐帶玄瀅長公主到青州來,未必沒有聯姻的打算,你若無意,就得離得遠些,免得叫人生出誤會。”
最重要的是不能讓父皇和公主誤會了,要不然公主有意、天子金口一開,亂點一出鴛鴦譜,到時候老七想哭都沒處哭去。
齊璟聽了兄長的話,心中頓時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