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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矜抬眸看了周成忠一眼,“我忘了。上午我約了同學去圖書館做作業。”
“作業哪兒不能做?”周成忠輕嗤一聲,“你還需要去圖書館寫作業呢?彆不是帶著作業去圖書光,還沒到圖書館呢,在路上就寫完了吧。”
周矜淡定地起身,索性也懶得裝,“老周,你差不多得了。為著人家鞍前馬後,你圖什麼?”
“周矜,你給我站住!”周成忠看著周矜的背影,厲聲喝道,“叫你辦件事怎麼了?我是你老子,連事情都使喚不了你了?還有你林阿姨昨天給你送牛奶,你是不是連房間門都沒開?”
周矜腳步終於頓住了,眼裡一閃而過鋒利的寒意,轉頭看著周成忠,“她上三樓了?來我房間?”
周成忠反問他:“怎麼?不能?人家給你送杯牛奶,不能送?”
“平時不都是王阿姨在送?”
周成忠被周矜身上那股勁氣糊塗了,坐在凳子上喝了口牛奶,才平緩下來,“你林阿姨給陳淺送牛奶,順道給你送上去,也是好心,並不是刻意要打擾你。我不管你是睡著了,還是在洗澡沒聽見但至少收收你的大少爺脾氣!”
周矜心裡冷笑,麵色卻很快恢複如常,去樓下拿了件外套,一邊套在身上,一邊下樓。
“東西誰的。”
“淺淺的,”周成忠看完報紙,正了正領帶準備出門,“一隻白色的帆布包,裡麵裝的衣服,小姑娘要穿,你趕緊拿回來,要穿。”
“錢呢。”周矜看著周成忠。
周成忠不耐煩地問:“之前不是答應一個月十萬塊,你這回又要多少?平時看你也沒什麼愛好,花錢這麼厲害?”
周矜反問:“賽車,滑雪,射箭,跳傘,哪一項不要錢?”
“你大少爺興趣是高雅。”周成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去給我拿回來,我這個月給你二十萬夠吧。”說著,看了眼手表,拿著公文包轉身離開。
周矜在他離開屋子前一刻說:“最近打算換一輛川崎h2。”
“多少錢?”周成忠腳步一頓,就聽身後人說,“二百萬。”
周家不阻止孩子正經的愛好。周矜看著斯文溫和,但其實骨頭硬,事還真算不少。
周成忠著急去公司開會,懶得搭理他,甩下一張銀行卡,“行了。看見你就煩,滾遠點。”
周矜兩指夾著銀行卡,在桌邊敲了敲,叫了門口站著的保鏢厲康,“卡裡先取十萬進來。隱蔽些,彆讓人看見。”說著,他隨意掃了眼,看見客廳玄關處有一隻白色的帆布包,隨手指了指,“用那個裝。”
等李文成走了後,周矜又想起什麼,叫來司機王亮,“王叔,麻煩您幫我去一趟警察局拿東西。”
說完,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上樓補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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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淺是六點半醒來的,平時適應了高中的作息,沒什麼睡懶覺的習慣,加上心裡惦記著包的事情,很早就起了。
下樓的時候正碰見周矜衣冠整齊地上樓,兩人在二樓的拐角處迎麵碰上。
周矜遠遠地就看見了,略過陳淺就打算往三樓去。
就在這時候,陳淺抬起頭,眨了眨眼睛,就看見周矜高挑的背影。她一向很懂禮貌,嘴也甜。她率先向周矜招呼,“哥哥好。”
周矜腳步頓住,轉頭,語氣很冷淡,“你有事?”
晨時陽光長廊處一閃窗戶灑進來,落在陳淺半邊側臉上,昨晚剛洗的頭發柔順蓬鬆,在光下泛著好看的光澤,眼眸倒映出眼前少年清雋身姿。
陳淺有一瞬間愣住了,忙擺手,“......沒事。”過了會兒,她又說,“哥哥周末也起的好早,吃早飯了嗎?”
周矜看著陳淺,“你的意思是,我是睡懶覺的那種人。”
“不是,不是,”陳淺說,“你一看就是很勤奮,很自律的人。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那種貪圖懶覺的懶惰的人。”
正打算上去睡覺的少年冷冷地看了陳淺一眼。
邁著長腿,轉身就往樓上去。
陳淺看著周矜,總覺得她剛剛說話好像惹他不高興了。
正想著,隻聽樓上“轟隆”傳來一聲悶響,是門被人用力摔上的聲音。
陳淺愣了一下。
這聲音是周矜發出的嗎?
周矜是個溫柔的人不會做這麼粗魯的事。但是,聽小姨說三樓隻住了周矜,女傭平時都不會去三樓。
陳淺往下麵掃了一眼,這時林初穿了衣服從主臥中出來,問她:“剛剛怎麼回事?哪兒來的聲音?”
陳淺本意也不想小姨擔心,於是裝模作樣看了一圈,“可能是風刮的門合攏的聲音。”陳淺說著又拉著林初的胳膊撒嬌,“小姨,我們上午在家做雪花酥吧。”
林初沒往心裡去,笑著說:“行啊。走吧。”
兩人一路說笑下樓,聲音漸漸遠去,周矜打開門,冷冷地往下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