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淺紅著臉,直到被人放在車後座,才鼓起勇氣看向李文成,“剛剛,剛剛不好意思。”
“不過還是謝謝你叔叔。”少女揚起眼睛看他,鄭重地說。
李文成關門的動作一頓,對上周矜的視線。他硬著頭皮說:“應該的小姐。或許不應該謝我,你應該感謝的是少爺。”
車門闔上,對上陳淺眼神的時候,周矜眉眼間是化不開的嘲弄。
在他眼皮子底下收買他的手下是吧。
還沒等周矜開口,陳淺就立即說:“謝謝你哥哥。”
“你道過謝了。”
周矜又說:“我問你件事。”
陳淺輕輕扶著小腿,將摔傷一側腿的裙擺微微掀起,不讓它黏上傷口。
聞言,陳淺立即點點頭看向周矜:“好。”
周矜目光從那雙筆直白嫩,隱約帶著木果子清香的小腿上挪開,挑剔地問:“能先放下?”
陳淺動作一頓,疑惑地抬頭,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周矜說的什麼。
陳淺猶豫了一會兒,說:“我腿摔傷了,傷口有些疼,裙子蹭在上麵會更疼。可以不放下來嗎?”她又將手臂往回收了半寸,誠懇地說,“我手臂不會乾擾到你的空間。”
“......”
周矜徹底將目光轉過去了。
陳淺視線跟著看過去,過了一會兒,她小心翼翼地把裙擺放下了,手臂也跟著往一邊挪了挪。
周矜聽見身後的動靜,問:“你剛剛說我的錢。我的什麼錢?”
陳淺這才想起重要的事,忍著疼痛問:“真的是你的錢嗎?看來我沒有猜錯......應該我不小心拿錯包了,那個裝錢的包和我的包有些像,我拿錯了,對不起!”
她打量著周矜的神色,試探地問:“哥哥我應該沒有耽誤你的事情吧?對不起。”
周矜轉過頭,毫不掩飾地打量她。
很好。裝的很像。
“沒,”周矜看著她說,“那我就想知道,你丟了包一點也不著急?還是你把故意把你貼身衣服送我看的?”
陳淺:“......”
“你看到了?”陳淺脫口而出。
周矜沒回避她的眼睛,淡定地說:“是啊。你也說了,是你,拿錯了。除了你是故意想讓我看到以外,我想不到你其他動機。”
他將“故意”這兩個字咬的格外重。
一兩秒的漫長停頓與沉默,擊碎了陳淺僅存的那一點自尊。一種難言的燥熱在空氣裡升騰,隨之而來的,是緩緩爬到少女臉上的紅暈。
“當然不是送給你看的!兩隻包那麼像,真的就是拿錯了!”陳淺腳趾蜷了蜷,腦子飛速運轉,“而且我也不是特彆著急拿包。”
“怎麼說?”
陳淺辯解:“是新的衣服......我還沒穿過。所以我不是故意給你看的,因為沒必要。”
周矜想起那陣木果子露的味道,心裡冷笑,懶得陪她搭台唱戲,“你謊話怎麼張口就來?”
陳淺臉全然紅了,氣急敗壞地說:“......我沒有!”
周矜嗯了一聲,咬重了音節,“你沒有。”
“既然沒有,那行,東西在會所,不在車上,也用不著回去拿了。”周矜轉頭對王亮說,“王叔,直接回周家就行。”
“不行!”陳淺忽然喊出聲,盯著周矜的壓迫感極強的視線,咬著下嘴唇,說,“......還是需要回去一趟的。不然很浪費。”
周矜指間輕點車座,一邊的車窗半開,熱氣從車外吹進來,略過周矜側麵高挺的鼻梁,在陳淺泛紅的耳畔打了個圈。
周矜鼻腔溢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