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2 / 2)

初白想到黑豹少年經常嚷嚷的,陸大少有潔癖。

它心虛的將還有點濕的爪爪藏起來,剛才踹那隻兔猻太用力,沾到水了。

不過陸年雖然有潔癖,但好像從來都沒在它麵前表現過。哪怕前一秒它在草地上滾得一身草,他也隻是眼角帶笑的將它拎起來打理乾淨。

所以,他不會嫌棄它的吧。

小奶喵窩在陸年懷裡,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還無意識的用爪爪踩了踩他的胸口。

陸年垂眸,視線在它爪子上停了一秒,目光深邃幽遠。

*

晚上十點,陸年帶著小奶喵入住了酒店。和那疑似凶手的中年男人同一家,同一個房號,隻是不同樓層。

那中年男人定的是大床房,陸年在他正下方的樓下,房型自然也是浪漫大床房。

這家酒店挺高檔,也算乾淨。

大床房就是字麵意思,偌大的空間內一張雪白的大床置於正中間,旁邊是低矮的床頭櫃,抽屜一拉開能看到裡麵各種啪啪啪用具,當然都是收費的。

陸年將小奶喵放在床上,轉身進了浴室。

這大床房裡附帶的浴室幾乎算得上情趣了,浴室是用全透明的玻璃圍起來的,隻在中間部位象征性的用上了磨砂玻璃遮擋。陸年在裡麵調整水溫,初白從外麵看得清清楚楚。

它冷不丁就想到當初看過的,陸年的裸體。寬肩窄臀大長腿,漂亮的腹肌和人魚線,以及底下雄偉傲人的……

神遊中的小奶喵被拎起來,它回神,以眼神詢問:乾嘛?

拎著它的陸年道:“洗澡,你該不會打算不洗澡就睡覺?”

睡覺……

初白溜圓的貓瞳掃過唯一的大床,又掃到已經放好水的浴缸。它咽了下口水,忐忑的問:“你給我洗?”

“當然。”

“那睡覺是?”

“一起睡。”

陸年伸手解開扣子,將袖子挽到胳膊肘,睨了一眼震驚中的小奶喵,淡淡的道:“你是變回人形,還是就這樣洗?”

亞種人類天生就會在人形和獸形之間轉換,可他從未認真仔細的看過初白的人形,這小家夥的警戒心太重。之前那次它終於同意變回人形,還被他浪費掉了,什麼都沒看到。

“我自己洗。”

初白扭動掙紮,哪個形態都不行,被陸年親手洗一遍,那豈不是裡裡外外全都被摸個遍。

就算在陸家一起睡已經成了習慣,可洗澡這件事,陸年從未插手過。

陸年低頭看它,忽然就笑了。他本來就長得出色,平時總是淡淡的麵癱,這一笑,簡直整個人都好看到不行。

小奶喵一下看呆了。

他欺近它,“不想讓我給你洗?那剛才在酒吧的洗手間,你和後來進去的人,乾了什麼?”

初白:“……”

他這口氣怎麼這麼像在質問它:說,你是不是外麵有貓了!

況且楚天好像還真的是一隻‘貓’,公的。

它該怎麼回答?

*

陸年抱著它的手越來越緊,就在小奶喵眼神亂飄的時候,他忽然撓了撓它的下巴,將它放在洗漱台上:“乖乖站著,外麵的浴缸不乾淨,我用毛巾給你擦擦。”

初白眨眨眼,這是放過它了?

陸年擰乾了條毛巾,仔細的給它擦了臉,然後握著奶喵的爪爪,一下一下的擦拭著。

初白很想說,能不能不要這麼明顯,這隻爪子就是踹楚天沾濕了的那隻。陸年擦得認真,它的肉墊都快被擦破皮了!

忍了一會兒,見陸年還握著它的爪子不放,小奶喵試探著抽了抽。

讓它意外的是,陸年鬆開了它。

它立刻將爪子收回來,往後退了幾步,毛絨絨的屁股抵上了洗漱台的鏡子。

見陸年麵無表情的盯著自己,它歪頭,軟軟的吐出一句廣告詞:“潔癖是病,我推薦帝都仁愛醫院。”

陸年勾了勾唇,意味深長的問:“你嫌棄我有病?”

奶喵沉默片刻,突然歪頭賣了個萌。

它覺得這個問題怎麼回答,都不會讓他滿意,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見它這樣,陸年笑了,他抱起它出了浴室:“妄圖以賣萌蒙混過關,初白,你長大了。”

小奶喵被他放在床上,鬆軟的被子讓它的困意湧上,忍不住打了個嗬欠,將身子團成一個球,腦袋放在前爪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偌大的房間一片靜謐,陸年就這樣坐在床邊,看了它好一會兒。

暈黃的壁燈將他染上一層柔和的色彩,他伸手輕輕撫了撫小奶喵的背脊,輕聲道:“警惕性這麼強的小東西。”

好不容易讓它硬殼一樣的防禦打開了一條縫,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可轉眼卻又縮了回去。

算了,他不急,還有時間。

被順毛的舒服讓初白咕噥一聲,它沒醒來,隻是身子翻了翻,露出白色的小肚皮。

*

第二天,陸年布置在北郊的人傳來消息,有可疑人物試圖接近北郊那個陰年陰月出生的小孩。

那人隻是個普通女人,接近小孩的手法也很平常。

無非是和帶孩子的奶奶套近乎,看似也是小孩奶奶的熟人,小孩奶奶忘記帶手機,返回樓上取的時候,想著就幾分鐘,竟然將孩子讓那個女人照看一下。

那女人趁機抱起孩子就要溜,還是埋伏在附近的便衣警察看見不對勁,將人抓了起來。

等孩子奶奶下樓後,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孩子奶奶滿臉的震驚,她怎麼都無法相信,女人是來偷孩子的。

這女人是他們這棟樓上一戶獨居老人的保姆,來他們這裡也大半年了。人長得老實,乾活又勤快,是個熱心腸,左鄰右舍偶爾有難處需要幫忙,她都會去。

誰能想到,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順理成章的接近小孩。用了半年時間化解孩子奶奶的戒備心,今天如果不是陸年剛好安排了人手在這裡,那個小孩就被擄走了。

當地警方的人抓到女人後,陸年為了不打草驚蛇,讓他們將這消息壓下。他看了發過來的女人照片,果然是昨晚和中年男人一起待在酒吧包廂裡的那個人。

不同的是,昨晚的女人打扮的火辣豔麗,而今天則是異常樸素。

昨晚陸年返回半包廂探聽,也沒聽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那兩人年紀都不小了,卻真槍實彈的在半包廂裡‘辦事’,除了嗯嗯啊啊,多餘的話沒多說一句。

陸年從兩人的熟稔度判斷,這個女人應該是中年男人的姘頭,而不是酒吧隨便豔遇的。約在酒吧碰頭,隻怕也是因為這裡魚龍混雜,不會留下身份信息,也不容易引起注意。

果然,今天抓到了人,女人顯然是男人的幫手。

那個女人並不知道她的姘頭很可能是連環殺人案的凶手,在警方的盤問下,她交代。

她隻是一個普通離異婦女,沒有孩子,也沒有正式工作,靠著打零工過活。大半年前在市區遇到中年男人,兩人就滾到了一起。

後來她覺得錢不夠花,又不想辛苦工作。男人就隨口提了句,小孩子很好賣,尤其是男孩。

這讓她起了心思,這大半年來她在男人的指點下,以保姆的身份混進這座小區,目標就是今天那個才滿三歲的男孩。

她說她隻負責將小孩偷出來,販賣則由男人接手。至於小孩會被賣到哪裡去,男人又是通過什麼途徑賣掉的,她全然不知。

陸年見狀,明白這女人被中年男人利用了,那孩子如果被偷走,根本不會被賣掉換錢,隻會挖去心臟,成為男人煉製長生不老丹的藥引。

而且男人顯然沒有多重視女人這邊,女人能得手最好,不能得手他也沒差,他選定的最佳目標是住在彆墅區的孩子,由他親自下手。

這個小區裡三歲的男孩,不過是個備選罷了。

事情發展到這,中年男人就是連環殺人案的凶手的可能性,幾乎高達90%,就等他今晚動手,現場抓捕,罪證齊全,不容他抵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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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半,中年男人終於行動了,他出了酒店一路往市區的一處彆墅區而去。那彆墅區裡有一個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孩子。

等陸年來到小鬼傳來信息的地方,就看到那個淺淡的鬼影停在一處彆墅門前飄來蕩去,就是不敢踏進去。

這隻小鬼的顏色已經比最初要淡了幾分,陸年拿出一張養鬼符,小鬼如蒙大赦,化作一道黑煙鑽了進去。

陸年將小奶喵往懷裡塞了塞,叮囑它道:“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彆出來。”

初白點頭,見陸年掏出一根鐵絲,捅了兩三下,彆墅門應聲而開。

他悄無聲息的走進去,彆墅內靜悄悄的,隻有二樓臥房裡傳來模糊的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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