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子替外孫高興了一會兒，想到給予這一切的那個女孩。
彆的不提，就這一手提純血脈的法子，那女孩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人供著。亞種人類雖然少，但也不乏站在各行業頂端的。有些亞種人類本身就出自高官或者富商家庭，錢權皆不缺。
比較起來，楚天能碰到女孩，甚至讓她出手提純血脈，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而且提純血脈之後又拿出靈米，看這樣子，女孩是打算和楚天長期合作的。陳老爺子在這一刻，有了和楚天一樣的想法。
這個金大腿，一定要讓外孫抱好了！
“小天，那女孩以後無論有什麼要求，都應下來。你那邊做不到的話，外公來想辦法。”
“這是肯定的。”
楚天嘿嘿一笑，“外公，還是我眼光好吧，這次是我賭贏了。”
若是他當初和外公一樣對初白戒備過多，想必就什麼都撈不到了。金大腿那麼厲害，隨便一招手，肯定會有無數人前仆後繼的奔上去。
還好，他眼光獨到，決定在初白身上賭一把。
楚天覺得自己做的這個決定，足夠他吹噓半輩子。
他現在一點也不羨慕陸年，親兒子又怎樣，他覺得自己說不定也是電影主角呢，走的是逆襲打臉的劇本。沒看老天爺都把金大腿天降給他了，說不定，他才是親兒子！
楚天冗自出神，笑得有點猥瑣。
陳老爺子沒眼看外孫臉上的表情，敲了敲桌子示意外孫回神。
“這米走暗場拍賣，這個價格做起拍價，價高者得。”
楚天意外，初白定下的條件讓他覺得可惜敗家，沒想到自家外公黑透了。直接弄成起拍價，那最後叫價豈不是要炒到天上去。
“她說不接受天材地寶，也不要錢，隻要拿著各家記載的曆史來換。是從秦以後，到明清的，關於特殊圈子裡的曆史。”他想了想，補了句。
陳老爺子笑了：“這我知道，隻是這麼好的東西隻換那幾張記載，實在太虧了。那些記載各家都大同小異，算是參與競拍的資格。在這個基礎上，價高者得。對那些人而言，錢可比以物易物的天材地寶什麼的，便宜多了。而且這種好東西，那些人才能更深刻的體會到其中的好處，掏錢掏的更爽快。”
前頭有陸家的煥然藥，現在又有這個靈米，他們陳家拍賣行的名聲越來越響亮了。
楚天點頭，“那行，外公你看著辦。”
能給金大腿多弄點零花錢，楚天自然不會反對。
*
第二天，陳老爺子親自上門，帶著幾個忠心的屬下，將五百斤靈米全部運走。
他很上道，對於靈米哪裡來的，一個字都沒問。在征求了初白的意見後，陳老爺子決定親自操刀這次拍賣。
彆看五百斤不少，可真要搶起來，特殊圈子那麼多人，根本不夠分。
他將靈米分成十份，每份五十斤。起拍價格一樣，能提供從秦以後的，關於特殊圈子曆史記載的人擁有競價資格，價高者得。
在這之後，暗場拍賣當天，每個入場的人都分到一碗粥。
普普通通的白粥，甚至稀得過分，裡麵放的米少的可憐。
不少人見狀皺眉，暗道：這陳家發什麼瘋，以往都是上好的茶葉招待，今天卻讓人喝粥？還是透著窮酸氣的白米粥，陳家是要倒了嗎？
端粥上來的侍者笑容可掬的叮囑，這是老爺子的特彆款待，請大家務必賞臉品嘗。
然後候在一旁，等著人喝完，好收碗。
眾人先是一愣，要知道自從陳老爺子將陳家交給兒子，已經好多年都沒出現在拍賣場上了。怎麼，這次是老爺子親自出馬？
一些性格平和的人想著賣陳老爺子一個麵子也沒什麼，笑了笑端起碗喝粥。
但也有零星的人，自持身份，看不上這窮酸白粥，傲慢的昂著下巴拒絕。
侍者也沒勉強，在大部分人喝完粥後，將碗收起來，退了下去。
暗場拍賣開始沒一會兒，底下出現陣陣騷動。
那些喝了粥的人不約而同的發現了其中的妙處，心思深沉一點的，還能不露聲色的盤算著這白粥的來曆。
心思簡單一點的，已經開始咋咋呼呼的交流，滿臉的不可思議。
沒喝粥的那些人，則是皺眉聽著那些人說的話，等聽明白了，臉上閃過懊惱。
該死的，那白粥原來並不普通，陳家就不會說清楚麼，賣什麼關子！
因為一碗白粥，眾人心思浮動，就連看場上拍賣的東西都有點心不在焉。
直到看到陳老爺子走出來，站在拍賣席後，眾人精神一振，知道重頭戲來了。
陳老爺子笑嗬嗬的掃視一圈，拍手讓人將靈米送上來。開始緩緩道：“想必各位對這米的妙處都有了體會，那老頭子也不多說，簡單給大家介紹一下。”
“這是靈米，顧名思義，以靈氣蘊養，靈水澆灌，種植在純淨陣法之中，一畝地隻得五十斤的珍稀之物。”
“普通人食之，滋補身體，延年益壽。特殊者食之，除了滋補身體之外，還能讓體內力量更為精純。同時因為靈米不含雜質，也不必擔憂會有黑斑產生。”
“此等稀罕之物，也是老頭子偶然所得，受人之托才拿來拍賣。一共十組，每組五十斤靈米，不接受以物易物，每次加價以整數記，可以提供自秦以後到明清時期，關於特殊圈子曆史記載的，擁有競價資格，價高者得。”
陳老爺子的話音剛落，底下先是愣了愣，要看各家私藏的曆史記載？這還真算是個新奇的要求。
不說底蘊豐厚如天師道這種大勢力，就算是一些小家族，對過去的曆史，包括特殊圈子裡發生的一些事情都有記載。
除非是一些散人，或者是這幾年才崛起的亞種人類，沒有這些積累。彆的家族，多多少少都有幾本對過去的記載。
這根本算不上稀奇之物，顯然居然可以拿來換靈米？
怔楞不過片刻，就出現了舉牌喊價聲，老爺子笑眯眯退了半步，將主持區讓給職業拍賣師。
“1號加價。”
“4號舉牌。”
“3號再次加價。”
……
一開始爭的人多，價格高過一個區間後，爭搶的人逐漸少下來，一些單獨坐在包廂內的人才開始出價競爭。
陳老爺子知道，這批靈米最後也是被這些包廂內的人拍到。
若是以物易物，其他人也許還能用自己偶得的稀罕東西爭一爭，可這次隻要可以查閱的曆史記載，隻要錢，論財富和底蘊雄厚，還是那些大勢力。
最後拍賣結果，果然如此。
十組靈米，陸家拍到了三分之一，天師道拿走到三分之一，僅次於天師道的嚴家拍走了兩組，最後兩組被另外兩個勢力瓜分。
拍賣結束後，不少人都給陳老爺子遞話，想要見一見能拿出靈米的人。
陳老爺子摸不準初白的心思，沒拒絕也沒一口答應，隻說要先問問。
眾人這才散了，經過這次拍賣，陳家拍賣場的名聲更勝，尤其在特殊圈子裡，已經被列為每次必須去的級彆。
*
帝都近郊的農家樂，天師道的幾個人團團坐在一起。
外麵的灶上蒸著米飯，清香四溢的味道讓人垂涎欲滴。
頷下有須的中年人砸了咂嘴，“聞起來挺香的，到是比我們門裡自己產出的靈米似乎品質更好。”
其他幾個人一陣附和，不時往灶上瞅一眼，想著怎麼還沒蒸好。
那個號稱是天師道的智囊，臉皮白淨的男人微笑：“能拿出比我們門裡更好的靈米，這背後的人不可小覷。”
頷下有須的男人點頭，不滿的嘟囔：“可惜陳家那老頭嘴巴死緊，對幕後之人的身份一個字都不肯多說。你們說，這米會不會是來自陸家？陸家當天競拍了三份，不過是遮掩罷了。”
一個微胖的老頭反駁:“不可能，以陸軍華那死要錢的性子，如果真是他們家弄出來的，他恨不得宣傳的人儘皆知，好逮著大家吸血呢，怎麼可能隻要看看曆史記載和錢。”
聽他這麼一說，其他幾人也覺得有道理。
對他們這些人來說，錢？那是最不值錢的。
至於曆史記載，陸家雖然比不過他們天師道珍藏的詳儘，但也不少，誰會拿靈米去換，多虧啊。
臉皮白淨的男人打斷他們：“這靈米想要種植，無非需要一塊福地和聚靈陣法。讓人去查查幾個靈氣純淨的洞天福地，看看是哪家最近有種植不就行了。”
男人對靈米並不看重，比起這些，他更好奇的是陸年的狀態，那個之前還奄奄一息的病秧子，是怎麼突然就好起來了？
而且看起來，陸年此刻的身體表現，幾乎像是覺醒了極其稀少的特殊體質。如果不是突然覺醒，那難道陸年以前都在藏拙？
男人話鋒一轉，將話題繞回陸年身上：“各位，你們不覺得陸年有點古怪嗎？”
其他人一愣，這才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這麼一說，陸年的身體徹底好了？之前看他連續挑了好幾家，連喘氣都沒。”
“而且他的身手和力量，似乎比以前更強了。”
“我一個後輩被陸年揍了，那家夥雖然被揍得挺淒慘的，但他探知到陸年體內的經脈似乎異於常人，靈力存儲幾乎是常人的好幾倍。那體質，那經脈運氣，都看起來怪怪的。難不成陸年那小子是什麼特殊體質？”
白麵男人挑眉，來了興致，他細問：“你那後輩怎麼形容陸年體內的異常的？”
胖子回想了下，然後皺眉重複了一遍。
其他人嘖嘖稱奇，這體質，他們聞所未聞。
隻有那個麵皮白淨的男人陷入深思，陸年的身體有古怪，顯然他此刻的身體讓他的力量更為強力了。陸年會是特殊體質嗎？若真是這樣，那還需要探明一二。
白麵男人隱下心思，掀唇笑了笑，將話題扯到另外一邊。
*
陸家主還不知道有人在打他兒子的主意，他搶到三組靈米，回家就讓人蒸了一鍋，和老婆兒子一起嘗嘗鮮。
等飯做好，卻不見陸年的人影。
陸家主皺眉，問了一聲才知道陸年泡在龍組裡，和茅山派的方清在一起。
“怎麼又是和那些臭小子窩在一起，好不容易休假，他就不能牽個妹子出門嗎？”陸家主嘟囔一聲，略微不滿。
自家兒子這不近女色的毛病，快讓他生出心病了。以前光知道吸貓，現在貓丟了，就整日和漢子們混在一起，這樣下去，他兒子難道打算打光棍？
陸夫人端著碗吃飯，提了一句：“兒子自己心裡有數。”
陸家主不滿：“有數？我看他就壓根沒想過談戀愛！”
陸夫人懶的理會他，兒子才二十，有什麼好急的。
而且自己生的自己知道，陸年的性子和陸家主不一樣，如果不是真的喜歡，陸年根本不可能會娶回來。家族聯姻這種事，陸家主可以接受，陸年卻不可能接受。
就算身為陸家的繼承人，必須有子嗣。可放在兒子身上，她還真想象不出自己兒子為了子嗣而妥協的模樣。
橫豎陸年才二十，陸夫人雖然有些憂心，卻也不是特彆在意。
再不濟，找到初白就好了嘛。看兒子對初白上心的模樣，那隻小奶喵雖然小了點，但隻要兒子願意，等她長大娶回來也行啊。
在陸年持之以恒的不放棄之下，陸夫人也開始覺得，也許那隻小奶喵沒有死。陸年之前的種種的舉動，都透出他大概是發現了小奶喵的蹤跡，正在挖坑給那隻奶喵跳呢。
至於為什麼一隻奶喵值得兒子費這麼大的功夫，搜羅了那麼大一堆陣法符籙，布置的堪稱天羅地網，這彆說抓貓了，就算是陸家主進去，也討不到好。
看來兒子和初白之間，有自己不知道的小秘密呢。
陸夫人想著，淡定的吃著飯。
陸家主扒拉了一碗飯，越想越不放心，他放下碗，也沒心思品嘗這難得的靈米，起身打電話去了。
他記得黎家的女兒今年也滿二十了吧，不妨邀請小姑娘來家裡玩玩，最好能和兒子看對眼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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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將一堆各家收集的野史正史記載，一股腦的送到初白那，還附帶一張銀行卡，裡麵是賣掉靈米的收入，足夠初白花一陣子。
楚天暗戳戳的希望看到這筆巨款，初白能放棄寫文的事。
辛苦碼那麼久，才賺幾個錢。就算需要一個正當職業當借口，也不一定非要從事這個行業嘛。
錢少，事多，還有張煜在一旁虎視眈眈。
楚天對於初白選擇寫的事，打從心底不喜歡。可是他再不喜歡也沒用，那是金大腿選擇的職業，他根本撼動不了金大腿的意誌。
初白沒察覺到楚天的小心思，一頭埋進各家珍藏的記載裡。拿給她的雖然都是副本，但特殊圈子裡該有的記載基本都全了。
初白花了三天功夫研究這些記載，圈出幾個可疑的地方。
從秦之後，一些叫得上名號的修士大妖，逐漸消失。他們最後出現的地方，雖然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些極具神秘色彩的傳說留下。
比如，華夏境內的古蜀國。
記載上，在秦時，一位大能最後留下痕跡的地方。這裡被譽為‘獨一無二的青銅文明’‘華夏第五大文明’，古蜀國創造了三星堆和金沙文明，留下了瑰麗無比的青銅雕像。
再比如，公元1342年，在泰興縣的位置，千萬年未曾斷流過的長江水，在一夜之間枯竭見底。第二天，許多人驚奇的下到枯竭的江底時，突然江潮恢複，以至於死難無數。
而在這一年，有一位大妖怪在泰興縣失去蹤跡，那是一隻已經化蛟的黑蛇。
當然還有許多記載，在華夏的峨眉山、黃山、廬山之巔，也曾有大能妖怪在這裡留下最後的蹤跡。
初白將這些地方圈了出來，除了一些現代人看起來匪夷所思的傳說外，唯一的共同點，是這些地方竟然位於同一條線上，用現代人類的說法，這些地方處於同一條緯線。
北緯30度，不止是華夏，放眼世界去看，在這條緯線上發生過一個又一個未解之謎。
初白琢磨著，也許是這些地方空間有異常，或者空間壁相對薄弱。空間裂隙曾出現在這些地方，那些大能妖怪，借由不定時出現的空間裂隙，離開了這個世界。
也因為大能大妖的離開，這個世界的靈氣凋零的更快。以至於明清之後，就算有人從記載裡察覺出什麼，也無人能安全的從空間裂隙中離開。
初白將圈出來的地方數了數，光華夏境內就有好幾個，算上國外的話，高達十幾處之多。靠自己一個個探索過去，又不知道空間裂隙的出現時間，這樣未免太慢了。
她需要幫手，能感知空間，具有空間天賦的人或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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