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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筠被送回陸建國那邊,在陸墨彰輕描淡寫的將今天‘陸筠善良的阻止陸依依繼續犯錯’的事說出來後,陸父看她的眼神直接變了。
陸母勉強維持著笑容送走陸墨彰,等人走了,她一巴掌甩在了陸筠臉上。
“你這個小賤蹄子,吃裡扒外的東西,我們陸家見你無父無母可憐,好心收養你,給你吃穿,供你念書,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
陸筠捂著臉,嚶嚶的哭。
“哭,你還有臉哭!依依被你害的還在陸年手裡,說不定正在受什麼折磨。指望踩著依依巴上陸年,不要臉皮的騷貨,我打死你!”
陸母本來就不是個脾氣好的,性格潑辣,頭腦簡單。
她對陸筠一貫都沒多少喜歡,她有兒有女,根本不懂老公為什麼要收養陸筠。
陸筠若是一直安分守己,把依依伺候的很好,陸母才勉強同意讓她進門。
還想著等再過幾年,給陸筠定一門對陸莫有利的親事,雖然是為了陸莫,但能被她挑中的人家,起碼都是富貴之流。陸筠嫁過去,也算是衣食無憂一輩子。
沒想到,這個陸筠是個心懷鬼胎的家夥,表麵上裝的柔弱順從,背地裡早就有了二心。
還是想要巴上陸年,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就算她是收養來的,那也是他們陸家的女兒,陸年的堂妹。一個勁往陸年身邊湊,他們家的臉都被陸筠丟光了!
難怪以前陸夫人不冷不熱的說過幾次,陸母那會還沒往這方麵想過,隻覺得陸夫人陰陽怪氣的。
現在想想,恐怕從那麼早之前,陸筠就有了往陸年那去的心思。
不要臉的賤皮子!
陸母抓著陸筠的頭發,耳光扇個不停。
她可沒留力,每一下打在陸筠臉上,都發出清脆的響聲。
“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怕姐姐犯更大的錯,這才……嗚嗚嗚……啊,彆打我了,求你了……”
陸筠哭的淒慘。
開始還有幾分裝,後來在陸母的廝打下,實在太疼了,她忍不住的放聲大哭。扭動著想要躲開陸母的手,但陸母的力氣出奇的大,陸筠躲了幾次都沒躲開。
“不是故意的?真想阻止依依,你不會來找我們?偏偏找陸年去,你這是打算害死依依!”
陸母打的更狠。
一時間,整個客廳充斥著陸母的咒罵廝打聲,還有陸筠的痛苦的哭聲。
陸筠的臉都被扇腫了,她感到臉上火辣辣的,胳膊被陸母掐的都是手印,頭發被薅掉了一大把。
在陸母又揚起手時,陸筠終於忍不住的推了陸母一把,轉頭跑向陸父求救。
“爸,你相信我,我沒有害姐姐,我真的隻是想阻止她。還有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姐姐還在陸年手裡,我們應該……啊!”
陸筠跑到陸建國麵前,卻被他一腳踹倒在地。
陸父盯著她,神色不善。
陸筠是他的私生女,他比陸母等人更多了解陸筠幾分。
他知道這個女兒並非表現出來的那麼全然無害,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盤,否則也不可能將他哄的好好的,讓他寧肯將她以養女的身份接回來,而不是養在外麵。
但他想著,陸筠就算有點其他心思也無礙,性格那麼軟弱,就算想做什麼,又能做到哪一步?
頂多一些不痛不癢的小事罷了。
而且陸筠好歹是自己的女兒,和依依還有陸莫有一半的血緣相同。她就算想做什麼,應該也不會利用依依和陸莫,那畢竟算是陸筠的兄姐,也算是她以後的依靠。
可沒想到……這個私生女到是膽子大,敢挖坑給依依跳。
陸建國幾乎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依依被他和陸莫寵的有些沒腦子,性格又驕縱。以前在那隻貓手上吃了虧,一直就沒放下。
依依想要對付初白這是肯定的,但才回來幾天,依依對初白這人完全不了解就敢下手,沒人攛掇才怪了。
如果依依知道初白的實力,怎麼可能就這樣撞上去。
明顯是陸筠在其中攛掇隱瞞了不少。
陸建國看陸筠的目光冰冷無比。
一個私生女而已,在他心裡完全比不上陸依依。接她回來也不過是想要給自家增添一點籌碼,鬨到如今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沒接陸筠回陸家。
“來人,將陸筠帶下去關起來。”
陸建國揚聲喚人,讓人將陸筠帶去閣樓關起來。
就算他想算賬,那也要等將依依救回來以後。
陸母恨恨的啐了一口:“給我把她看緊了,不許給吃的喝的。”
陸筠被關在閣樓裡,門窗鎖死,外麵還守著人。
陸父和陸母收拾了下,換了身衣服去找陸年。
他們的女兒還在陸年手上,雖然陸墨彰說過明天就會放回來,但陸父陸母怎麼可能放心。
匆匆收拾好了,開車直奔陸家大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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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大宅內,陸年處理著公事,初白捧著一碗專門燉給她的魚湯,神色懨懨的吃著。
“不想吃就彆勉強。”
陸年伸手端走她手裡的湯碗,還是第一次見她對魚湯這麼不積極。
“不餓嗎?還是今天吃了什麼東西?”他問。
初白摸了摸肚子,啃掉的那些邪氣還沒全部吸收轉化,這種滿滿的飽腹感讓她漾出一個笑容:“好東西,我發現了一個好東西。”
陸年挑眉,尋思帝都最近有新開的做魚菜的餐廳嗎。還是她今天去找甜夏了?
“王老找我去魔修死掉的那個小洋樓,在那裡吃了頓大餐……”
初白愉快的將今天大吃一頓的經曆分享給陸年,順帶將王老還給她介紹了活的事也說了。
帝都的那些邪氣是沒魔修的質量高,但勝在也能進補,清粥小菜也是菜,多吃幾頓就行了,還有錢拿。
她說完,發現陸年半天沒說話。
“陸年?”
初白懵懂的戳了戳他,總覺得他好像整個人都僵硬了。
“不許去。”
陸年抓住她的手,很想晃一晃眼前這個笨蛋:“吐出來,那都是什麼鬼東西,你不要隨隨便便亂吃奇怪的東西。”
魔修殘留下異變的邪氣是可以隨便吃的嗎?
邪氣侵入人心,放大人所有的負麵情緒,還難以淨化。
這種東西彆人都避之不及,隻有她這個笨蛋非但不避開,還吞進肚子裡。
魔修還不知道死沒死,要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你彆不開心呀,我吃那些一點事都沒有。”那種邪氣還不足以汙染她。
初白歪頭,不懂他在氣什麼。
陸年:“……”
見他臉色難看,初白想了想,陡然變回年幼時的奶喵模樣,然後邁著小短腿,將自己肉呼呼的身子擠進他懷裡。
她用尾巴勾了勾他的手腕,貓爪子搭在他的胳膊上,毛絨絨的腦袋蹭了蹭他的手。
“給你捏肉墊,彆生氣了?”
白色的毛團將肉爪主動放在他掌心。
她早就發現了,陸年是個隱性貓控,而且特彆鐘情於她的奶喵模樣。雖然他每次都麵無表情,但隻要見到她的本體,尤其是幼貓模樣,他眼底的神色都能溫柔幾分。
陸年抬手捏了捏她的爪子,那溫熱綿軟的手感讓他心底的擔憂散去幾分。
她的性子一直都是這樣。
對她自己的安危不夠上心,報喜不報憂,受了傷從來不肯說。就算性命垂危了,還能笑得出來。
他曾經猜測過,能讓她養成這樣的性子,以前的生活也許並不是充滿陽光的毫無黑暗。
隻有沒有傘的孩子,才會自己扛起一切。
這樣的初白,讓他心疼,也有些無力。
她的過去他來不及參與,所以更想將她攬在懷裡,替她遮風擋雨。偏偏她強的讓他毫無用武之地。
這一點直接讓陸年歎息。
“我沒生氣。”
陸年輕聲道。“隻是擔心你。”
“我沒事的呀。”
初白爬到他腿上,蹭了蹭:“你感知一下,我的修為提高了。我本來就可以通過吞噬力量而進階,沒事的。”
她是妖族,血脈稀少的大妖怪。
妖族以力量為尊,吞噬同類的力量是件很正常的事。
不止是大妖怪吞噬那些其他妖怪,一些弱小的妖怪也覬覦著大妖怪的血肉。
在某方麵來說,吃的越多,力量越強。
一些性子凶惡的妖族,包括凶獸那邊,吞噬掉力量強大的妖族來進階,是普遍做法。沒有族群保護的幼崽,往往活不到成年。
她們九尾靈貓算是很少用這個法子的,本來族人就不多,幼崽一般都被圈養在族地內。
加上擁有得天獨厚的天資,備受天道寵愛,根本不需要靠吞噬妖族來補充力量。
所以初白在最初,根本沒想到可以一口吞了魔修。
現在啃了幾口邪氣,她發現這個方法好啊,直接是捷徑。
見陸年情緒低迷,以為他擔心自己餓極了出差錯被抓,奶喵用爪子按了按他,偏頭補了一句:“你放心,我不吃人的。就算真吃了,也不會被抓住的。”
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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