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97章(1 / 2)

陸夫人垂眼,看著懷裡的奶喵出神。

她是陸家的主母, 陸年的母親。

她不會不能也不應該因為這件事就倒下, 陸家還有那麼多事需要她來操心。

她還沒親眼看著兒子成婚生子, 怎麼可能就這樣倒下。

隻是……

陸夫人的視線在陸家主的遺照上一掠而過,將眼裡泛起的水氣忍了回去。

隻是那個人失約了。

明明說好要陪她一輩子,明明說過要親口讓她說出‘她愛他’, 明明他還沒抱上他心心念念的孫子。

怎麼就死了呢……

那個粗獷的男人,為她撐起了一個家, 從來不讓其他事來煩她,說老婆就是娶來寵的。

她嫁給他之後, 除了開始幾年過的有點糟心,後來一直都很愜意。

可那個男人,居然就這樣死了,丟下他們母子,走的那般瀟灑。

就連頭七時, 他都沒有回來,也沒有入夢。是因為對世間沒有絲毫不舍嗎?

這世間已經沒有了讓他眷戀的東西,所以……

陸夫人的抱著貓的手無意識的收緊, 在奶喵叫了一聲後。她驚覺的放開, 擔心的低頭看著初白:“抱歉, 沒弄痛你吧?”

小奶喵用蓬鬆的尾巴卷了卷她的手腕, 表示沒事。

她又不是真的奶喵, 怎麼可能因為這點手勁就被弄傷。

陸陸續續前來吊唁的人登門, 陸夫人抱著貓站在陸年身邊。

來的人很雜, 和陸家關係親近的是第一批登門的。

王老和季柏等人也來了,代表龍組,也算是代表上頭。

不多會,楚天來了。

楚天和陸年的關係很微妙,說感情好,也不像。但要說有多惡劣,那到也沒有。兩人因為初白的緣故,形成了一道詭異的關係。

楚天雖然不爽陸年搶了他的金大腿,但理智和主觀上都知道這根本是一個巴掌拍不響,金大腿的心早就歪了。

現在陸家出事,他於情於理都會來走這一遭。

初白今天是變成小奶喵模樣,外人基本沒人認識她這個模樣。就算是見過她以前奶喵模樣的人,也根本不會想到陸夫人抱著的這隻貓就是她。

上門吊唁的人隻以為陸夫人因為陸家主的死亡而傷心,養了隻奶喵調整心情。

楚天說了幾句寬慰陸年的話,然後使勁盯著陸夫人懷裡的奶喵。

在避開眾人的視線後,他輕聲問:“初白?”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他還是抖著聲音問了。

整個靈堂裡都沒見到初白,以她和陸年的關係,在這個時候她不可能不出現。所以楚天儘管覺得荒謬,還是衝著奶喵問了。

在聽到奶喵‘喵’了一聲的回答後,楚天的眼睛瞪圓了。

想到初白以前也是奶喵的造型,他眼裡有著深深的譴責。

你一個成年喵,不要老裝成奶喵去招搖撞騙。雖然這樣很萌,但這種行為是可恥的。

初白歪頭,蓬鬆柔軟的尾巴甩了甩,貓瞳半眯的打了個嗬欠。

楚天頓時覺得有點手癢,最後還是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奶喵的頭。

內心淚流滿麵,他好歹也是貓科,怎麼從來沒覺得自己變回本體時的樣子有這麼萌呢。

剛好又一波人登門,陸夫人見狀,將初白遞給楚天,自己走到陸年身旁一起接待來人。

楚天捧著奶喵走到偏僻的角落,有些猶豫為難的道:“初白,最近……我小叔有沒有找你?”

“楚恒之?沒有啊。”

楚天微微一怔,沒有?

小叔之前表現的那麼積極,恨不得逼死他也要見到初白,現在居然沒動靜了?

難道是陸年防備的太好了,小叔無從下手?

還是他放棄了?

楚天想不通,不過見楚恒之沒鬨幺蛾子,也就暫時放下擔憂。

一人一貓在角落說了會話,靈堂外傳來一陣騷動。

天師道的幾個高層一起來了,不但人來的特彆齊,還拽著一個雙手被捆住,套著黑色頭套的男人。

有黑色頭套遮著臉,那男人看不清麵容,不停的掙紮卻隻能發出‘嗚嗚’的悶聲,看來就連嘴都被堵住了。

眾人麵麵相覷,不懂天師道這是在演哪一出。

天師道的人以頷下有須的中年人為首,微胖的胖子和娃娃臉壓著被綁住的男人,細瘦的小老頭跟在最後。

一行人進了陸家的門,直奔陸年麵前。

胖子將那人扔在陸年腳前,暴躁的道:“陸大少,此人就是害了陸家主的凶手,人我們抓起來給你送來了。”

這話一出,眾人都有點詫異。

不過瞅著陸年平靜的神色,大家都悟了。

難怪今天突然就要辦葬禮呢,原來是凶手抓到了。

就說麼,陸年和陸家主怎麼看都不像是父子感情淡薄的。怎麼可能在凶手沒抓到,陸家主死不瞑目時就辦葬禮。

陸年用腳踢了踢不停掙紮的人,淡淡的問:“凶手?”

胖子和陸年打交道那麼久,早就點滿了對陸年理解的能力。

他挺了挺胸脯,一把將那人的黑頭套摘下來,保證道:“千真萬確,絕對沒弄錯!”

摘掉頭套後,那被押來的男人麵容曝光。

其他人吃了一驚,甚至有人還揉了揉眼睛。

這張臉,這細皮白麵的樣子……這人不正是天師道的高層之一,號稱‘軍師’的那個男人。

是他對陸軍華下手?

還被天師道的人押過來,看來天師道這是在清理門戶啊。

眾人嘩然,忍不住去看陸年。

陸年神色平靜的看著‘軍師’,微微抬手。

地上的男人以為陸年要對自己出手,眼神驚恐,嘴裡不斷發出嗚嗚聲,掙紮的更加用力。

陸年打出一道靈力,直接將封住他嘴的東西弄掉。

那人見可以說話了,立刻一連串的求饒:“陸年,陸大少,不是我啊。我和陸家主無冤無仇,怎麼會害他!我是被冤枉的,是被他們推出來背鍋的!”

他說著,目露凶光的瞪著天師道一眾人,嘶吼道:“張奎生,你好狠的心!我替天師道做牛做馬這麼多年,你竟然推我出來頂缸!你一貫都看不上陸家,瞧不起陸軍華的粗鄙樣子,明明是你自己動的手,現在休想置身之外!”

‘軍師’罵個不停,言語之間說的有鼻子有眼。

外界的人都知道他和張家人走得近,結合他的說辭,頓時懷疑的目光就落在了那個頷下有須的中年人身上。

這個中年人是張家這一代的掌權者,張凱的父親,也是‘軍師’口裡的張奎生。

天師道其他幾人見他血口噴人,憤怒的想要上前堵住他的嘴。

那個胖子跑的最快,本來就站的近,脾氣又暴躁,直接一腳踹上了‘軍師’的臉,罵罵咧咧的道:“放你的狗屁,你這是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悔改!以為瞎幾把亂咬就能轉移視線?做你的白日夢去吧,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你想死就自己去死,彆妄想拖著我們下水!”

胖子罵完,扭頭轉向陸年:“陸年,你可彆聽這家夥瞎說。我們都已經查清楚了,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陸家主的事絕對是這家夥做的。”

陸年挑眉:“沒有直接證據?”

地上那人立刻嘶吼起來:“沒有證據就抓我,明顯是陰謀!”

胖子又踹了他一腳,“閉嘴,沒有直接證據不代表其他的證據也沒有。陸家主出事前後那幾天,你見了什麼人,做了哪些事,你自己心裡有數!”

‘軍師’本來就不是個身體強健的,細皮白麵的書生類型,被胖子這幾腳踹的趴在地上抽搐。

天師道的做法落在圍觀的人眼裡,難免過於粗暴。

有人小聲的嘀咕:“又沒有證據,就直接抓人,這不是屈打成招麼,說不定真的是甩鍋呢。”

有人附和,有人沉默,肅靜的靈堂逐漸變得鬨哄哄,議論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見‘軍師’的模樣越來越淒慘,見陸年似乎認同了天師道的說法,人群裡突然冒出一句。

“捕風捉影的事,又沒有證據,就這樣抓人也太草率了吧。陸大少就算急著上位,也不能草菅人命啊。”